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妖孽 入世 第六章 櫻城查案
    次日清晨,素緞煥然在外叩門,有事稟告。

    素緞輕道:「姑娘,我家宮主今早飛鴿傳書,其中有給您的書信一封,請姑娘過目。」素緞從袖中抽出一封信,恭敬的交給淚墨。

    淚墨接過,抖開信,只見上面寫著:「啟貴客淚墨,邀貴客萬里一敘,,本應親自相迎,但奈何事務纏身,不便前往,還望海涵,在下雖苦盼,然好事多磨。破軍幾日前廣發武林貼誠邀各門派參加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本宮實知不才,無心角逐。遂派宮內三名高手備禮前往相謝。豈料剛入櫻城,便收到其求救信號,後慘遭殺害。如此欺我宮人,本宮焉能不理。聞貴客已行至華陽鎮,途徑櫻城時,本宮意派煥、素二人前往徹查此事,還爾一個說法。事畢,誠盼貴客前往月霄宮與爾一見。耽擱行程,還望見諒!——宿昔留。」

    「宿昔」?淚墨途中曾多次小歇於茶樓,聽說書先生或江湖人士談過月霄宮,說法五花八門。有人說月霄宮的主人是個男人,但平常卻極喜女紅,甚少出宮;也有人說它的主人是個相貌極其醜陋的老女人但卻貪戀魔宮主人,三番四次前去拜訪;還有人說………說了什麼,淚墨也刻意忘了,她的腦袋裡從來不裝垃圾。而這些對月霄宮出言不遜的人在暗地裡也被煥然和素緞教訓過了。素緞曾不解的問過淚墨難道她對此事一點都不好奇嗎?她只是笑。好奇又如何,即使她問也不見得他們會告訴她。何況總有一天她會知道,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那麼她又何必去自尋煩惱。

    「姑娘,我家宮主在信中可有說些什麼?」素緞輕問。

    淚墨不語,將手中的信遞給素緞,陽光從窗紗中透進來,照在淚墨的臉上,顯得幾分模糊,幾分朦朧。她望向素、煥,二人已有悲憤之意,殺意盡現。她輕不可聞的低歎一聲,看來生活又要不平靜了。

    柔和的月光照耀下,一輛馬車在冷寂的道路上艱難的行走著,淚墨斜臥在軟榻上,素緞在對面將矮桌上的燭火挑大了些,輕聲說:「姑娘,路途顛簸,辛苦您了!」

    望著紗簾外那抹偉岸的身影,淚墨微微一笑道:「辛苦的怕是煥然了。」

    「姑娘說笑了。」不知為什麼,煥然的聲音裡竟透漏著一絲緊繃。

    淚墨不以為意的輕笑出聲,閉上眼假寐。

    素緞見狀,傾身過來扶淚墨躺下道:「姑娘先休息一下,約莫再有兩個時辰,便可到達櫻城,屆時素緞再喚您!」見淚墨輕點頭,素緞拉過錦被給她蓋上,端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櫻城

    街市上,吆喝叫賣,喧嚷鑼鼓,錦布旗羅,彩色與灰色,平常與肴雜的情景。徒看撐棚張桌供人茶飯,半路老道擺席測字驗命,雜耍賣藝行走街巷市井。徒勞無功,德量何求,輾轉於市井,迷離於喧囂,一切便融入這嘈雜。茶樓包廂裡素緞斟了一杯清香的花茶遞給淚墨,遂靜默在一旁。煥然自進城便去查找宮人的線索。素緞此刻雖看起來平靜之至,但眼神卻略顯焦躁。低歎,淚墨望向外面略顯灰蒙的天空,緩聲道:「你且先退下,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素緞雖感訝異,但也沒說什麼,道聲是,便退了出去。開始使然,主人下什麼命令,做手下的從來就只能是服從,並且是無條件的服從。

    素緞一心掛念著宮人的消息,強留她在此伺候,反而是苦了她,還不如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淚墨撫額輕笑,什麼時候起,她竟也開始顧慮周邊人的情緒了。這個現象可不太好。

    包廂外的喧雜聲異常吵鬧。淚墨皺眉,對著門口輕問:「出了什麼事?」這番話自是對一直守在門外的素緞說的。

    素緞推門而入,神情略顯羞澀:「姑娘,適才進來幾位江湖粗鄙之人,茶沒怎麼喝,不堪入耳的話倒是說了不少,姑娘若是覺得吵,我這就前去將他們打發了。」

    「那倒不必。」淚墨覺得素緞的表情很好笑,不由得想逗逗她,隧道:「不過我卻好奇的緊呢?他們都說了哪些讓你覺得不堪入耳的話了?」

    「姑娘快別取笑我了。」素緞嗔道:「這些話若是講於姑娘聽,反倒會髒了姑娘的雙耳。」

    淚墨看著素緞的頭越垂越低,不禁輕笑:「既不願說,那便罷了。」感覺到她在聽了這句話後暗鬆了一口氣,淚墨接著說:「只是少了樂趣來打發這無聊時光了。」話畢,素緞自是又少不了一聲嬌嗔。

