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妙捂嘴偷笑起來,清朝的男人也這麼不經打。
趁著沒人,余妙妙迅速換上了士兵的衣服,走出了樹林。
成功變身,接下來就要做些事情了。
做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動呢?
余妙妙苦思冥想,以前都是男人追求她,她還沒為了哪個男人費過這麼多腦細胞呢。
草原早晚的溫差很大,余妙妙學著剛才巡邏士兵的樣子,拿著一桿長槍在樹林邊走來走去。
如果現在是貓,她早都可以在肖一誠的大帳中安然入眠了,可是現在卻要為了他在這站崗放哨,她還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呢。
想著走著,余妙妙累得兩腳發軟,終於靠在一棵樹上睡著了。
第二天,不知是何時,余妙妙耷拉的腦袋被搖醒了。
「喂,兄弟,醒醒,醒醒,還敢在這睡覺?被肖將軍發現你就死定了!」
一個年輕的士兵戳了一下余妙妙的頭,將熟睡中的她叫醒。
「哦哦,是是是。」
余妙妙不敢抬頭,也不敢大聲說話,壓低了聲音含糊其辭,她現在可是一個男人,可那張白淨的臉怎麼看也不像個男人吧。
「快走吧,肖將軍讓大家趕快集合,庫爾喀來進攻了!」
年輕士兵說完趕緊跑了。
余妙妙見他跑遠了才敢抬起頭,媽呀,真的要開始打仗了,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讓肖一誠感動的好機會。
余妙妙抓起地上的泥土,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抹了幾把,這個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被人認出來她是個女人。
拿起長槍,跟在肖一誠的隊伍後面,踉踉蹌蹌地跑了。
兩軍對壘,可不是鬧著玩的,余妙妙終於見識了這陣勢。
肖一誠騎在馬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敵人隊伍前也有一員大將,在向肖一誠挑釁。
「哼哼,我乃庫爾喀可汗親點大將賽罕,聽說肖將軍武藝高強,是大清的長勝將軍啊!今天我倒要領教領教!」
庫爾喀的大將賽罕在陣前專門向肖一誠挑釁。
的確,肖一誠雖然年輕,但已是威名遠播,這個賽罕分明是不服氣,想要單打獨鬥。
余妙妙在隊伍裡向前拱著,這個時候,士兵們都巴不得離得遠遠的,怕傷著自己,就她一個往隊伍的前面拱,士兵都十分願意給她讓路。一會功夫,她就從隊伍的最後面拱到了最前面。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比看電影還要過癮呢,她絕對不能錯過。再說離得越近她才越有好機會。
「好,在下肖一誠,得罪了!」
肖一誠冷笑一聲,兩腿一夾馬肚,黑馬立刻飛馳出去。
與賽罕刀光劍影中,肖一誠明顯佔了上風。
沒過幾招,賽罕便負傷敗下陣來,騎著馬倉皇往回逃。
大清的隊伍馬上歡呼起來,余妙妙也跟著樂得起勁。
可就在肖一誠快要回到隊伍裡時,敵軍裡忽然射出一支冷箭,朝肖一誠的背部快速的飛來。
余妙妙當時也不知是哪根筋搭正了,不但看見了那支飛來的箭,竟然還高高跳起,向那支冷箭伸出了手……
天真的以為可以抓住它,可就在碰觸的一剎那,卻不是抓:
「啊!」
只聽余妙妙一聲慘叫,那支冷箭準確地穿透了余妙妙的手臂,並牢牢地卡在了她瘦弱的手臂中。
這種驚嚇絕不亞於10級地震,余妙妙馬上驚坐在地上,再看一眼手臂,「噹」,整個人毫無預兆地暈倒在地。
整個隊伍一聲整齊的吸氣,肖一誠也跳下馬,跑到余妙妙的面前,抱起了她:
「兄弟,你怎麼樣?該死,給我上!殺他個片甲不留!」
肖一誠怒氣衝天,一聲怒吼,身後的士兵喊聲震天,向敵軍殺將開去。
肖一誠是個極重感情的人,一個士兵、戰場上他的生死弟兄,為了救他,竟然被敵人的冷箭射傷了,他心裡的感動和歉疚開始氾濫。
「兄弟,醒醒,醒醒!」
肖一誠激動地拍著余妙妙的泥巴臉,不過手上的觸感卻完全不像是一個男人的臉,雖然隔著泥巴,卻依然那麼柔軟。
肖一誠感到有些不對,他的軍營裡什麼時候出現個這麼俏麗的士兵,那眉眼活像個女人。
不由得伸手去擦余妙妙臉上的泥巴,天吶,肖一誠驚叫失聲:
「妙、妙妙!怎麼是你?」
余妙妙像是聽到了肖一誠的呼喚,忽然睜開了眼睛:
「呵呵,沒、沒想到吧!」
傻笑一聲,馬上又歪頭暈過去了。
「妙妙,妙妙……」
任憑肖一誠忘情地呼喊,余妙妙卻不再睜眼。
肖一誠心急如焚,余妙妙,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竟然為了救他而中箭,再看看余妙妙的手臂,鮮血直流,肖一誠的心再也控制不住對余妙妙的喜歡,他發誓,等她醒來,他一定要第一時間向她表白。
這一仗,大清的軍隊在肖一誠的指揮下大勝庫爾喀,肖一誠率領著軍隊回營,第一時間來到了自己的大帳,因為那裡躺著他此時此刻最牽掛的人,余妙妙。
「軍醫,她怎麼樣?」
肖一誠對站在一旁的軍醫急急地吼問著。
「將軍,箭上有毒,他恐怕挨不過三天了。」
軍醫有點膽怯,因為從沒見過肖一誠如此激動,一向穩重的肖將軍也會為了一個士兵緊張成這樣。
「你說什麼?我不准你說這樣的話!治好她!必須治好她!這是軍令!」
肖一誠抓住了軍醫的脖子,有些語無倫次。
「將、將軍,箭上的毒是庫爾喀秘製的毒藥,叫『三日絕』,我、我們沒有解藥啊!還、還有,將軍,他……好像是個女……」
軍醫驚得啞了嗓子,肖一誠眼裡的怒火讓他頭皮發麻。
「住口!他就是個男人,我們的士兵兄弟!三日絕?三日絕……」
肖一誠不等軍醫說完,一聲斷喝,讓軍醫生生把那個「人」字嚥了回去,眼神像兩把利劍,驚得軍醫捂緊了嘴巴,肖將軍說他是個男人,他怎麼敢說他是個女人?
肖一誠不斷重複著毒藥的名字,難道余妙妙真的會在三天內喪命嗎?
絕對不行,他不可能眼看著她死去。
坐在床邊,肖一誠第一次按照自己的心意,握緊了余妙妙的手:
「妙妙,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軍醫,照顧好她,在我回來之前,不許她有一點事,否則我唯你是問!」
肖一誠紅了雙眼,大步踏出大帳,召集了左右副將等其他將軍,交待了幾句,便獨自離開了。
草原明亮清冷的月光下,肖一誠獨自一人身著夜行衣,潛入了庫爾喀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