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開就別想了。」利民說，「有時候想想，瘋了是不錯，瘋了好。我就盼著自個兒和你一樣瘋了，啥也不想，和豬一樣只知道吃。那該多美啊！最後冷不丁挨一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多好啊！」
「嘿，死了？」利民喊了一聲。
我才發現我差點兒睡著了。我晃晃悠悠站起身，走到已經睡的死死的代敏身邊，一拉她說：「走吧，侍寢了。」
代敏揉揉眼睛，「去你的。」
她說是說，還是乖乖和我走進了房間。
我醒了的時候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這才發現手機已經關了。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啊！小狐仙兒隨時有可能闖進來。我趕忙打開手機，一下就發現了小狐仙兒發的短信，說是要我匯報位置。我說在去新廠的路上，中午回去。現在才八點鐘。隨後趴在代敏的胸前又睡下了。
再醒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我起床洗澡，然後穿衣服。出去的時候利民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艾靜不知去向了。我一拍利民的大腿坐在了他的旁邊說：「別想不開了。是男人就管不住自己。」
利民說：「其實我是被那娘們強姦的。」
我一聽哈哈笑著說：「你不硬她咋強 奸你？用冰棍筷子比上再用毛線捆上？」
「去你大爺的，我又沒病。一個美女脫光了含情脈脈看著你，死乞白咧讓你和她睡覺。不答應就騎著你扒你衣服，你受得了？」
「那也不是強 奸。只能說是誘 奸。」
「越想越憋氣，絕對是強姦。可惜中國沒有強迫爺們兒發生性 行為的罪，不然非起訴丫的。」他說，「也就是我心路寬，不然遭受此等奇恥大辱，肯定上吊了。」
我說：「你快拉倒。第一次是強 奸了你，那第二次第三次第若干次呢？如果你被強姦後立馬報警，這事兒興許還能討個說法。但只要發生第二次，性質就變了。假如你弄了一女的，然後這女的舒服了後開始和你雙入雙出，又和你發生了好幾次，後來想想不對勁兒，說你第一次是強 奸的。你說法院會怎麼想？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是法院不會判的。這就是微妙的變化了。有強 奸事實強 奸罪也是絕對不成立。」我哈哈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知道你受委屈了，忍了吧。」
「哎！」利民長歎一聲，那表情淒涼的就差二胡為他獨奏了。說道：「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我怎麼能經得住這樣的摧殘呢？！公理何在啊！」
「去你大爺的吧。」我說，「典型的得便宜賣乖。」
代敏這時候走了出來，穿著一身睡衣鬆鬆散散的，就像一個女鬼。利民問：「咋這模樣？是不是昨晚累著了？」
代敏使勁「呸」了他一聲：「艾文，你這妹夫太拿你不當回事兒了，這麼說你。」
我笑道：「你別轉移矛盾，和我沒關係。」
「他這麼說我不也是說你嗎？」
「這可有本質的區別，比如他說去我大爺的，這事兒和我大奶絕對沒關係。」
代敏撅著嘴、一隻手掐著腰，一隻手指著我說：「好你個沒良心的，不向著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利民起哄道：「對對，不理他了，再理他就是小狗兒。」
「你！」代敏只說了一個字，轉身就回了房間，假裝生氣去了。
利民笑著對我說：「好像你閨女。」
「艾靜不像？」
「她？」利民一撇嘴，「越來越像我媽了。」
是啊！很多女人願意拿自己的男人當自己的孩子，還有就是拿自己的男人當自己的父親。都這麼極端，中庸的很少。一旦有中庸的很理性的當男人只是男人，那麼這婚姻一定是失敗的。我和柳芽兒就是例子，她拿我就很理性的當了只是男人。
代敏這時候在屋子裡喊：「死艾文，快來哄我高興，我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誒！」我響亮地答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死太監！」利民損了我一句。
我對著他一笑，屁顛兒屁顛兒跑進了房間。代敏背對著我，不論我跪在哪個方向她都會把身體轉過去用後背對著我。我開始給她捶腿，她不理我。於是我對著外邊大喊：「利民，上搓衣板兒。」
利民喊：「沒有那玩意兒，跪別的吧。」
「有啥？」
他喊：「有百葉窗。」
「上。」
我沒想到利民真的弄了一扇百葉窗進來了，扔在了我的面前。他說：「別跪壞了，等下我還要按上去呢。小心點兒，不然又要花錢，主要是麻煩，還要找木匠。」
我看著他，他卻轉身出去了。代敏這時候面對著我在床上盤腿大坐，開始裝腔作勢道：「小艾子，知錯了嗎？」
我說：「啟稟老佛爺，奴才知錯了。」
我用力跪了下去，卡吧一聲就把百葉窗跪壞了。利民一聽聲音不對就跑了進來，瞪著眼說：「我真傻，真傻。敗家啊我！」
代敏這下卻樂了，拍著手喊：「好好，活該活該。」
然後笑翻在了床上，握著肚子開始抽。一會兒就說肚子疼。我起來後，利民拿起破碎的百葉窗，不住地惋惜。然後對我說：「快把她送精神病院去吧，不然快抽死了。」
我摀住了代敏的嘴說：「別笑了，容易缺氧，大腦壞死。休克。」
她強忍住，屏住呼吸。和拉屎使的一樣的勁。還是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我說：「你，你先，先，先出去。誒呀媽呀，我一會兒就好。」
「遵旨！」我說，「老佛爺，小的下去候著。」
她抓起枕頭朝我砸了過來，我跑出去的時候她還在笑著。看來，笑也是有慣性的。
我走進廚房，拿了一根黃瓜，洗也沒洗就開始咬了起來。代敏出來後趕忙搶了去，洗乾淨了又給了我，她說：「小心吃出病來。」
我咬了一口說：「在家吃東西就沒洗過。」
「你們的菜都是不打農藥的，這個全靠農藥養著的。笨啊你？！」
我說：「我送你回廠，然後我去老廠看看有事沒有。」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