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皇帝冷嬌後 第4卷 167
    「將軍,請將此物速速交給聖上,再評定奪。」夜寧心裡浮上不好的預感,這兩個女人,是不是太過於神秘。

    冷秦逸縱馬離開,菜市場傳出竊竊私語。

    「姑娘,不知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救叛國之人?」夜寧也不含糊,厲聲問道,正氣長存。

    叛國?冷寒凝一怔,他的父親竟然真的叛國,他的野心到底膨脹到了哪種地步。

    「雖是叛國之人,亦是有兒有女,兒女自然希望自己的父親好好地安享晚年。」劉雪兒緩緩地摘下斗篷,慢慢的露出容顏,淺笑著抬眸背對著眾人,抬眸,唯有冷丞相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酸楚:「凝兒,是你……」

    「父親……」冷寒凝把這句話淹沒在心底深處,喊不出來。

    劉雪兒則是不經意的掃過冷丞相錯愕慌張的眼神。

    夜寧看到劉雪兒這張素淨的臉,突然想到勤政殿懸掛的那幅畫像,可不就是有七八分的相似麼?她又自稱是冷丞相的女兒,莫不是皇后沒有死?!

    不行,絕對不行!眼神驀然一緊。

    依皇上對皇后的情誼,必然會留下冷丞相,留下叛國的冷丞相,豈不是叛國之人,人人可恕,人人有此想法,北寒天下才真正岌岌可危。

    既然有人要做惡人,那她來做好了。

    「行刑!」夜寧扔下監斬牌,「殺無赦!」白光一閃,隨著一聲「不要」,幾顆血淋淋的頭顱滾落在斷頭台下,那聲尖叫的來源不是來自青衣女子,反而是來自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怔了半響,看著鮮血淋淋的頭顱,和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你!」劉雪兒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一招,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冷寒凝,袖中的飛刀滑落在兩指之間,「他們死了,我讓你一起陪葬!」一句句狠話拋在夜寧的身上,眸間湧動的殺氣,讓周圍的氣氛迅速凝固,指端的飛刀抬到眼睛的前方。

    夜寧淡定的諷笑,手中的長劍拔出,真沒有想到,那個來自丞相家的嫂子竟然會使用飛刀,那個皇帝三哥怎麼搞的!

    「本宮殺的是株連九族的罪臣,通敵叛國,本該就是死有餘辜,本宮也是奉天命而行事。」夜寧正顏正色的說道,周邊的百姓連連稱是。

    「丞相通敵叛國,該殺!」

    「那可不,要不是丞相通敵,皇后也不會死在外邊,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哪有這種父親的,他不死誰死……」

    一句句話語,傳入冷寒凝耳中,更是如傷口撒鹽,痛徹心扉,冷寒凝推開劉雪兒的攙扶,緩緩地走到那幾顆頭顱旁邊,找到屬於父親的那一顆,拿手帕拭去上面的穢物,細心地包裹起來。

    「走吧。」冷寒凝用平靜的幾乎在顫抖的聲音說道,身體搖搖欲墜,似是一陣風就可以吹倒在地。

    劉雪兒狠狠地瞪了對她不屑一顧的夜寧一眼,兩指間的飛刀幾乎就要射出。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圓滑的喊聲,穿透整個菜市場,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山呼萬歲,萬人湧動。

    一抹明黃,出現在騷動的人群中。

    劉雪兒緩緩地轉身,目光下落,視線猛然的定格,對上那雙深黑色的眸子,驟然的感受到那股深眸的熱切溫度。

    「帶她回宮。」夜闌拂袖,做回龍攆,浩浩蕩蕩的離開。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君在上,臣在下,臣子竊竊私語,君王默默失神,主角氣定神閒的享受著周圍的人的猜忌。

    「堂下所站何人?」夜闌沉聲詢問,灼灼的目光糾纏著劉雪兒那張臉,手中的木簪來來回回的轉動。

    「罪臣之女冷寒凝。」劉雪兒抬眸,字字鏗鏘,兩人旗鼓相當,末了,補充一句,震懾全場,「亦是北寒之賢德皇后冷氏。」

    「皇后半年前已經香消玉損,你自稱是皇后,可有物證?」夜闌問道。

    「物證已經呈給皇上,就在皇上手中,那木簪便是劉正道的夫人所贈,劉大人已在此,也可作為人證。」劉雪兒凝視著夜闌故意為難的雙眸。

    一旁的劉正道卻心亂如麻,這事情怎麼複雜了起來,那名黑衣女子,不就是在他府裡住了一月之久的人麼,怎麼會是皇后的恩人,更何況,她不是隨著三繪離開了麼,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那三繪那個丫頭去了哪裡?

