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皇帝冷嬌後 第5卷 219
    話落,冷寒凝猛然的抬起頭,丞相,當時是丞相在處理此案,難道是自己的父親做了手腳,害死了梅青一家。

    「沒有皇上的旨意,又有何人敢枉顧國法,玉兒乃是一介平民,毒害皇上,自知罪孽深重,玉兒本想再照顧娘娘一段時間,再離開,可是,一切都被娘娘揭發了,玉兒做了為人子女應該做的事情,然而愧對娘娘,玉兒會為自己所行之事付出應有代價,」玉兒從懷中掏出防身匕首,「這個娘娘送給奴婢的,今天,玉兒就為皇上償命,玉兒的命不值錢,只求心安,娘娘保重!」

    「本宮看著張丞相的妻子與你有幾分相似,那個孩子就是你離散的妹妹吧?」冷寒凝一句問話,玉兒手中的匕首顫抖而落。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此事是玉兒一人所為……求娘娘放過妹妹……放過妹妹……」玉兒哽咽不成聲。

    「那好,本宮也不會做小人,你毒害皇上縱然罪不可赦,但是,你梅家的冤情,本宮勢必要給你一個交代,你的命,本宮留著,若是你梅家有冤屈,本宮讓你活著看著皇上還你一個公道,若是你梅家咎由自取,本宮也絕不姑息。」

    「謝……謝娘娘……」

    「玉兒,本宮曾經說過,在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昭兒和你對本宮再好的人了,可是,」冷寒凝自嘲的笑笑,「可是本宮真的錯了,本宮自認為聰明一世,卻沒有想到,終究是糊塗一時,認人未清。」說是悲傷,更多的卻是絕望。

    在這個世界上,到底何謂真心,每走一步,總是荊棘密佈,謊言叢生,她所認識的,不認識的,甚至是骨肉血親,都會暗藏著欺騙。

    「娘娘,奴婢知錯了。」玉兒此刻的坦誠,反而讓冷寒凝覺得好笑,騙過了,再說對不起,真是一個好玩兒的現象,玉兒是,夜闌也是,甚至她自己也是。

    「本宮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下去吧。」冷寒凝沒有顧及玉兒,兀自走進內室,寬衣解帶。

    曾幾何時,自己是越來越容易輕信別人,曾幾何時,自己所有的不介意變成了介意,五年了,做了五年的皇后,整日聽著山呼千歲的聲音,本以為自己不會變,堅持那份獨有的驕傲和尊嚴,可惜,在時光的長河裡,她也成了失敗者。

    一縷晨光帶著鳥鳴的吟唱射入棲鳳宮,昨夜的暴風雨似乎是一個冬天發出的一個信號,一夜過後,百花零落成泥,花枝枝頭只剩下孤單的兩三瓣花蕊,而雪白的花瓣鋪成十里長街,濕濘的地面上散發著香氣。拉著夜寒的小手,站在宮門前,有些不自在。

    「母后,兒臣不想去死牢看淑妃娘娘。」夜寒別了半響,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從未見過淑妃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去,不知道是不是和宮女們的風言風語有關係。

    「寒兒,可否告訴母后理由?」冷寒凝輕輕的問道,心裡略顯得猶豫。

    「不知道,寒兒從未見過淑妃娘娘,但是,寒兒真的很害怕,覺得她是壞人。」夜寒說到最後,冷寒凝已經是心涼了一大截。

    淑妃,本宮該不該幫你,本宮該不該告訴寒兒實情。

    「寒兒,淑妃娘娘不是壞人,只是被逼無奈,做了不想做的事情,你還小,不明白,長大了就明白了。」冷寒凝只能這般解釋,寒兒的聰明才智,不是一般小孩兒可以相比的。

    「母后,兒臣去之前,想問母后一件事情。」夜寒很嚴肅的看著冷寒凝溫和的容顏。

    「你問吧。」

    「寒兒是否母后所生?」

    滑落,冷寒凝一怔,凝視著眼前的小皇子,思緒紛亂,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寒兒為何有此一問?」

    「寒兒雖是孩童,卻不是無耳可聽,宮裡的謠言,母后聽的比兒臣真切,母后不管,是因為母后心胸坦蕩,而兒臣有此一問,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寒兒多慮了,你與舒兒都是母后的孩子。」冷寒凝這般婉轉的回答,寒兒扯起一抹笑意。

    「母后,寒兒並非為難母親,只是寒兒不想聽到宮人說兒臣不是母后所生,兒臣相信母后,母后說兒臣是母后的孩子,兒臣就是母后的孩子,從小到大,寒兒被母后保護在棲鳳宮,穿的是母后做的衣服,吃的是母后親自做的糕點,兒臣病了,也是母后日日夜夜陪伴在兒臣身邊,不離不棄,兒臣永遠不會忘記母后的悉心照料,兒臣不會再去在意別人的話。」不知何時,寒兒也可以說出這番的大道理。

