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在金陵城外郊區的一片密密的樹林中,傳來幾聲馬蹄聲,飛奔出來兩騎,一人身著黑衫,另一人則一身白褂。白褂略微放慢了速度,道:「葉兄,咱們也奔了大半日了,這馬都累壞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那被喚作葉兄的黑衫人拉了拉韁繩,回頭對白褂人道:「這一帶太偏僻了,我擔心。咱們還是快走的好!」
那白褂不以為然,他道:「葉兄,你武功絕世,還怕小毛賊不成?」
那姓葉的剛想說什麼,卻聽得周邊有不少人呼吸聲,對白褂道:「快走!」但四周樹上已經跳下了二十來個手執大刀凶氣騰騰的漢子。為首的那滿臉橫肉,眼珠子瞪得大得似乎要將他們二人的骨頭都給看透。這些人將他二人團團圍住。
白褂人不知所措,他悄聲問:「你對付得了嗎?」
姓葉的白了他一眼,「說了要你快走,你不信。我一人怎麼對付得了這麼多?」
那些人喊了起來:「把錢留下!」
為首的那個更是得意,他道:「進京趕考的吧?那可有不少人在這爺爺這條道上栽了跟頭了,你們還是識相點把錢財交了出來吧!」
他們二人見這些大漢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心中都有些冷。但那黑衫手中那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寶劍,而且他的功夫也決不簡單。那人正準備抽劍時,密林深處射來一道金光,那光射到其中一個漢子聲上,那漢子哼也沒哼就倒地了。眾人大驚,都屏住了呼吸。許久才聽得那傳來一個少女聲:「你們好大的膽子,他二人你們也敢攔!」
為首的那個一聽這聲音,臉上一陣驚慌,看來他已經聽出了這個是誰,那些漢子也個個驚慌不已,他道:「姑娘,這事請姑娘不要插手!」
那姑娘咯咯一笑,「老黃牛,本姑娘什麼事不能管?」不知何時,那姑娘已經到了他們二人馬前。這少女身著綠衣,系綠裙,姿色雖不是傾國傾城,卻是另一種活潑與可愛,一笑,左臉上便一個深深的酒窩。她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輕功,不知不覺間到了都沒人覺察到。
原來那為首的外號老黃牛,倒也極為形象。他見這姑娘當即道:「姑娘,我們奉婆婆之命來借葉蕭晟寶劍,姑娘就不要與我們為難了!」
葉蕭晟一聽要借自己寶劍,便道:「你們是何人指使的?」
那小姑娘一聽,心下生氣,對老黃牛道:「回去跟婆婆說,就說那劍我拿了!」
老黃牛眼見她生氣,擔心她真發火,便對手下那些人道:「我們回去!」等那些人遠去了,老黃牛對小姑娘道:「還請姑娘在婆婆面前替小人擔著點!」
「走吧!」她道,又見葉蕭晟不明就裡的看著自己,便白了他一眼,道:「想什麼?」
葉蕭晟從馬上下來,朝她拱拱手,道:「謝上官姑娘救命之恩!」
那黑衫也下馬來,問葉蕭晟:「你認識她?」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金針仙子上官紫嫣誰人不識?上官姑娘一把金針點哪打哪,從不失手,在下有幸,親眼見了姑娘神功。」葉蕭晟微笑著。
上官紫嫣嬌笑著,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跟著你們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看來名不虛傳啊!只是傳聞中你沒這麼會捧人啊?」
葉蕭晟對黑衫道:「施素,這位上官姑娘可是當今一大高手啊!」
施素對那上官紫嫣道:「上官姑娘,多謝!」
「你們二人一文一武,倒配合得天衣無縫!」上官紫嫣道。
葉蕭晟突然正色道:「那婆婆是誰?為何要看我劍?」
「哦!我也想借你寶劍一看!」上官紫嫣調皮地道。
「為何?」
上官紫嫣眨眨眼道:「江湖上傳聞明泉劍是天下無雙前輩取日月精華之鐵,集他內功所煉成,所以我想看看。而且明泉與龍鋒,明鋒二劍並稱為天下三劍,說是這三劍是天下最好的劍,龍鋒劍在福臨手上,我見不到。那明鋒劍天下傳聞只有華山第一劍和天下無雙二人見過,我自然無緣見到了。那你的這明泉劍我便能見見了!」上官紫嫣說了這一段史。
葉蕭晟也不含糊,將手中寶劍交給上官紫嫣,任她看。施素道:「你不擔心她嗎?」
上官紫嫣仔細端詳著那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將劍抽出來,寒光閃閃,確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但在她手上拿著卻沒感覺任何威力,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那樣厲害。上官紫嫣將劍扔給葉蕭晟,道:「我道是什麼好劍,破銅爛鐵的,一點都不好玩!」道完飛身而去,還留下一句話,「下次來找你們玩!」
望著那上官紫嫣遠去了,施素才歎道:「這個女孩子好清秀啊!如清水芙蓉一般!」
「這算清水芙蓉?」葉蕭晟白了施素一眼,「你是不是真沒見過女的?」
施素臉一紅,道:「如何能與你葉大俠相比!人家好歹救了你一命!」
葉蕭晟無奈一笑,躍上馬背,道:「她是敵是友還不知道,你就心懷感恩了?」
「怎麼說?」
葉蕭晟不說話,低頭回想著剛剛上官紫嫣的舉動,又想起他們口中的那個婆婆,心中也是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