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兒子的質問,倉井始終沒有說話,只是肅冷著臉,狠狠瞪著他。
他不懂,一貫從不關心這事的兒子,為何突然問起這麼多。
「我媽,是不是一個叫簡晴的女人?!」失控的,倉木大吼,手背被砸出血印來,蜿蜒著落在地板上,很痛,他卻渾然不覺。
此刻,不管什麼痛,都比不上他心口那抹傷……
倉雪大驚。
倉井亦然。聽到『簡晴』兩個字,他瞳孔裡閃出一抹光來,瞪大眼看著發狂的兒子,「你……你怎麼知道?」
「原來……真是……真是……」倉井的反應,讓倉木心頭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
他痛苦的抱住頭,順著冰冷的牆壁絕望的滑下去……
「到底怎麼了?倉木!你怎麼會知道簡晴,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倉井急切的抓著倉木,一次一次問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倉木掙開他狂吼起來,「你知不知道,她是簡亦舒的媽!!我和亦舒是兄妹,是兄妹!是不是好可笑?好可笑,我們差點……差點就亂倫了……」
他自嘲著,臉色慘白如死灰。倉井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樣,已經大為驚訝,但是他的話,更讓他震驚得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你竟然都知道了!」倉雪的語氣,是驚訝,也是濃濃的失望。
倉木眼神銳利的看著她,「你都知道?」
「我……」在他的逼視下,倉雪微有些慌亂,「我哪裡知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什麼!」倉木猛然間抓住倉雪,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現在的他,情緒全然崩潰,對誰都已經是草木皆兵。
「你都知道,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眼睜睜看著我像個傻瓜一樣往坑裡跳?!」義無反顧的跳進深坑裡,卻才發現坑裡滿滿的都是利器。
他失控的胡亂吼著,事實上,他思緒是亂的,只是逮著誰吼誰,純粹的發洩而已。
倉雪卻以為倉木已經知曉了她率先知道事實,被他一頓吼,女王氣勢又湧了出來,她挺直腰桿,嘲諷的對上倉木,「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我就是要看著你和簡亦舒為愛粉身碎骨,就想看著事實真相揭開的那一天,你們是如何的痛苦。就要看你們亂倫,被社會,被道德所譴責!!」
倉雪的話才一落,倉井顫抖著一巴掌朝她臉上扇了過去。
「混賬!」他惱怒的瞪著女兒,氣得咬牙切齒。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就是你以前總想著要撮合我和亦舒的原因?」倉木一點也不懂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你打我!」倉雪沒有顧倉木的話,只是摀住左臉,眼眶噙著淚,恨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好久,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笑起來,「倉井,要不是你,我會這麼做嗎?要不是你花心,不負責;要不是簡晴那只騷狐狸,我媽至於會落得這個下場嗎?她瘋了,你知道嗎?那個曾經風韻雅致的女人,被你折磨瘋了!!!」
她憎恨的目光又落向倉木,原本精緻的臉,因為恨意,已經變得扭曲,「要不是你的出現,我怎麼會再也感受不到父愛!!我到底是哪裡過分了?我不過是想要個最普通的家,要個普通的父親,普通的母親而已,為什麼這些東西都要被簡晴破壞!!」
淚,越流越多……
曾經那麼驕傲的女人,淚滾出眼眶的那一剎那,卻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無助。
「我恨你們,恨你們每一個剝奪了我幸福的人。從小我就發過誓,我要報仇……」拳頭在她身側,捏到蒼白。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想到兒時家庭的和睦,想到現在母親的瘋癲,她的心,彷彿被誰大力撕扯成了碎片。好痛,好痛……
整個房子裡,從倉木的嘶吼,最後變成了倉雪的歇斯底里……
倉井心頭的懊惱,自責,越漸越多……
當年,他真的錯了嗎?
如果錯了,可是,不是說,愛,是沒有對錯的嗎?
若是對了,為什麼現在女兒和兒子的生活,都變得一團亂?
這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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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載著亦舒和簡晴回去的一路上,三人都是各有所思,心神不寧。
亦舒打了好幾通倉木的電話,奈何遲遲不通。
狹窄的車廂裡,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投向乙蕭。
那是一種無法自控的感覺……
越和他相處,便越無法控制自己……
到乙宅後,乙蕭給他們安排了房間。
簡晴癱軟在房間裡,今天第一天出獄,原本是該開心的,可是……卻沒想到生出這種事來……
乙蕭準備退出房間,卻被簡晴拽住。
他停下腳步回頭,「那個……你和亦舒比較親近,能不能……」
乙蕭苦笑。
亦舒和他親近?其實,她不知道,亦舒早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嗯,我盡量……」
他只能這麼說。
畢竟,這個事實,太傷人……
房門發出一聲慘淡而沉重的聲響,門關上,乙蕭步出去,往書房走。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需要靜一靜。
……
洗過澡,亦舒呆呆的坐在床上。
給倉木打了通電話,依然無人接聽。她便放棄了,坐在床上盯著手上的戒指發呆。
從答應倉木的求婚那一刻起,她便開始呈現這種狀態。
胸口總是很悶,很難受……
沉沉的歎口氣,快要窒息前,她下意識的拉開門走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回過神來時,腳步卻頓在乙蕭的房門外。
沒有敲門,她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裡,很安靜,顯然,乙蕭並不在裡面。
她轉身想走,眼神卻被桌上那隻金色手機所吸引。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手機上那顆,粉色的珊瑚所吸引……
眉心一痛。
心彷彿被人猛然砸上一拳,她飛奔過去,把那顆粉色珊瑚握在手裡。
珊瑚吊飾,顯然被保存得很好,似乎很珍惜的樣子。
她迫切的來回瞧著,明明是第一次看到,她卻似乎料定了珊瑚上刻著字。
PS:1W1000字更新完畢。
小抽不是不講理,不是什麼話都聽不進的人,大家是看文的我是寫文的,全圖個開心,我也不想和大家鬧什麼不愉快。崔文是你們的權利,但是語氣可以稍微委婉點,小抽不至於會不禮貌的回復過去。
大家互相尊重,互相體諒,創造個和諧的讀書環境,不是更好嗎?有事情的時候實在沒辦法更新,我亦是無能為力。再如何催,如何罵,我往往也是乾著急。現在空閒著,就給大家好好寫文,這樣不是很和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