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號》的唯美情節讓她倆如醉如癡,唯美的畫面讓所有人震撼。當男主角沉入大海的時候,我突然哽咽了。我突然發現譚小雨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開始不停地抹眼淚。頓時我的注意力從電影的情節中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腿碰到了我的腿,我就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發抖。接著渾身舒暢,忽忽悠悠如入雲端。她突然挽住我的胳膊靠了過來開始抽泣,她的頭髮散落在我的胸前。我的手伸過去觸碰了一下那頭髮,卻又像被鎮紮了一樣縮了回來。一陣甜蜜的情感升起在了我的心頭,同時不免又有些恓惶不安。我不明白她靠在我的身上是出於什麼原因。
電影散場了,我們走出去的時候,她和柳芽兒挽著一起走在前面。她轉過頭朝著我微微笑了笑說:「快走啊!」
我看著她,身材豐滿,面容乖巧白皙,笑容多情甜蜜。但奇怪的是,我沒有接近她的慾望,當她在第二天與我並肩走在校園裡的時候,我卻找理由走開了。這種明明喜歡卻故意逃避的現象是一種幼稚的表現。怕什麼呢?現在想起來,這只是對未知事物好奇的同時也有著恐懼。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人們的怪異眼光或即將到來的流言蜚語。
突然有一天譚小雨讓我下學後幫她去殺一隻雞,說是她媽媽來看她給她帶來的。前兩天她媽是來過了,是一個小伙子開著桑塔納帶她媽來的。我不得不認為那是來和譚小雨相親的。
我直接把雞頭剁了下來。譚小雨用電爐子燒了開水,她端著水到了院子裡讓我把雞扔進鍋裡。她一邊拔著雞毛一邊說:「我可不養它了,越養越瘦。趕緊吃了,也就省心了。你幫我吃吧。」
我說:「既然你提出來了,我也不好駁你面子。對了,有酒嗎?」
「你還喝酒咋的?」她站了起來走進了宿舍,片刻又出來了。手裡拿著十塊錢說:「你去買啤酒,今兒個咱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我接過錢問:「啤酒還是白酒?」
「啤酒。要冰鎮的。」
我騎著自行車回來的時候,雞肉已經燉上了。我的肚子在這時候已經咕嚕嚕叫了起來。她問我是不是餓了,還拿出了牛舌餅和槽子糕給我吃。她從一個抽屜裡找出一個開瓶器擺在了桌子上,然後貓下腰去數我買了多少啤酒。她說:「十塊錢買這麼多啊?」接著開始數:「一對兒,兩對兒,三對兒,四對兒,五對兒。」她抬起頭一笑道:「一塊錢一瓶?」
「瓶子押金兩毛,五個瓶子換一瓶啤酒,要是不夠喝還能換兩瓶。」我說。
「兩個人應該夠喝了吧。對了,你能喝多少?」
「那麼夠了,我喝不了不少。」
開始,我一直認為應該還有人和我們一起喝酒的,好玩罷了。這時候我才發現在我出去的時候她竟然換了一身衣服。她穿上了一條黑色短裙。於是她的大腿便露了出來,白皙性感。
無論如何在此之前,我雖然對譚小雨有好感,但對她卻沒有任何肉體上的貪婪。不否認,我曾經無數次幻想著闖進芽兒那瘦弱的身體。也許我潛意識裡有一種階級論,我覺得我和芽兒產生戀情才是對勁兒的。
她毫無邏輯地說:「看你不像個孩子了。你長得像個大人一樣。」
「你快拉倒吧。我才十七歲,還沒成年呢。」我說。我掏出一包『福』牌香煙,這是五毛錢一包的沒有過濾嘴的香煙,是我從我爸那裡偷來的。這包煙我裝了很多天了,此刻我拿出來點了一支。抽了兩口後突然覺得渾身無力,然後出了一身細密的汗珠。
這時候譚小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打火機上,那是一個貼著外國光屁股女人的塑料打火機。她一把搶過去看了起來,笑著說:「還說自己未成年呢!你是化肥催大的吧。」
她說完站了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石林煙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用指點了點說:「抽這個吧。」
「你也抽煙?」我不得不問。
「太枯燥了。」她說,「這生活真的太乏味了。一天除了上課就是一個人坐在宿舍裡。即乏味又沒有希望。」
「我有點聽不懂。」我說。這是實話,在後來我才意識到,她的話是多麼的真實。
「謝謝你啊!」她突然說。
「啥?」我茫然地問。
「你說啥?謝謝你幫我殺雞。」她掀開鍋蓋,用勺子攪了攪。舀起一些用嘴吹了吹,嘗了嘗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