    難道兩個人顛倒了身份,黑衣女子才是三繪,青衣女子才是真正的皇后娘娘?想到這裡,才覺得有些眉目。

    木簪在夜闌手裡輕輕地摩挲,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直到泛出微微的血絲,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堂眾臣察言觀色對立的兩個人,不,是三個人,怎麼把那名黑衣蒙面女子給忘記了。

    這個自稱皇后的女子和她又是什麼關係,真是錯綜複雜啊!

    「你自稱是皇后,那你這半年身居何處?從何處來,為何不早早回宮?在宮外逗留,到底是為何何事?」

    「當日墜崖,落入崖底,多虧淚痕相救,一直在崖底養傷,前不久復原,逗留多日,不過也是人之常情,並無他事。」劉雪兒把一個個的問題化解,解惑疑團,也無漏洞。

    「哦?那你身後的那位就是你所說的淚痕?」夜闌打量著劉雪兒身後的黑衣女子,「朝堂之上,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不懂禮數,實為大不敬,還不快快露出真顏,朕可恕你無罪!」大手一揮,兩名侍衛走向前,就要掀掉斗篷。

    劉雪兒擋在冷寒凝面前,護住冷寒凝:「滾!」如墜深潭的清冷,把走來的兩名侍衛嚇了回去,眾臣皺眉,一張與賢德皇后極為相似的臉,怎麼可以罵粗口,難道消失了大半年,把腦子摔壞了不成。

    「皇上,難道您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救命恩人不成?」劉雪兒抬眼看去,四目相對,面入寒冰,聲如利劍。

    「皇后你此番回來,可是言辭淋漓,聲如鏗鏘,又有劫法場之嫌,到底有何居心!」面對劉雪兒的無禮,夜闌徹底的怒了,在這個宮殿裡,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絕對容不得別人放肆,「來人,收押!」

    「皇上,請恕姐姐之罪!」冷秦逸跨前一步,擋在劉雪兒身前,「皇后半年遺失宮外,受盡了苦頭,心中定有難言之隱,才會言辭激越,一時之間緩不過神,無法接受父親被斬的事實,求皇上看在皇后在外漂泊,現又孤苦無依的份上,放過姐姐。」冷秦逸跪下,叩拜,「求皇上,放過皇后娘娘。」

    此言一出,也就確定了劉雪兒就是皇后的身份,周圍的大臣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夜闌,等待他的反應,只要皇上說是,那就是,他說不是,那就沒有翻盤的餘地了。

    大殿內縱然金碧輝煌,但是,寒氣還是嗖嗖的往裡灌個不停,氛圍凝固。

    「噗通」一聲,眾人循聲而去,黑衣女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劉雪兒焦急的扶住她:「淚痕,淚痕……」號脈結束之後,看向高高在上的,坐在龍椅上的夜闌:「我不想她出事,如果你不想承認我的身份,那就讓我們離開,從此再無瓜葛。」

    劉雪兒抱起虛弱的冷寒凝,一步步的走向殿外,每走一步,如同一根針紮在夜闌胸口。

    不是一直在想念她麼,不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奇跡麼,不是每個夜晚,流連在棲鳳宮尋找她的氣息麼,不是總是遙遙的看向她下葬的地方,暗暗地道歉麼?

    為什麼當奇跡真的出現,她原封不動的回到自己面前,他還要去不斷地傷害她?還要去懷疑她?

    但是,他是帝王,說出的話,怎能輕易收回,怎能棄自己的威嚴不顧。

    「皇上,三思啊!」冷秦逸跪倒在夜闌面前,「請准許皇后娘娘去末將舍下暫住,等到一切查明之後,皇上再接回娘娘也好啊……」

    「皇兄,皇后的身份已然清晰,後宮無主,實在是不方便管理,不如還是請皇后娘娘回棲鳳宮吧,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夜寧向前一步,說道,雖說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印象並不怎麼好,但是,皇后就是皇后,屬於她的東西,就該回到她手裡,更何況,夜寧無奈的笑了,眼前的哥哥,真的很愛她啊!

    「此女子自稱是皇后,只拿一隻木簪來此相認,證據不足,無法確認是賢皇后,況且,當日是朕親自安排賢皇后下葬,大理寺六卿親手蓋棺,這豈能有假!」夜闌緩緩的說道,眼神看向劉雪兒,她只要她親口說出,她就是皇后,他便會承認。

    「皇兄,您也說過,那棺材裡不過是皇后的幾件衣衫和古琴,做不得數,既然皇后回來了,那就懇請皇兄請皇后娘娘回到棲鳳宮,如果有疑團,可以慢慢解釋,對吧皇兄。」夜寧對著夜闌擠眉弄眼,讓她早做決斷,眼神往宮門一瞥,眼見得人就要離開,要是走了,可真會不來了,夜寧一個勁兒的使眼色。

    百官示意,拱手:「臣等請皇后回宮。」

    夜闌仍舊沒有聲響,陰冷的看著門口的身影。

    劉雪兒挺直腰板站在門口,身前便是大片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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