何兮在酒吧裡瘋狂地奔跑。
快點,再快點。姐姐快要出事了,何兮啊,你一定要搬到救兵。
突然,砰!撞進了一個堅硬如鐵的懷抱裡。
何兮不耐煩地推開男人,仰頭,「給本小姐讓……」
忽然,她話音戛然而止。
身體像是被壓路機碾過,沉悶而疼痛。他的那副面容,她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裘司!裘司!」她拉著撞她男人的衣袖,音樂聲,吵鬧聲,一片嘈雜,她什麼也聽不到,她只聽到這個酷似裘司以前樣子的年輕男人用溫和清冷,略顯疏離的嗓音問:「小姐,需要幫忙麼?」
何兮心臟激越地跳動,好像心裡某個隱藏已久幾乎絕望的心思忽然又復活了。她眼睛緊緊盯著男人,眼神是激動,是欣喜,是錯愕,是淡淡的惆悵和哀傷。
一定是裘司的靈魂來見她了。
何兮很快想到今天自己的任務。是救姐姐啊。
「快,救人。救救我姐姐。」何兮拉著男人名貴的西服衣領,揪住他的領帶,沒經過他同意,便向酒吧深處走去。
「你姐姐是何若?」這個男人正是裘恪。他也調查過何家兩位繼承人,所以他認得何兮和何若,何若和何兮卻不認得他。何兮只以為他是裘司了,醉醺醺的以為裘司靈魂來幫助她們姐妹了。
「我姐姐當然是何若啊。你傻了?」何兮吐出一口酒氣。
這丫頭,醉醺醺的,還能想到救何若,真是不容易啊。
不知道怎的,就移動尊步,跟著何兮往酒吧裡面走。
何兮此刻滿心都是何若的安危,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男人竟然二話不說就跟著她過來,只知道牽著他的領帶,如同牽著一個乖巧的披著羊皮的狼。
幾個黑衣保鏢跟在男人身後,臉上又冷有急。不知道少爺跟著一個陌生女孩走到酒吧深處,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少爺出事,遠在荷蘭的先生一定會殺了他們幾個。冷汗涔涔從額頭冒出。
裘恪跟著何兮慢慢地走,手伸到背後搖了搖,讓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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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何若已經被塞了不下三顆搖頭丸,或者還有其她什麼藥丸。
身體彷彿有無數小蛇鑽來鑽去,又麻又癢,又熱又痛。
何若摟著一個高壯男人的胳膊不住嬌笑,媚眼如絲,頰帶紅暈,身子歪歪扭扭,跟個無骨蛇一樣不住搖擺。男人們看藥效來了,不再拖何若,倒是任她趴在吧檯上扭動,均圍在她身旁,商量著如何處置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
僱主沒有打電話過來,所以暫時對這個女人不能輕舉妄動。
何若已經沒有意識,只有本能感覺熱。擦!伸手撕爛了衣領,露出雪白雅致的頸子。於是周圍幾個男人頓時大噴鼻血。
手機鈴聲響起,領頭的男人接了電話後,吩咐:「僱主交代把這女人辦了。」
「這妞兒倒是標緻。不過有點眼熟,我們能動她麼?」有人怯怯地說,嚥了口口水,色眼在何若身上掃來掃去,卻不敢撲上去。
「廢話,僱主給我們每個人二十萬,就算是天王老子,兄弟們也得動。先把這妞兒拉到包廂裡。」
何若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總之有人把她攔腰抱起,扔進了包廂柔軟的沙發裡。
腦袋磕到了沙發扶手,腦門鑽心的疼痛侵襲過來,何若終於再次清醒過來,看著不斷圍聚過來的流氓。何若緊張了片刻,恢復冷靜,「你們是誰的人?這可是南城齊天放的地盤,你們幹這噁心人的勾當,給齊天放打招呼了麼?」
幾個男人聽到齊天放的名諱,頓時大驚失色。齊天放是南城地頭蛇,剛剛接替了前任幫會主席周采薇的位置,齊天放就是他們的頂頭幫主啊,他們自然有點怕齊天放。
這次被人僱傭幹這種事,也是為利益驅使,瞞著齊天放的。
何若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把隨身錢包掏出來,扔到茶几上,「缺錢了就拿這個。這個錢包裡至少有三十萬。你們需要便拿去,我們的事情好商量。」
這些人看到錢包,為著利益,就伸手拿起來看。精力分散,何若便趁他們不注意,身子彈起來往門口跑。
「站住!快抓住她。」流氓們很快反應過來,很快追上來。
何若打開門,卻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上,抬眼卻看到那是何兮。
何兮身後站著一個高個子男人,何若認得他,就是劫持她到他車上的裘恪。
裘恪道:「你們站外面。」
隨著他話音落下, 他身後躥出來幾個黑衣男人,迅速走進包廂,把門關上。
何若看不到包廂裡發生什麼。也聽不到,因為包廂隔音效果很好。
「先生,謝謝你救我。」何若很快意識到這個裘恪是來救他的。他難道就是妹妹搬過來的救兵?
可是,何兮的神色十分不對勁兒。何若攬著何兮的腰,因為何兮一直神色恍惚的樣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裘恪。
妹妹誒,表這麼丟姐姐的臉好不好。雖然他是像裘司,但是女孩子不可以這麼對著一個男人看的。
不過想到她當年也曾這麼直勾勾地盯過某個男人,便覺得妹妹情有可原。
忽然,被壓下的藥效再次衝了過來,她渾身酥麻難受,很想抱著莫言啃啃他。不過當著這麼個陌生男人的面,她強忍著,實在忍受不了了,便捏了把何兮的胳膊,嘴唇湊在她耳邊,以極為低微的聲音悄悄道:「何兮,快送我回家。我,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何兮神色依舊在天外飛散。何若無奈,狠狠掐了何兮的胳膊肉。沒想到這個直脾氣的丫頭沒眼色地喊道:「姐,你掐我幹什麼?你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何若趕緊摀住何兮的嘴,老天,這個丟人的事情怎麼可以讓對面的裘恪聽見?
拉著她往外面走。
裘恪眼神似笑非笑,一手攬住何兮的細腰,一手扶著何若的胳膊:「何小姐,我送你們。之後,我有事情請你幫忙。」
他們一起走遠,身後的包廂裡傳來辟里啪啦和男人殺豬似的尖叫聲。
何若讓何兮陪著裘恪回何家,等她明天再與裘恪洽談。而何若固執地來到莫言醫院。
臉色發白,冷汗涔涔,看著病床上的莫言,眼睛泛著如狼一般霍霍的光。讓莫言一度感覺她要把他拆了吃了,連骨頭都不剩。
「若若,怎麼了?」莫言艱難地抬起頭,胸腔疼痛難忍。
何若歎了口氣,「莫言,你不知道,我現在多需要你。」誰讓她中了媚藥,需要莫言為她解決一下呢。可是,他此刻重傷在身,哪裡有那力氣?
何若忽然說起肉麻話,莫言不由臉紅。正想安撫佳人幾句,誰知何若卻歎了口氣,「你好好休息吧。記得快點好起來。」
甜甜濡濡的話落入莫言耳中,莫言只覺得渾身的舒坦和溫暖。目送何若出了病房門。
何若讓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開了個病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