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霸你沒商量! 幸福是一種溫暖的奢侈 part39還記得莫祁麼?
    看到何若那悲憤的眼神,鄧小雲訕訕地,幸災樂禍地笑,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只見他身後的地板上,側身躺著一個渾身染血的男人。高檔的西裝面料,手腕上帶著名表,應該是一個有錢的男人。

    外面還在激烈地戰鬥,時不時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又一個被捅了。今天得傷多少人!死多少人!!!誒。」鄧小雲在旁邊幸災樂禍,覺得自己只是被人打了腳踝沒丟了性命,實在是太過幸運了。

    「怎麼回事?」何若防止被人再次用啤酒瓶砸,就貓著腰,頭埋在吧檯下面,一邊檢查那躺在地上昏迷著的男人傷勢,一邊問鄧小雲。

    「遇到了街頭兩個黑幫火拚唄。我和莫先生剛好在這裡喝酒,結果,就被不知道哪個小混混誤以為是敵方扔了個酒瓶子。我傷到了腳,而莫先生就比較慘,傷了頭。」

    鄧小雲一邊解釋,一邊貼著吧檯,觀察著外面鬥毆的形勢。

    聽到鄧小雲的話,何若怔住了,「莫……先生?」

    手指掰過男人的臉,男人臉上都是血,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何若用袖子擦乾淨他的臉,一張英俊逼人的面孔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的心狂亂地跳動,同時,無窮無盡的失望也接踵而來。

    這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蜜色膚色的臉,英挺的眉,深邃的眼窩,鼻樑高挺,唇形削薄,眉目修長疏朗,濃墨有致如工筆畫精雕細刻出來的人物。和記憶中的莫言很像,可惜,卻不是他。

    「二叔。」何若小聲喊了一聲,換來鄧小雲一個咋呼:「你叫他什麼?二叔?」老天啊,這個二叔頂多三十出頭,正當盛年,什麼時候有個二十多歲的大侄女?

    何若在這一瞬間,力氣彷彿被某種激流而上的情緒抽空了。癱坐在地上。心裡只念叨著,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

    吧檯下面擺放著許多酒瓶子。

    何若順手抓起一瓶,就往嘴裡灌。

    酒滑入喉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悲觀而惆悵,還有一種虛 幻的充實與慰藉,腦中都是莫言蒼白空洞的影子。

    他們一定不知道這個夜晚,她的心裡是多麼淒涼。 她感覺很累。 很想哭。 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的眼淚。於是就背對著鄧小雲,抹了把眼淚。

    她很快調整好情緒,不就是遇到了跟莫言相像的二叔嘛。幹嘛這麼大驚小怪,非要想到那個人呢。

    「抓住我的肩膀。」何若對鄧小雲道。鄧小雲就把胳膊架在她的肩膀上,往下壓了壓,何若發出一聲悶哼。鄧小雲抱歉地笑:「辛苦咯,若姐兒。」

    何若咬著牙,把這個大塊頭扶著走出酒吧,路上貓著腰,一邊要顧及鄧小雲不摔跤,還要防止他們被人砸酒瓶子,一路顛簸,一路艱難,總算走出了酒吧。

    何若指著停在門口的那輛司煬的銀色的雷克薩斯:「你先上車,別亂說話。那個人是我臨時找來幫忙的。你要尊敬人家。知道麼?」

    「OK。」鄧小雲給何若敬了個禮,然後一瘸一拐,跳著腳,往那輛車走去。

    何若遠遠地站著,看著鄧小雲安全上了車,才轉身跑回酒吧。

    貓著腰,來到吧檯。二叔已經醒了,臉上掛著懨懨的表情,似乎因為被人丟酒瓶砸暈有點惱羞成怒,但是表面卻裝得平靜極了。

    何若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拿起手機,在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神情儘是狠厲。看到何若過來,他也沒大眼看一眼,繼續旁若無人地對電話那頭髮布命令,即使頭部受傷,臉上身上都有血跡,眉眼依舊充滿了上位者的高貴和尊嚴。

    等他放下電話,「二叔。」何若叫了聲,「我來帶你出去。」

    莫祁冷冷瞟了何若一眼,似乎在問:「你是誰?」

    何若沒說話。莫祁又看了何若兩三秒,眸子裡這才瞭然,放下了戒備。

    過了一會兒,他雖然認出了這是何家那女孩,語氣依舊冷冷:「何若,麻煩你了。扶我出去。」

    顯然傷的很重,他勉強站起來,手扶在牆壁上,走一步都艱難。

    何若想了想,道:「我背你吧。」

    莫祁愣了下,這女孩細細瘦瘦的樣子,能背的動他麼?

    有些想笑,眉一挑,卻故意說:「好啊。」自己真是壞死了啊。

    何若低下頭招了招手,男人便伏在她的脊背上,她便背著他往外面走。其實莫祁個子很高,腿很長,耷拉著腿踮在地上,並沒有把全部重量放在她身上。

    從吧檯到門口,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

    何若深呼吸,慢慢地往門口挪。

    還有十九米……

    十六米……

    離門口越來越近了。

    抬腿,腳落下……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落盡井裡被莫言救出來的情景。他背著小腿摔骨折的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南山的桃林。夜色瀰漫,遠處燈火朦朧。

    「若若不怕……」

    她伏在他的脊背上,手指習慣性地,因為害怕而摸著他的耳朵,就好像人被熱東西燙了的時候揪著自己的耳垂就不會燙了。她摸著他的耳垂,就覺得不怕了。

    腿雖然骨折了,可是強忍著不掉眼淚,乖乖地趴在他耳邊說:「哥哥,別擔心。我不疼。」

    「累麼?」莫祁終究是覺得不忍心了,這麼讓一個年輕的瘦弱女孩背他一個大男人,他還真是不好意思,終於決定還是讓她扶著自己就好,便問她:「累的話,你扶著我就好。」

    「不累。」何若眼睛通紅,咬著牙說出兩個字:「不疼。」

    她說這話的時候,素淨的臉上蒼涼而平靜,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心疼。

    他近年來,已經很少為誰心疼了。

    因為莫氏生意的擴展,也因為莫言那小子……他被老爺子派回了國。回A城後的這兩年,日復一日地應酬,商務,談判,社交,咖啡,還有大量的酒精,尼古丁, 女人——

    至於氾濫而虛偽的,所謂叫愛情的東西,他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是,他 竟然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兒,這個本來許給自己侄子,叫自己二叔的女孩。

    他感覺自己有些狼狽。 過了一會兒,他俯下頭,鄭重地告訴她:「今天你幫了我,以後你需要我做什麼?儘管提。」

    「沒有需要。」何若緊繃著臉,固執地,倔強地背著他,彷彿寄托著自己某種空茫的信念。執拗地讓人心疼。

    「嗯。」他終於不再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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