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霸你沒商量! 幸福是一種溫暖的奢侈 part55
    恍惚中,臥室走出來一個清瘦俊逸的人影。

    家裡竟然有人。下午的光線很暗,他整個人逆著光走出來,何若不得不瞇著眼才看清楚。

    寶寶眼睛尖,他喊道:「壞蛋叔叔。」

    不知道怎麼回事,寶寶對司煬天生就有牴觸情緒。

    何若此刻發著燒,渾身無力。微微抬眸,複雜的情緒不斷在心裡翻滾,「司,司先生,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鄧小雲說過,司煬是日本出名的黑幫三井會社大小姐包養的男人,而且在日本開過牛郎店。

    真的是這樣麼?

    何若真的很不相信,可是不管怎麼不相信,此刻看著司煬,心裡都覺得怪怪的。

    「下午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他有些疲憊地說,整個人走出光線,五官終於顯現出來。

    今天的他穿著很簡單的卡其色毛衣,淡色長褲,頭髮黑亮,髮絲柔軟,看起來特別的清秀飄逸。只有沉靜的眼睛黑寶石一樣,透著微微鋒利的光芒,透徹人心。

    眉心微微皺著,似乎有什麼煩惱,不過依舊掩不住天然倜儻的神韻。

    他小時候,一定是一個漂亮的男孩。

    何若摸了摸寶寶的腦袋,心想,寶寶啊,你將來一定要長的比這個男人還要好看,比你爸爸還要好看,到時候媽咪帶著你去你爸爸跟前招搖去,讓他看看我家寶寶是最帥的,讓他後悔死。

    「你發燒了?」男子瘦長的手摸了摸何若的額頭:「我們去醫院。」

    「沒事,我不去醫院。醫院裡到處有我爸爸的熟人。如果爸爸知道我生病一定該擔心了。」何若聲音越來越低:「他都快死了。」

    而她身子一輕,已經被這男人抱了起來。

    「你帶我去哪裡?」何若有些慌張,寶寶緊緊抓住媽咪的衣服。「mama……」

    裘司緊緊抱著何若,今天她的身子那麼輕,輕的像是失去了水分:「我們換個地方住。」

    何若發著燒,渾身軟綿綿地力氣全無,身體那麼難受,就像是掉在了冰窖裡,只覺得渾身發冷。

    下一刻,她暈了過去。

    沉溺在深深的海裡。

    無法呼吸。

    宮殿一樣的穹頂下,放著一張黃木雕花大床。歐式風格的白色布幔在風中飄蕩著,遠處,大海在咆哮。

    何若趴在柔軟的羊絨床鋪上,粉色蕾絲睡衣裡露出一截細長的雪白的手臂,皮膚細膩如白瓷。

    女人慵懶地睡著,姿態柔美。

    陽光細細地從玻璃天窗照進來,在女人棕色頭髮上閃閃爍爍地跳躍。

    女人蠕動了一下,在晨光裡,醒了過來。

    何若坐起來打量著四周,知道這是位於海灘的一棟別墅。當初爸爸很想買這樣過一棟別墅,只是後來肝癌發作,才作罷。

    一定是司煬帶她來這裡吧,轉眼都睡了一個晚上。

    誒?何若驚慌地發現,寶寶不見了。

    寶寶呢?

    下床,推開門,下樓。

    司煬正翹腿坐在樓下吊燈下的沙發上,姿態閒適。

    聽到何若下樓的聲音,扭過頭,微笑。

    何若下樓時裙擺飄蕩,裙擺下雪白的小腿,若隱若現。

    「司先生,諾諾呢?」何若四處打量,尋找著兒子的身影。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早送幼兒園了。若若,」他盯著何若輕輕地笑:「喜歡這裡麼?」

    何若有些不自然,「很喜歡,謝謝。」

    「這個房子戶主寫了你的名字。算是我補給你的生日禮物。」他站起來把有些呆站著的何若按到沙發上坐下,把一份文件遞給何若。

    何若手捏著這份文件,神情很僵硬。

    生日禮物?

    這棟房子市值不下千萬,他出手也太闊綽了吧。連爸爸和莫言當年也沒有他這麼大方。

    一定是對她有所圖。

    他不是說讓她做他的女人麼?

    何若低頭,抿著嘴一笑。

    讓她放棄何家大小姐的身份做他情婦,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吧。

    何若站起來,站在大落地窗前,窗前放著幾百盆淡黃的雛菊,花瓣在風中瑟瑟發抖,顏色淡漫而又遙遠。

    「你可以把何家股權還給我麼?」她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大海,聲音裡已經滿是祈求:「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要。」

    裘司走過去,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肩膀,她跌落在他的懷裡,心裡緊張又厭惡,可是她沒有動一下。

    裘司下巴抵著她的頭髮;「今天A市爆出一件新聞你知道麼?」

    何若扭頭,他笑著說:「報紙上到處都是莫言私生女的照片。據說莫家老太爺已經命令把那女孩兒以及女孩兒的母親接到拉斯維加斯,要認祖歸宗。」

    何若身軀頓時僵硬。

    如果她們認祖歸宗了,那她何若算什麼!!!

    裘司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兒,就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何若長久地站在窗前,面朝大海,直到碧色的天空鋪滿了熏醉的晚霞。

    天,漸漸地黑了,風,也漸漸地涼了。

    何若有些思念英國天空黯淡飽和的雲朵,那個時候莫言總是會在雨天接她放學。她耍脾氣胡鬧的時候不上車。他就陪著她一路走回家。路上雨絲狂飄,他把她裹在大衣裡,緊緊地摟著她,她則拽著他腰間的衣服,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一路地走,好像永遠都不會放手。

    何若突然覺得有點兒冷,就披了個墨綠色的披肩,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微微垂頭,頭髮便像海藻一樣在晚風中伸展。她坐了一會兒,又側身躺在了地板上,讓地板的涼意,絲絲透過披肩那有些舊的羊毛,浸入她的身體,如蛇一樣盤曲纏繞地絲絲入扣,冰冷地讓她無法呼吸,就像墜入了永寂之地。

    在這一刻,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當然,她也無可奉告。

    有整整一個小時,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著,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樣的何若讓推門進來的裘司產生了一種恐怖的臆想。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搶了過來,把何若從地板上拉起來:「你這個傻子!不會要自殺吧!!」

    何若甩開他的手,慢吞吞地抬起頭,淡淡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胸腔劇烈地起伏,滿臉都是驚恐不安。

    她聽到他暴了一句粗口。

    「死了沒?」裘司聲音因為驚恐和憤怒而低啞:「沒死就給我起來。少趴在地上裝死!」

    何若慢吞吞地爬起來,很聽話地躺到床上,然後拉起被子,把自己蓋上。

    裘司恨恨地說:「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老太爺把那對母女接走了麼?他不要你了。你還在執著什麼?」

    何若手指緊緊抓著床單,他的話飄渺地就像是一陣風。她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淚如雨下。

    第二天,何若收拾了所有的行禮。

    她要去美國見老太爺。

    她不能讓寶寶成為野孩子。

    她要為自己的命運抗爭,她要去爭,去搶,為寶寶爭一個名分。

    寶寶姓莫,這難道還有假?

    她不相信莫家的人不要他們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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