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佔便宜,裡邊沒有奶水兒。啥便宜也沒占來。」
燕玲聽完後笑得倒在了沙發裡。夢然也是開始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女兒還沒泡到手,先吃了丈母娘的奶。
都說紅顏是禍水,果然不假。我正在興致勃勃地烤著紅薯,就看見學校門口圍了一些人,接著燕玲就跑來了,說夢然被幾個流氓糾纏著脫不開身。還說著幾個流氓是市裡最有勢力的。我一聽就知道這事兒必須玩兒狠的了。
學生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流氓不一樣,動不動就會用刀子捅人。我跑著去了劉娟的飯館兒,拽了把菜刀別在了後腰上。當我跑過去的時候,夢然正被一個光頭堵在牆上,那光頭說:「聽說你媽是妓 女,那你是不是打小就是傳說中的雛雞啊!」說完還看著身後幾個猥瑣的男人大笑了起來。
我說:「你媽才是雛雞。給爺放開,不然讓你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幾個人一聽都轉過身,夢然這才恢復了自由跑到了我的身後。我說:「回家。」
「我不。」她拿出電話要報警。
我說:「不用,江湖事,江湖了,不用驚動衙門。今兒我要是弄不死他們就讓他們弄死我。就看著幾個孫子有沒有這本事了。」
我把手伸到後面,對那個光頭說:「廢話也別說了,你丫也別報門號了,我不認得,你們就來乾脆的,亮傢伙吧。」
這麼一說,他們倒是愣住了。我知道,見到不要命的誰都會發楚。光頭笑了,說道:「看來你是吃生米長大的。我的名號不響亮,你還是報下你的名號吧,免得我弄死你不知道找誰收屍。」
我冷冷道:「不必了,我死了就給我扔臭水溝就行了。我的名號你們也不知道。」
「新藝城就這麼大,在道兒上混的還沒有我五子不認識的。」他這是在告訴我,他是五子。相比五子在這嘎達很好使。
我一笑:「五子,沒聽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就報報我的名號,我外號瘋狗,混河北四川,在山西沒有半個弟兄,不過你要是覺得我單槍匹馬是個軟柿子你就錯了。我不是威脅你,我要是死在這裡,保證你們幾個三天內全部消失。」
五子聽完愣了一下,說:「認識郭強嗎?」
我一聽腦袋嗡地一聲:「我弄死的,你們要是報仇就找對人了。」
我沒想到的是,五子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開始光當光當光當磕起頭了。這下我倒是不明所以了。我說:「別別,我,我受不起。」
五子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滿臉的淚水了。他說:「郭強殺了我的孩子和我的老婆。」
接著他告訴我,他和他老婆戀愛的時候,郭強是他的情敵,後來他老婆就和他結婚了。可就在結婚那天,郭強來了,拿刀就刺向他的胸口,他老婆就擋了過去,結果一刀就刺中了他老婆的心臟,那時候他老婆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說完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完了還接著磕頭。我扶起他說:「這次他綁架的也是個懷孕的少婦,知道那少婦是誰嗎?是我老婆。」
「你幸運,你老婆沒事。」五子不經意地說。
我一聽心裡一下亮了,我說:「沒死?」
「只是中了一槍,沒死啊!我專門去了四川的,還去探望了嫂子的。
天哪!老天保佑,阿彌陀佛。我也跪在了地上哭了起來。我倆可真是大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五子拿出錢包打開,指著一張照片說:「看,這就是我老婆。」
我一看不要緊,活脫就是另一個艾靜。我這才明白,郭強為什麼總是尾隨艾靜,看來他是心中有愛,割捨不下。他死了估計是一件好事,算是解脫了。在他心裡必定壓著一塊千斤巨石,讓他喘不上氣,難受無比的。
我稀里糊塗成了新藝城的龍頭老大。這事兒真他媽的有意思。夢然也從此出了名了,成了新藝城黑道第一夫人。
五子請我吃了一頓大餐,叫了各路「梟雄」。紛紛對我抱拳。這頓飯花了五子八千多。回到家後,燕玲說:「艾文哥,你殺過人?」
我說:「多難聽,我那是為民除害!」
「你真的是黑社會老大,是流氓頭子,山杏爹沒冤枉你。」
我本來心情很好,知道了我小沫沒死,知道了我的孩子保住了,她這麼一說我心情又一落千丈,我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山杏身上。
夢然坐在一旁,也蔫了。燕玲捅捅我的腰,用眼睛指指夢然。我不能再曖昧下去了,對夢然說:「我可能要回去了,我的老婆還活著。」
她點點頭:「我猜到了。」
「你倆以後住這裡,電腦給你們留下,成都我什麼都有。」
「我,我畢業了可以去找你嗎?」
她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就是裝糊塗,我說:「可以,我永遠是你們的艾文哥。到時候你倆都去,我給你倆找工作。」
「可是,……」她沒有說下去,而是落淚了。
我說:「我走了有五子罩著你們,有什麼事就找他,他還是挺有實力的,沒錢少物的他都能幫你們解決。」
「可是我,我想和你一起。」夢然說。
燕玲伸出雙手說:「先別說了,我迴避。」
我看燕玲出去後,我說:「和我一起有什麼好處?在成都我有多少女人我都數不清,監獄還有一個,快出獄了。到了那裡你差不多就是進了冷宮了。」
「你什麼時候走?」她小聲問。
「過幾天吧。」
「能不能過一個月?」她說。
我其實是歸心似箭的,但我還是經不住這梨花帶雨的表情的攻擊。她是在用軟弱攻擊我。有時候,軟弱是最好的武器。
正是因為她這軟弱,我險些再次走火入魔。我遇到了她。就是她,那個再成都酒吧裡和我一夜情的女人。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夢然總是魂不守舍的。做菜經常忘記放鹽。突然有一天,有了敲門聲,我開門一看就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