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沒有完成你給你任務,你真不怪我。哈哈哈!怕是,你現在在心裡恨死我了吧!」玄蕊冷笑的看著他,「風堯飛,我說過,我不想做的事,誰也勉強不得。就算是你,也不能。我寧願死,也不會再去殺他的。你若是想要殺他,便自己去吧!」
「那個人,難怪,比你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你可不可以為你自己著想。」風堯飛氣急敗壞,玄蕊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我怎樣,還不是被你逼的。」玄蕊嘲諷的說道,「若不是你,我會變成如今這樣?哈哈!你可還真是好笑。」
她都知道,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可是,這樣的她,這樣聰明的她,只會令他更加的放不下她,對她,又愛又恨。
「蕊,不論你怎樣想,我都不怪你。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麼任性,你可不可,偶爾也替我想一想,替你自己想不想。你若是對他人仁慈,那就是對你自己殘忍。你知道的,我不願意看到你受到傷害。」
玄蕊從床榻上下來,走到風堯飛面前,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風堯飛,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請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這些噁心的話,聽起來就虛假,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他越是這樣說,她就越討厭他,難道,他不知道嗎?
「蕊,不管你怎麼說,我對自己的所做所為,不曾後悔,我,問心無愧。」縱然,是利用了她。
玄蕊冷冷一笑,說:「是嗎?你也對得起問心無愧幾個字嗎?哈!還真是好笑。不過,對於你這種人來說,又有什麼事,是你不問心無愧的,就算是,你殺人,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你一直認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而別人所做的一切,就都是錯的。」
風堯飛被玄蕊說的一窒,看著她,不語。算是默認了。
「你無話可說,是不是!現在我沒事了,你可以離開了。」玄蕊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蕊,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離開。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任性。這一次,你又違背了我的意願,為了彌補你犯下的過錯,我再交給你一個任務,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宮裡,殺萱妃!」
「萱妃,她不是被打入冷宮了麼,你叫我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有什麼意思。我不殺。」玄蕊毫無商量餘地的說道。
這也太沒意思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她也覺得奇怪,她,竟然,沒有殺那個少年。她,竟然寧願自己受頭痛之苦,也沒有殺他。不過,她還是,還是,殺了他身邊的那些隨從,她算了一下,約莫二十條人命,這就樣沒有了。
她,終究是狠心的。
「你不殺也得殺,不然,你就殺了那個少年,我知道,他現在正在你的清心小居,若是,你下不了手,我替你去殺。他們,二者,你選其一,是那少年亡,亦或者是,去宮裡殺了萱妃!」
「你為什麼要殺她?她一個呆在深宮中的女子,與你有什麼仇恨,礙了你的眼,還是怎麼了。你為什麼偏偏要這麼做。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恨你而已。」其他的,與事無補。
風堯飛邪氣的眼角微挑,說:「這個,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你,不用管,只管去殺了她,就是。」
只要是與那個人有關的人,他都不想放過。不過,就算她殺了那個萱妃,他,也還是會派人去取了葉家堡少堡主的性命。
她不願意做,那麼,就讓玄墨去。玄墨的心,到底是比她要狠些。
只是,現在,先哄好她再說其他的。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得記住你的話,不能再去招惹葉家堡少堡主。你也不要和我玩心眼,不要在答應了我之後,又派人去偷偷的結果了那少年。若是你這樣做了,我也可以反悔,不去替你殺那什麼萱妃。」
「自然,只要蕊願意,我自是會答應你,決不反悔。」風堯飛避開玄蕊清澈如水,似是能看透他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怎麼可能,要他不去殺那葉家堡的少堡主。
而,一定要讓蕊取了那萱妃的生命,不然,晚了,就沒用了。他,一定要那個人,失去他的孩子。殺了萱妃,可是一屍兩名啊!他,怎能錯過。
「我已答應你,你可以走了!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替你做好這件事,只是,你最好別食言。」
「蕊,你別讓我失望!」風堯飛說完這句話,出其不意的在玄蕊唇上落下一吻,這才離開。
玄蕊錯愕的張大眼睛,直到,風堯飛那紅色張揚的身影消失在她眼中,她這才想起來,她,現在應該很生氣,很生氣。玄蕊這時,也確實很生氣,很生氣。可是,不論她再怎麼生氣都沒有用,因為,風堯飛這時已經離開了。
真是可惡!風堯飛,你太囂張了,總有一天,我,玄蕊,一定要報這個仇。
葉霆軒醒來,看到屋子裡的一切擺設,都是陌生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畫面,然後,定格在那張,傾世容顏處,她淺笑盈盈,溫柔的說:「輪到你了——不過,我確並不打算殺了你,你快點離開這裡,不然,等我反悔了,你就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了。」
然後,他就看到,令他一生也忘不了的畫面。
她溫柔的笑臉,漸漸變得蒼白,她痛苦的嘶吼,她痛苦的揮舞著手中的劍,像是瘋了般,失控的舞著手中的劍,卻,不願意傷害到他。
他震驚的看著她,將他們周圍的樹,砍倒了一大半,可是,卻避開了他,並沒有傷害她。
她看起來很是痛苦,臉色蒼白蒼白的,嘴唇沒有血色,身影有些搖晃。他走上去阻止她,躲避不及的,被她揮來的劍氣所傷,當場口吐鮮血。她,卻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不再瘋狂的揮舞手中的劍。
她神色複雜的扶著她,離開了那個詭異的樹林,然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失去意識前,他腦海裡,停留著的,是她溫柔疼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