    若他不是帝王,夜闌,你可會後悔你的選擇,夜家的孩子,無人能比。

    「寒兒,母后知道了,我們不去看淑妃娘娘,我們去看父皇,好麼?」冷寒凝此刻的心情,何止是欣慰,既然孩子無意,那就無情一次吧,淑妃,從此之後,寒兒便是本宮的孩子,本宮為了他可以拋棄生死。

    「好,聽三繪姑姑說,父皇今日該醒了。」寒兒牽起冷寒凝略顯蒼白的手,「母后。」

    「唔?」

    「父皇不喜歡母后的手總是涼涼的,以後,兒臣替母后暖手,父皇就不會責怪母后了。」寒兒很乖巧的說道。

    「傻孩子,走吧。」

    「娘娘,各位大人的家眷已經都送到宮裡來了,目前安置在耒陽殿。」小銀子邁著官步一搖三晃的走過來。

    「嗯,暫時先安置在那裡吧,吃喝用度定時發放,派禁軍把守,保護他們的安全,本宮待會兒便去探望。」冷寒凝安排。

    「是,娘娘。」小銀子躬身回應,「那小皇子的歲旦是否該早做安排?」

    「即刻安排,聽說劉正道大人已經回朝,此事交給他來辦,本宮放心。」要不是各府的家眷必須入宮一聚,劉正道也未必肯乖乖回來,「告訴他,找時間來見本宮,別讓本宮等得太久。」

    「是,娘娘。」小銀子告退。

    寒兒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這難道就是一個女人的堅強,在國家最困難的時刻,一個柔弱的女人,擔負起這一切,在最後的時刻,不擇手段的想要扭轉局勢。

    走在軟軟的你路上,寒兒還是向往常一樣很少有話,兩人一路無語。

    夜闌的寢宮還是向往常一樣靜謐,四處散發著檀香的味道,古韻裡夾雜著幽靜的氣息,三繪已經早早的來到這裡守著,勞碌了幾日,原來合身的衣物又略顯寬大,瘦了幾圈。

    「娘娘來了,皇上還沒有醒,你先坐會兒。」三繪的臉上灰濛濛的,沒有曾經的那股朝氣,多了幾許憔悴。

    「也好。」抬眼看到放在角落裡一台古琴,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很久沒有碰琴了,起身走到琴邊,卿然扯起一抹笑意,玉手輕佻琴弦,莞爾動聽,在所有人沉迷其中的時候,只聽「錚」的一聲,琴弦斷裂。

    三繪捻起琴弦:「琴弦斷了,改日找琴師續一根。」

    「母后,去看看父皇,方才父皇似乎動了一下。」夜寒;拉住冷寒凝往夜闌床榻那邊走,把三繪隔開。

    「好。」

    確實,夜闌已經醒了,而且醒了好久。

    「皇上醒了,寒兒,去給父皇倒杯茶。」冷寒凝把夜寒支開,三繪走了過來,把藥遞了上去:「你把藥先喝了吧。」

    等夜闌把藥服下,冷寒凝扶著夜闌在御花園裡行走。

    「皇上為何不問臣妾,為何昏迷數日?」冷寒凝扶著夜闌坐在橋廊上,吹著涼涼的風,四目相對。

    「皇后既有此問,想必已經知曉了前因後果,皇后不妨講講看。」夜闌已經是等待冷寒凝後文的樣子。

    「其實……」突然,冷寒凝止住話語,話鋒急轉,「其實是皇上把臣妾看得太高了,臣妾也沒有找到答案。」

    「哦?那既然如此,皇后不必搭理此事,朕親自派人調查,不日便有結果。」夜闌說道,目光依舊波瀾無驚。

    「可是,臣妾通過此事,偶然聽聞了朝中的一件冤情,希望得皇上隆恩,委派大理寺重新審理,不知可否?」冷寒凝心無旁騖的問道。

    「是何案件,竟然要皇后親自過問。」夜闌來了興趣,免不了有此一問。

    「只是一樁陳年舊事,偶然聽說有冤屈存在,苦主實在是可憐,臣妾就實在不忍心子民受難……」

    「皇后善心大發,那此案就交由大理寺重審,如此這樣一來,皇后就要勞累了。」夜闌有些捨不得的把冷寒凝攏在懷裡,雖然於理不合,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就一無所有了。

    「不礙事,只要此案一清,所有的疑團就都會浮出水面,皇上就不會憂心忡忡,也不會有後顧之憂,」冷寒凝離開夜闌,臉色一凜,突然跪在地上,「臣妾有一事需要稟明陛下。」

    「皇后何必這般的嚴肅,朕聽著便是。」

    「孫典昨日已經反朝,但是,被臣妾罷朝七日。」冷寒凝凝視著夜闌的雙眸,一字一字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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