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把何若從女孩變成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烏玉一樣的長髮在風中伸展,一身豎條灰色西裝,穿著及膝的黑色馬靴,英氣而又嫵媚。何若從馬上下來,動作漂亮而簡潔,遠處兩個英國男人對著何若吹口哨。何若看都不看一下。
不想活了吧,在莫言的地盤對她吹口哨?
市面上誰不知道她是莫言背後的女人。
江蔓蔓遞給何若一杯飲料,「小姐,少爺叫您回去呢。」
「有什麼事情?」何若接過飲料喝了一口。他眼睛不是好了麼,週末不用去醫院了。他今早親口承諾,放她出來遛馬,現在又把人家喊回去算是怎麼回事嘛!何若有點不高興。
「說是家裡的何家來電話了。」江蔓蔓道,如今江蔓蔓已經成為何若在英國最好的朋友。江蔓蔓以勤工儉學的名義,在艾斯菲爾德莊園打工,無非是陪著何若讀書,玩樂而已。
何若秀眉微皺,被飲料嗆了一下,俯下身重重地咳嗽。江蔓蔓眼疾手快地輕拍她的脊背。
兩年毫無音訊,爸爸竟然還能想起她!
何若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手輕輕地拍著盧卡斯的鬢毛。悄悄耳語:「何夕成是大壞蛋。」
江蔓蔓有些好奇:「小姐,您跟馬說什麼呢?」
何若輕笑:「不告訴你。」一副神秘兮兮,冷然的樣子。江蔓蔓心裡不舒服,卻不敢表現出來。
何若在前面牽著馬慢慢地走,走到馬場圍欄旁邊,有馴馬師過來遷走盧卡斯。何若混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江蔓蔓很快跟上來,她們一起慢悠悠地走回房子。
何若不緊不慢地走進客廳,其實心裡卻發急,恨不得立刻拿起電話跟爸爸說話。雖然爸爸不要她,可是她還是愛爸爸的。
莫言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手拿著根雪茄,一手拿著電話,神情嚴肅地說著什麼。倫敦下午的日光很淡,光線從大落地窗傾瀉下來,在他楞次分明,輪廓深刻的臉上鍍上一層淡金的光澤。
卡其色的羊絨衫,配著淺白色的休閒褲,駝絨拖鞋,黑亮的短髮,這樣的莫言很居家的打扮,長腿交叉著靠在沙發上,慵懶的樣子,平添了一分男人成熟的魅力。
何若有些好奇,這樣身份這樣相貌的莫言竟然在兩年的時間裡沒有緋聞?!
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莫言看到何若過來,掐滅雪茄,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何若便老實地坐著。
陽光真的很暗淡。何若突然有些分不清這是夏天還是秋天。
當初她失去了一切的時候,就自暴自棄地跟了他。兩年多的時間她慢慢地習慣了他。
他也算是長情的了。 莫言對何若有求必應,雖然何若很少要求他做什麼。何若對待莫言總是很細心,細心地保持親密而又細心地維持距離。
16歲時的她茫然無措,就像是個小貓一樣躲在他懷裡。他把她帶到英國悉心地呵護著,給她吃,給她住,給她上學的學費。他平時很忙,卻總是忙中偷閒帶她去歐洲各國旅行。教會她很多東西,讓她慢慢地變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