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殘月在看清東書扇抗的人時,心裡就翻騰了,是上去看看,還是把她丟出去?
擔心和厭惡兩廂拉鋸掙扎,週身的氣息逐漸冷凝,換做平日他一定會嘲笑東書扇的純,換句話就是傻,可是今天,他沒有心情,尤其在看到羅籽言以後。
東書扇已經把羅籽言放到風辛擺起的椅子上,那雙平日裡機警靈動的眼此時閉的緊緊,牢牢的抓住風殘月的心,終於,還是妥協。
邁步走過去,伸出手搭上她的手腕,細嫩的肌膚相觸,惹的風殘月皺眉,回頭看東書扇
「怎麼暈的?」
「不知道啊,我就拎著他翻牆,翻過牆後就暈了,難道是嚇的嗎?」
風殘月以手覆額,說出殘酷的現實
「撞的。」
「撞的?怎麼撞的?撞哪……」
東書扇不說話了,眼前浮現剛剛那顆歪脖樹,閉口不言,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表情,低下頭不吭聲。
風殘月瞄了風辛一眼,
「帶她去後面休息。」
風辛應聲,上來抗著羅籽言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東書扇和風殘月師兄弟,東書扇坐在椅子上,看著師兄,今天再見到師兄,總覺得師兄有心事,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不像以前那般不正經,不似以前那般調侃了,反倒恢復了當年第一次見師兄時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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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閘門拉開,那個時候八歲的東書扇,十歲的風殘月第一次相見,是在紫金台裡,師傅拉著那個長的比女孩子還美麗幾百倍的男孩子走到自己眼前,
「書扇,這個是風殘月,以後你叫他師兄。」
小東書扇乖巧的點頭
「是,師傅,師兄。」
風殘月那個剛成為他師兄的小男孩,卻露出與年紀不符的深沉和冷酷,只是掃了東書扇一眼,沒說話。
天機子頷首,
「你們師兄弟跟為師來。」
東書扇有禮貌的伸手
「師兄先請。」
風殘月不客氣的邁步走到前面,東書扇在後面跟隨,他不知道為何從來不收徒弟的師傅竟然會收了風殘月,更不明白自己小時候就跟著師傅,怎麼不知道在外面有這樣一個師兄?
不過他乖巧的不問,師傅永遠都是對的,永遠都有道理,他深信不疑。
當倆個人跟著天機子進入石室時,天機子端坐在冰床上,盤膝打坐,閉上眼睛不說話,師兄弟倆個人都恭敬的等著。
東書扇自小跟著師傅,早就習慣師傅打坐一次就要兩個時辰,所以站在那裡不動,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熬或者異常。
可是偷眼看風殘月,那個長的妖媚卻冷酷的男孩子,竟然也站立不動,兩個時辰好像連眼皮都沒眨,東書扇從那一刻起,開始佩服這個師兄。
天機子打坐完畢後,手裡的拂塵一甩,睜開眼,放出兩道晶亮的光芒,白色的頭髮,白色的鬚髯,甚至連眼眉都是白色的,長長的垂落在眼眸兩側。
他看著風殘月,臉上不復剛剛的慈祥,反倒多出一絲凝重
「風兒,師傅教導了你七年,這七年裡你天賦異稟,一點就通,卻獨獨對世事提不起絲毫興趣,對女人更是避之不及,以你的身份,若不是多年前為師雲遊天下時曾受過你父王的幫忙,為師也不敢收你為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