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痛了傷了哭了1 第1卷 Chapter5 我知道我要玩一個遊戲
    「康緹,你確定你真的不去買禮服嗎?!」束河邊整理聽報告要用的資料,一邊轉頭看著我。

    「不去PARTY,要禮服幹嘛?」自從那天我告訴她魯迪邀我去參加小巴黎PARTY的事,她就開始每天逼著我準備禮服。並且對我儼然十分崇拜起來:「沒想到啊,我的新晉偶像竟然被你收到後宮裡去了!」

    「不去?!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不去?!他從來不約會女生的啊!陳康緹,你這是暴殄天物啊!」她激動的口吻加上感歎的語調,真的讓我產生一股「我有罪」的幽幽錯覺。

    「我已經拒絕了。你什麼時候開始七七八八了?」我斜眼打量她一下,看來這個充滿未知和魔幻的世界已經讓她這個律己主義者開始轉變了,成了一思凡懷春的小妖精。

    「天啊~什麼時候?!為什麼我不知道?!」小妖精尖叫著。

    「昨天晚上。」魯迪打來電話確認。我懶得廢話直接就說不去,他在電話那頭三秒鐘沉默,隨即說:「老闆也會來,你不是一直想見她?」

    我是真的去不了,雖然我是真的想去。拋開魯迪的男色誘惑不說,其實就衝著「老闆也會來」我也是想去的。可是只有一個陳康緹啊, 我總不能把自己拆成兩半吧。比起魯迪的「風花雪月紙醉金迷」,那邊的「認祖歸宗父王母后」是更重要的事兒。

    「陳康緹,我確定你傻了!原因呢?!不去總有原因的吧!」安束河這個花癡已經完全失控了……

    我學學魯迪,聳聳肩膀:「No why。」

    她鼓起腮幫子,一陣咬牙切齒之後,決定不理我。

    關於景延和我的父王,我從來沒有在束河面前提起過。而我私生女的身份,是除了豆蔻和葉悄悄之外,就連與我那麼親近的衛子更都不知道的事。雖然我並不因為這個身份而羞恥自卑什麼的,可這總歸也不是什麼拿出來炫耀的事。

    何況,景家的戶口簿上至今沒有我的那一頁。更何況,從兩年前回國,我就一直沿用我親生媽咪的姓氏。

    在英國的那些年,「陳康緹」這三個字,跟他們景家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從蘭州回來已經十個月,除開在私立高校複習備考的七個月,除開我一個人去旅行了六十二天,算起來,我在景家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十天。這次,他們在結婚紀念日這樣的日子裡,讓我出現,不出意外應該是對外宣佈「陳康緹」這個人的存在。

    存在。其實宣不宣佈又有什麼所謂呢?我仍然是英籍華人,英國法律上,我仍然是別人的養女。中國人就在乎血緣這種形式主義,可是究竟它是不是靠譜的呢?沒試過,還真不知道。

    魯迪對我不去小巴黎的PARTY並沒有表示太多遺憾,我知道我在他那的存在感仍然只有稀薄的一點,且都是因為我「有門不走,愛好翻牆」的另類。但是要讓他愛上我,這點存在感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就為了「認祖歸宗」這事兒放棄一個眾女生夢寐以求的機會,有點得不償失。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兩手都要抓,於是我在去景家的路上,給魯迪撥了電話。

    嘟~嘟~聲之後,電話很快被他接起,「怎麼,改變主意了?」

    「你陪我去參加個宴會,然後我跟你去小巴黎。」

    「陳康緹,拒絕我的女生你是第一個,差遣我的女生你也是第一個。」

    「學長,別廢話了。來還是不來?」

    幾秒鐘的靜默,其實我對我自己的膽量有點小佩服。要讓別人死,同時還要讓他在活著的時候陪我玩兒。我突然發現,自從看到魯迪之後,我身體裡那些被我鎖進小黑屋睡覺的「頑劣分子」又都重新活躍起來。

    「好,我來。」

    「速度哦,半個小時。」

    在告訴他地址之後,我逕自掛掉電話。車子駛入隧道,隧道壁沿上昏黃的燈光和來來往往的車燈將這裡延展成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光河。這光線刺眼,冰冷又漂浮,完全缺失了地面上陽光的柔和與溫暖,一如我對自己的認知,不管我在過去的兩年裡怎樣努力試圖變成陽光裡的一份子,我永遠都無法抹掉我靈魂裡那些固有的陰暗。

    對,我的人生從來都缺乏「大愛」。陳康緹從來都不是聖母。

    開學那天晚上,我從牆上跳下去,被他撞到,他告訴我他是魯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玩一個遊戲。遊戲的內容是——讓他愛上我。原因無它,豆蔻因他而死。他讓我失去了什麼,我要加倍讓他失去,就算代價是再次墮入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當我站在景家別墅前時,魯迪已經把車停在,他得意的揚著手裡的電話:「24分鐘。」

    我看著他黑色禮服,再看看我自己蘇格蘭格子的襯衫,牛仔褲,一條麻花辮子的英倫風,要多不搭調就有多不搭。不過無所謂了,姐本來走的就是英倫復古路線。

    在看到拿杯紅酒跟人寒暄的成理和景延時,我無力地翻著白眼,我其實更應該穿一件黑色蕾絲的大蓬蓬裙,扎個粉紅色的方格子頭巾,走「女僕」路線,這樣就可以徹底彰顯他們三個人的「王子范」。

    成理看著我,眼神淡淡又有絲絲警告。他先景延一步走到我面前:「你別亂來。」說完才發現我身後還跟著魯迪,他無奈地歎口氣:「別那麼小孩子氣。」

    又歎氣,他似乎總是對我歎氣。在他的主觀意識之內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居心不良地拉著魯迪鬧場子。

    「你不是不來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在榕樹下,大熱天的我可是很真誠地邀請了他。他意志堅決地說不來,並且離開之前還不忘警告我:「你最好也不要去。」

    「景延邀請了我。」他略帶尷尬神色地說。

    「你直接說你是替景延來看守我的,這樣會比較靠譜。」以我敢露宿街頭敢借十萬高利貸的行為,他擔心我鬧場子,完全沒有錯。我心裡冷笑著繞過他,朝著景延走過去,語調變得蘿莉乖巧:「哥哥,第一支舞要跟我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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