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華雄卻是走了過來,張繡立即拱手道:「多謝華兄相助,不然恐怕繡大軍損失慘重矣。」
華雄嘿嘿地笑了幾聲,說道:「你我兄弟,雄亦被伯淵救得性命,如果伯淵有難處,雄定當鼎立相助。」張繡聽得,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方纔還駐足觀看的公卿大臣們見得大戰已完,也匆匆散去,至於他們見到這件事之後會不會有什麼新的討論和算計什麼的,張繡就不得而知了。
而所謂武軍,又稱京觀,就是將敵軍的屍體堆在道路兩旁,蓋土夯實,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一般來說堆成武軍多是顯露軍威,但張繡這裡的意思則變成了震懾宵小之輩了,在武軍前豎上牌子,還讓士卒通傳各部,當然通傳的都是劣跡斑斑的部隊,也就是李傕一系的西涼軍了。
……
張繡讓徐晃堆完武軍之後尋到了張濟等人,張繡見到張濟之後,就被張濟招了過去,只聽見張濟對著張繡小聲說道:「伯淵所求之事伯喈先生已經答應了,只是要到得長安才好操辦。」
張繡聽完之後,喜道:「這個自然。」謝過張濟之後又去見了見蔡邕,相談一番之後張繡又換過衣服,才上了二女乘坐的馬車中,此時兩女已經重新換過了衣服,不過明顯精神有些不好。張繡坐在馬車中擁著二女,陳瑤直接將頭枕在張繡的大腿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張繡知道陳瑤今天經歷了太多,已經很累了,見到陳瑤沉睡間還有些驚恐的樣子,張繡心痛不已。
這邊陳瑤睡著,張繡亦見到旁邊的蔡琰疲憊不堪,張繡卻是柔聲說道:「琰兒也睡一會吧。」
蔡琰搖了搖頭,說道:「夫君,方才琰兒已經聽說了,你殺了楊琦所部八千人並堆成武軍,又和李傕、王方所部混戰,此事你如何向董相國交代。」
張繡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如實說就好了,如果董胖子要奪我軍權,大不了就反出長安罷。」
蔡琰聽得,驚道:「夫君,你……」
張繡摟住蔡琰的手緊了緊,說道:「只要你們平安,就好了,其他的事為夫自會處理。」
蔡琰聽得,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將頭靠在張繡有力的臂彎上沉沉睡去了。
不久,胡車兒從馬車的窗外叫喚張繡,張繡牽開窗上的布,朝胡車兒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胡車兒通過窗中望到陳瑤和蔡琰二女都睡著了,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小聲對張繡說道:「回稟少主,公明對方才一戰已經統計完畢,我軍損失約五千人左右。楊琦所部八千人全部被屠戮一通,李傕先行派來的三千人全數陣亡,李傕主力損失不足兩千人。王方所部損失較重,約八千餘人。」
張繡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到得長安再作計較。」
……
三日後,張繡領著大軍和家小終於來到長安,將大軍暫時交給徐晃統領,並命其等候後邊運藏書的胡軫。家小方面張濟本來在長安就有別院,鄒氏和陳瑤就當先回家,胡車兒則為護衛。而蔡邕由於在長安中尚未有家,故此張濟陪著蔡邕先去尋一間雅致小院,蔡琰則被鄒氏拉去張府做客了。
至於張繡,換過官服之後匆匆去到董卓府上。入到相國府,一隻腳剛跨入大廳,就聽到李傕的聲音叫道:「左右,將謀反叛賊張繡拿下。」
兩旁湧出無數甲士,張繡視這些甲士如無物,只是昂頭問主位上的董卓道:「主公,繡對主公忠心耿耿,何故要拿繡?」
董卓聽得,卻是怒道:「張繡,汝一而再,領兵擅殺袍澤,非是謀反乃是何事?」
張繡聽得,答道:「主公,繡冤枉,莫要聽李傕小人一面之詞。當日之事溫侯、華將軍以及一眾公卿大臣都可以為繡作證,繡根本無謀反之意。」
董卓聽得,奇道:「奉先我兒都知此事?稚然為何不說?」
李傕聽得,急道:「主公,張繡口如簧舌,能言善辯之人,主公莫要給他說話的機會,此等謀反之人只需將他拿下格殺即可。」
聽到董卓的問話和李傕的話,張繡知道董卓只聽了李傕一面之詞,恐怕連呂布也沒有見過,暗笑李傕一聲愚蠢之後卻是說道:「李傕,究竟你是主公還是相國大人是主公,竟然擅自替主公下令,吾有罪無罪,只需尋來溫侯、華將軍以及一眾公卿大臣一問就知。」
李傕聽得張繡的話,急得滿頭大汗,這時董卓已經看出不少漏洞了,對著李傕喝問道:「稚然,你這幾天一直帶本相去尋樂子,本相如今卻是幾日未見奉先我兒,有些想念了。」說完這句之後卻是吩咐部下道:「且去讓奉先來見本相,另外再傳華雄、王允還有李儒來見。」
李傕聽得董卓的話,知道董卓聽了張繡的話已經對自己起疑了。其實李傕做此事之前也知道風險甚大,但卻是不甘心被張繡殺了部下以及兵卒之後還理虧。故此他才一回到長安立即見董卓,先帶董卓去尋幾天樂子,又買通董卓家的管家,讓他擋住呂布,不讓呂布來見董卓。然後部下打聽得張繡就要進城的時候就當先向董卓告狀,並要董卓不要讓張繡說話,一拿下他就格殺勿論。
如此欺上瞞下的手段若是對住些庸主可能還可以奏效,但董卓先前雖然被權勢所迷,失了不少計較,但被聯軍討伐之後卻是清醒了不少。早就對李傕所言起疑,故此他才沒有讓甲士立即對張繡下手,容許張繡說話。
到董卓聽得張繡所言之後,已經知道李傕肯定有所隱瞞,故此要他找來呂布、華雄以及王允三人,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叫李儒來明顯是想這位智囊幫他出些主意。
被權勢美色所迷的董卓,可能一些低劣的小花招都能將他騙過,看演義中董卓被王允他們所設計的一個低劣的小花招就騙了過去可知。但清醒的董卓還是很精明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走到今日權傾朝野,將皇帝視為傀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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