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聽完之後明顯一愣,有些茫然的問道:「呂布?是義父常言董賊的義子呂布麼?」
王允有些奇怪地望了貂蟬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貂蟬搖了搖頭道:「秀兒沒有遇到他。」
王允聽得,笑了笑說道:「今日為父無意中聽到呂布向人打聽一名叫秀兒的女子的消息,據呂布所言,此女乃是公卿之女,生得國色天姿。為父以為公卿之中只有為父之女符合呂布話中所言,如今聽秀兒說來,應該另有其人了。」
刁秀兒聽得,說道:「應該是義父想錯了,叫秀兒的女子天下間多的是,又怎會這麼恰巧是我呢。」
王允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無事了。為父尚有要事,秀兒先出去吧。」
刁秀兒拜了一下之後,緩緩退出王允書房,掩好門之後走了幾步,卻是小聲說道:「原來他就是呂布麼……」之後漸漸走遠。
刁秀兒離開之後不久,王允就讓管家尋來近幾日陪過刁秀兒的婢女,總共三人,王允對她們一一單獨問了話,最後卻是從一名叫小月的婢女口中聽到了消息。
原來之前,刁秀兒隨王允來長安,由於途中小車壞了,需要修理,王允又急於到長安,故此先行一步,留下刁秀兒和婢女還有一些家將在保護在後。怎知道就在小車修好之後就要開到長安之時,一隊西涼兵見到小月相貌清秀,就上前想帶走小月,那些家將哪裡是凶狠的西涼兵對手。眼看小月就要被帶走,刁秀兒卻是出車表面身份想保住小月。
怎知道刁秀兒一出車,就惹出禍來,她的相貌傾國傾城,那些普通西涼士卒見到驚為天人,震撼之下也顧不得刁秀兒乃是王允義女的身份,就想上前將其捉走。就在家將和西涼兵拉扯之間,一名騎著赤紅色馬匹,手持方天畫戟的英武將軍來到,殺了幾名西涼軍,並一路護送刁秀兒平安到達長安,只不過雙方都沒有問及性命,而那名將軍和刁秀兒之間之時驚鴻一瞥罷了。
聽了小月的描述,王允立即就知道那名將軍就是呂布,雖然天下間可能有不少人騎紅馬,用畫戟,但在董卓的地盤,只有一個人會有這樣的打扮,那就是呂布,故此王允一下子就下了結論。
王允聽完婢女小月的話之後,問道:「可知小姐對呂布感覺如何?「
小月聽得,奇道:「呂布?「
王允聽得小月的話,暗罵一聲:「糊塗,這次老夫卻是心急了,怪不得秀兒不知道呂布是誰。」隨後說道:「其實當日救你們的就是溫侯呂布。」
小月聽完之後,恍然道:「原來他就是溫侯,小婢知道小姐對溫侯印象頗好。」
王允聽完之後,揮了揮手,讓小月出去,並叮囑今日問話之事不准說與任何人知,包括刁秀兒。
之後,王允立即尋來士孫瑞和楊瓚兩名好友,並且將刁秀兒和呂布一事始末詳細說了一遍。
楊瓚聽完之後問道:「司徒可是欲行美人計?」
王允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非只行美人計,老夫欲行連環計。」
楊瓚聽得,奇道:「連環計?」
王允解釋道:「就是先將小女許給呂布為妻,以呂布今日請求張繡幫忙套取消息看來,呂布定然對小女已經暗生情愫。待得與呂布承諾之後,再將小女送到董卓府上,再由小女從中離間二人,待得時機成熟,吾等再說呂布刺董,如此董賊可除,大漢可興也。」
楊瓚聽得,驚道:「司徒此計雖妙,但小姐名節……」
說到這裡,王允卻是打斷了楊瓚的話,說道:「為了大漢基業,何惜一女子。」
楊瓚聽得,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只是委屈了小姐。」
這時士孫瑞皺眉說道:「司徒大人此計雖好,但恐怕現在還非施計的好時機。」
王允聽完,點了點頭道:「君榮所言甚是,日間老夫就被董卓叫去詳述當日李傕與張繡兩軍交戰之事。李傕意圖欺上瞞下,欲取張繡性命,怎知道董卓又豈是輕與之輩,輕易識破李傕計謀,若非得李儒出言相助,恐怕李傕早已喪命。」接著王允又將日間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士孫瑞聽完之後說道:「如今果然非用計之時,不過聽聞董卓欲在長安郊外建一郿塢以為享樂之用,以董卓於洛陽時貪戀酒色之勢態,瑞以為郿塢建好之時就是司徒大人用計之時。」
王允聽了之後點頭道:「君榮所言有理,如今我等只須低調行事,靜待時機。」
兩人同時點頭之後,楊瓚說道:「瓚觀張繡所行之事,均似忠義之人,司徒大人何不邀張繡一同謀董賊?」
王允聽了楊瓚的話後,搖了搖頭道:「張繡此人,老夫亦看不透,只知其非大奸即大忠。聽聞許子將曾評曹孟德曰: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但老夫以為張繡此人比之曹孟德,分毫不差,可能還猶有過之。」
士孫瑞聽得,說道:「觀曹孟德所行之舉動,實乃大忠之人,無論單身刺董、招兵舉義旗召集眾諸侯討董、還是單獨率兵追董賊。只可惜時運不濟,皆不成功也。」
王允聽完之後,歎了口氣道:「大奸大忠,不到壽終正寢的一日,誰能說清。可能今日看曹孟德乃是能臣,明日他就是奸雄了。張繡此人不似呂布,有勇有謀,勇不亞於呂布自不必說,只觀其出身低微,而如今已是後將軍之職,更手握重兵,兩次與李傕交惡亦無事,可知其智謀非凡。」
頓了一頓,王允又說道:「再觀其麾下,有徐晃、胡車兒二將,當日虎牢關前與關東聯軍鬥將,單張繡及其麾下,就佔了一半。而且老夫亦知道,張遼與張繡麾下徐晃私交甚好,張繡本人與華雄可謂親如兄弟。更兼前日張繡與李傕交惡,使得張繡與呂布之間私交快進展。老夫以為,張繡此人深通為官之道,小小年紀就老謀深算,若其成了除董賊之功臣,保不準為成了第二個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