    煥然在黃昏時方回來,回來後喚上素緞便直奔淚墨就寢的房間。淚墨斜倚在床榻上,看到煥然緊繃著臉便知道事情恐怕不會太簡單。果然,這件事情又豈是一個簡單或困難便可說明的。

    原來,自櫻城暫別,煥然只身前去打探宮人的下落。月霄宮宮人凡是在外遇到困難或危險,均會沿途留下線索給他人。別派留下線索一般有刻畫;繪箭頭;暗語;煙花等,而這些通常情況下也容易令他人輕易被發現。但月霄宮所留的線索就自是高深多了。宮人在出任務離開月霄宮之前都會服一枚丹藥——聖蘭。此刻說起聖蘭,不得不提起月霄宮的聖湖——鏡湖。有人傳,鏡湖裡的水喝了能增強內力,即便是泡泡澡也能延年益壽,青春常駐。這些傳言有人稱其為真也有人說其為假,外人也無從考證。唯一可以肯定道奇的是凡是用湖裡的水洗過澡的人身上均帶檀香,香味持久不退。其餘的香薰的再濃也壓不過它,但凡事都是相生相剋,檀香也不例外。而它的剋星正是聖蘭。聖蘭服食後,不但內力增強,身上最引人注意的檀香也會跟著消失不見。以後即便再用鏡湖裡的水,身上也不會再沾染上檀香。但也有例外,一個人服食過聖蘭後,身體如果還有濃郁的檀香味出現,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除非他死了。煥然在城中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後,便順著香味一路向南行去,行了大約一個時辰,終於在一處破敗不堪的義莊前停了下來。這裡的檀香味異常濃郁,煥然初始聞到的檀香味大概就是從這裡散發出去的。遲疑的推開門,頓時一股陰風迎面襲來,直吹的衣擺亂飛。只見屋裡赫然擺的全是棺材,細數竟有四十棺有多。煥然忍著令人作嘔的屍臭味,依次推開棺蓋查看,每一次臉上的表情都會從期待轉入為失望,到最後只剩下最後五棺了,這時候的煥然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鎖眉,閉眼,再次睜開眼時已是一片濃濃的寒意,手揚起,五副棺蓋瞬間便被震得粉碎。煥然緩步上前一一查看時,眼中喜色頓現。找到了,三具屍首均在。由於死去時間不長,三人的身體並沒有嚴重的腐爛跡象。

    煥然細心的查看,發現三人身上並未有打鬥過的痕跡,用手翻開衣服查看,並無益處,待摸索到頭頂時煥然猛皺眉,扶正,竟在名喚阿德的頭頂上拔出了數枚銀針。趕快查看另外兩人,頭上竟均有銀針刺入致命穴位。而其中一具名喚青崖的男子和另外兩具屍首死狀卻並不相同,只見他七竅流血,煥然起先懷疑他是被人下毒致死,再細看才發現青崖的神情有點奇怪,確切的說應該是詭異,但具體是哪個地方不對,煥然卻又說不太清楚。三人在宮中均是一流的高手,遭此劫難,若是與人對手自是少不了一番激鬥,可剛已查看三人身上並未有與人打鬥過的痕跡,卻又被銀針刺入最脆弱的穴位,除非是·;·;·;·;·;·;煥然搖頭甩掉忽然襲向腦海中的念頭,罷了,還是回去和姑娘、素緞商量一番,再作計較。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將三人的屍首盡快的運走入土為安。思至,煥然便起身前去臨近的街市尋找馬車。片刻尋得馬車趕回的路上,驚現前方竟有火光乍現。煥然暗叫一聲不好,提氣飛奔過去,果然是義莊出事了。大火燒得很旺,此刻補救自是來不及了。煥然望向四周,雙手環胸,暗咐:幕後黑手會是誰呢?

    素緞聽完眉頭不禁緊皺,恨聲道:「可惡,若是讓我知道誰是殺人兇手,定將他碎屍萬段。」

    煥然歎氣道:「事情恐沒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你說得對,阿德、高天、青崖可是高手,竟能被人輕易施針,只能說明」素緞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我和煥然接著道:「這個人和三人極為相熟。宮裡的人警覺性極高,時時保持警惕,但要是熟識的人,那就要另當別論了,況且,煥然剛離開義莊,義莊便被人放了一把火,將裡面所有的屍首燒了個精光。想想看,義莊內的屍首多是些死後無人認領的野屍,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到那裡去放火燒屍,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想毀屍滅跡。」

    「只怕此刻我們的行蹤早就在他人的掌握之中。我們身在暗處,他在明,不得不防。」煥然沉聲道。

    「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呀。」素緞顯得頗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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