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情人 慾望之都 第92章
    後晌我回我家了。我媽那麼不讓我回去我也不聽,我就是回去了。我的狗老死了,又換了個狗。它不認識我衝我叫喚。我媽說,你叫喚個狗屁呀?不知道是家 人?還倒拿著個刷尿罐子的笤帚頭比劃著要打它。它就縮窩裡去了。一進屋我就看鏡子,裡邊沒鳳梨。我,利民還有王鵬我們仨就坐我家西屋炕上喝酒,我和他們邊 喝酒邊吹牛,一直到很晚。晚上利民和王鵬都陪著我睡的。我一邊一個。我趴著炕沿抽煙,我問他們:「鳳梨埋哪兒了?」

    王鵬說:「馬家山了。咋?你想看看她去?」

    我說:「看啥呀看,人都死了,看有啥用?!」

    王鵬說:「你說人家死了,今兒黑間就找你來。」

    利民就罵他:「操你大爺去吧!你他媽不會說點兒吉利話兒?就他媽個逼的會妨人?」

    王鵬就咂嘴:「嘖嘖嘖嘖嘖嘖嘖,還就向上了!」

    利民就罵:「操你大爺去吧,裝肌勃王八犢子!」

    王鵬眼睛就瞪圓了,「裝咋的?我樂意。你還想打我咋的?要不咱倆出去練練去。」

    我板著臉說:「得個肌勃的了。別肌勃吵吵了。」我雖然好幾年沒把生 殖 器掛嘴上了,但一到這種環境,說出來聽著一點兒也不做作,可以說很自然。看來人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因歲月的流逝而流逝的。

    王鵬說:「就是。吵吵個肌勃呀吵吵?沒人答理你來啥勁?跟鬧圈的豬似的,翻毛拱圈的還。」

    利民說:「沒人答理你。你也不是個人,牲口組的。」

    王鵬就急了,「你說哪呢?」

    利民說:「沒說你,我說牲口呢。」

    王鵬說:「敢說我,打你個逼樣的。」

    利民說:「你打哪?別以為不答理你就是怕你了。哪打哪還不一定呢。裝肌勃啥呀?!」

    王鵬說:「我打你你還不服吧?有能耐的跟我出去,咱出去單練。」

    利民就爬起來了,說:「單練就單練,你以為我怕你咋的?」

    說著倆人就都起來了,王鵬勾著利民肩膀說:「走唄?」

    「走。」利民說。

    我趴著說:「都拉倒吧,扯啥誕?瞎扯誕!」

    王鵬放開利民說:「懶得答理你。」

    「我還不願意答理你呢!」利民說。

    我看著他們倆樂。王鵬就說,你樂狗逼呀樂?利民就朝王鵬說,樂你呢。

    我沒心思和他倆摻和,我一直想鳳梨呢。他倆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半宿,都覺得沒意思了。然後就和我說話,問我幹啥呢。我告訴他們待著抽煙呢。他倆就一起說「操你大爺去吧」。

    利民就先同意了,說回去和他媽說去。

    他們倆都睡著了,我沒睡覺,我在回想我和鳳梨的每個溫馨的片斷。我在腦袋裡形象生動地演起了我給她拉風匣的那段,我彷彿聽見了那啪嗒啪嗒的聲音,鳳梨說 過的話又在我腦袋裡說了一遍,我不由地笑了一下,只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我竟然在回到家的第一夜就夢到了鳳梨。我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很虛無的一 個地方,她沒穿衣服看著我掉眼淚。我就問:「鳳梨,你咋不穿衣服啊?你哭啥?」她也不說話,看著我哭。我就朝她走,她轉過身去了。我扶著她肩膀把她轉了過 來,就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了。我著急了,一著急醒了。我看看鏡子裡沒鳳梨。

    第二天王鵬和利民就帶我去九龍山了。我給她燒了紙,還上了墳土。就她的墳頭小,自打她死埋到這個墳圈子也沒人給她上墳土。我還挖了一個很大很圓的草坯放到了墳頂。我們仨都累了一身的汗,就坐在墳前歇著。王鵬說:「艾文,你不能總想她了。她死了。」

    「我知道。」我說。

    「你應該找個了。」王鵬說,「要不讓我媽給你介紹一個,從我姥姥家那兒邊。」

    「你還沒有呢操我啥心?」我說,「還是讓你媽先給你介紹一個吧。」

    「我就喜歡艾靜,娶不到艾靜。我就打算當和尚了。」王鵬說。

    「你他媽沒完了?」利民不樂意地說。

    「沒完了。」王鵬回答的很乾脆。

    我笑笑:「許你當和尚就不許我?」

    「你和我不一樣。艾靜還活著,即使和不是人的結婚了還有離婚的希望。你就不同了,鳳梨已經死啦!你沒希望啦。」王鵬說。

    「你沒完了?」利民說。

    「沒完了。」王鵬說。

    「咋不死了去?!」利民說。

    「我才不死呢,我還盼著你死呢。你死了我就要艾靜。」王鵬說。

    「你死我都不死。」利民瞥了王鵬一眼說。

    我在一邊兒哈哈地笑。「王鵬,你看利芳咋樣?我媽想給利芳給你說說呢。」

    「沖那死人我也不要。」王鵬回答的更乾脆。

    「從我這都不給你。」利民說。

    「倒貼我都沒眼睛夾。」王鵬說。

    「想的比鮮花還美,誰倒貼你呀?」利民說。

    「誰要哇!」王鵬說。

    我就在一邊接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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