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這一次明顯是自作聰明了,沒有料到董卓此時剛剛被聯軍所打醒,頭腦清晰無比。這是李傕自己的不甘心所致,怪不得他人。
很快,呂布、華雄以及王允、李儒四人先後來到,而董卓也在部下去叫四人的時候讓甲士放開張繡,並讓他落座坐在一旁,這麼一連串的舉動看得李傕面如死灰。
呂布四人來了,事情就簡單了,董卓讓呂布備說當時的情況,而後又聽了華雄和王允所言,都相差不大,其中所謂差別也就是角度和時間的差別,顯然王允在那裡呆的時間最長,又是文人,描述得最詳細。
事情的始末已經知道,李傕欺上瞞下的行徑亦暴露出來。
董卓聽完之後卻是怒哼一聲,李傕此時已經驚得渾身大汗,聽得董卓怒哼,立即連滾帶爬地來到廳前跪下,不停地磕頭道:「請主公饒命,傕知錯了……」反覆不停地說著這句說話。
董卓沒有看李傕,只是將頭望向李儒。
李儒沉吟了一下,說道:「主公,此事乃是楊琦犯錯在先,但楊琦已經伏誅,此事追究亦無用。至於李傕將軍,此次欺上瞞下,可謂罪大惡極,不過李傕將軍追隨主公已久,立下功勞不少。如今西涼馬騰進攻甚急,不若令李傕將軍領兵去剿滅馬騰叛賊,好將功贖罪。」
董卓聽得,奇怪地問道:「還讓他領兵?」
李儒微笑著說道:「且以郭汜將軍為主將,李傕、樊稠二位將軍為輔即可。如此可調牛輔將軍回來鎮守長安,且又有溫侯護衛在旁,主公只需穩坐長安靜觀關東諸侯互相廝殺,待其有殺得筋疲力盡,只需精兵十萬立可掃平天下。」
李儒的話聽得董卓點頭不已。張繡卻是暗道:「李儒啊李儒,到如今你還勸董卓爭霸天下,不過你可知道,如今的董卓已經雄心不再,只求享福了。」
不過張繡此話自然不會說出口,如此下來,再次火並一事又低調處理了,兩次火並事件都能如此低調處理,李儒功不可沒。很明顯李儒是從董卓的大業出,雖然知道董卓麾下將領不和,但低調處理不重罰其中一方,可以說還可以為董卓將將領的心拉住,李儒可謂用心良苦了。
只聽見董卓說道:「如此就按軍師所說去辦,不過李傕此次犯錯,且革去征東將軍之職,假節領兵,隨郭汜和樊稠一起進剿西涼馬騰將功贖罪。」
李傕立即謝過董卓。本來他還以為會受到董卓的重罰,怎知道卻是逃過一劫,用感激的眼神望著李儒,回應他的卻是李儒微笑的點頭。
由此,此事便算告一段落,李傕匆匆離開相國府之後,張繡卻是對董卓說道:「主公,繡有一事要稟明主公,請主公應允。」
董卓聽得,奇道:「伯淵但說無妨。」
張繡說道:「繡不日要迎娶大儒蔡邕之女為妻,想請主公為繡作主婚人,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董卓聽得,大笑道:「好好。蔡邕之女乃是天下聞名的才女,伯淵娶此女為妻乃是大喜之事,如此喜事請本相作為主婚人,本相自當應允。」
張繡聽完之後,笑道:「如此繡謝過主公。」
之後李儒被董卓留下了,張繡則和呂布、華雄二人一同走出相國府,王允由於是文官,又跟幾人不熟,便獨自走在一旁。
出得大廳之後,呂布忽然對張繡說道:「伯淵,布有一事相求。」
張繡聽得,奇道:「溫侯但說無妨,溫侯兩次出言相助,繡感激不盡,溫侯既然有事,繡定必全力相助。」
呂布聽得,便說道:「如此布先謝過伯淵。布方才聽聞伯淵要娶大儒蔡邕之女為妻,卻是想請尊夫人為布打聽一事。」
張繡聽得,奇道:「此事易耳,不知溫侯要打聽何事?」
只見呂布難得面露尷尬,說道:「日前於長安城外,布見有一女,天姿國色,布甚愛之。不過聽聞其乃是公卿之女,而伯淵夫人乃是大儒之後,定與一般公卿之女相識,故此布想請尊夫人為布打聽其乃是何家大人之女。」
張繡聽得,心中一動,問道:「不知溫侯可知此女姓名?」
呂布聽得,笑道:「只知其婢女喚其秀兒小姐。」
張繡聽得,心中暗道:「莫非是她。」繼而偷眼望了望旁邊的王允,果然見到王允面色有異,張繡心中就更加篤定了。嘴上說道:「溫侯且放心,繡定必為溫侯打聽到消息。」
呂布點了點頭,這時華雄卻是說道:「想不到溫侯和伯淵一般,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三人相視一眼大笑,卻是沒有見到旁邊的王允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呂布求張繡希望蔡琰幫他打聽一名叫秀兒的女子消息,張繡如何暫且撇下不說。
且說剛就任司徒一職的王允,在相國府中聽到呂布求張繡幫忙打聽消息一事之後,心中一動,彷彿想到些什麼,匆匆趕回家中。
入到:「且去喚小姐來。」
不久,就見得一女子從外面走入王允書房中,剛入:「義父安好。」之後就抬起頭來。
此女一抬頭,就露出她那傾國傾城的相貌,只見此女生得面若桃花、皓齒星眸,渾身肌膚雪白無比,仿如玉骨冰肌一般,纖纖素手移動間,帶起飄飄衣袂,月宮之神女嫦娥見得,恐怕亦黯然失色。
她就是王允的義女刁秀兒,也就是人稱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蟬。如果張繡在此,肯定會歎道:「果然不負閉月之名,此等相貌,就算是皎潔的月亮,恐怕亦黯然失色。」
見到刁秀兒傾國傾城的相貌,自小就將她養大的王允也不由得呆了一呆,在聽得刁秀兒那一聲「義父安好」的時候,才輕輕地搖了搖頭,醒了過來。王允有些尷尬地輕撫長髯,然後說道:「秀兒,近日可是遇到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