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一世 第2卷 第八十五章
    「不要!不……」水之羽在旁邊叫著。他永遠都只是給她一個痛苦的背影,她想知道他是誰,她想看清楚他的樣子。她想知道他為什麼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她的夢裡,為什麼他的背影會讓她如此心疼?為什麼她的叫聲會讓她難過?羽是誰?他為什麼找她找的如此焦急?

    他又要走了,又要不見了。水之羽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臨稷看著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原本打算離去的身影驀然止步。她在為誰焦急,為誰擔憂?她的夢裡出現了誰?「你究竟是誰?」

    「不要走。你是誰?羽,羽,誰是羽?你不要走,你是誰?」水之羽抓的更緊了,臉上變的潮紅。

    「羽!」臨稷冷冷的重複這個名字,眼睛突然危險的瞇起。拉開她抓著他衣袖的手,觸手的是一遍熾熱,她發燒了!冷冷看了她一眼,抬腳走了。對等在門口的舞月,「不管什麼方法,天亮之前弄醒她。」

    「舞月。真的是你嗎?你又回來了?他又讓你回來了?他不再罰你了嗎?」水之羽一睜眼入目的人就讓她興奮的彈起來。

    「你。」舞月有些怔然,她昨晚一直發高燒,她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讓她現在才好一點,沒想到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為了她那麼高興。不是不感動,而是她不會對別人的關心表示感謝。「感覺好一點了嗎?」

    「你是不是又回來了,跟以前一樣?」水之羽繼續問。

    「嗯。」舞月回答。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是水之羽想要的,她都阻止不了。

    「啊,那太好了!」水之羽興奮的將舞月抱住,只差沒轉圈了。

    「小姐還是趕快洗漱吧,王爺在等你。」顯然不習慣被人這麼親熱,舞月生硬的躲開。

    「好!」水之羽心情大好,也就分外聽話。乖乖的坐在妝台前,等舞月來打理。突然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摀住自己的臉,「這是誰啊?怎麼白的像個鬼一樣?天吶,你看黑眼圈怎麼這麼重?」

    舞月輕笑,替她梳著頭,「有這麼說自己的嗎?」摸到額頭,還是有點低燒,不過看她精神這麼好,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算了,算了,這個樣子還是不出去嚇人了,我再去睡會。」水之羽站起來就想走,被舞月一把按住了。

    「不是還有我嗎?怕什麼?而且王爺找你有事,你怎麼能不去?」舞月微微有些不快。水之羽忍不住癟嘴,她不管怎樣都對她的那個王爺順從的很,一丁點關於王爺的事都會讓她計較的不行。

    「你又想說什麼?」舞月看著鏡子裡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水之羽,聲音一如往昔的漠然而無奈。

    「沒什麼,就是有點不明白,他有那麼大魔力,讓你這樣死心塌地的為他?」她已經盡量委婉了,想到他那雙冰冷的眼睛和他的種種行為,沒說他陰晴不定真的是相當努力了。

    「王爺就是王爺。」舞月淡淡的,但卻是無比尊敬,就連想到那個人心裡都是充滿敬意的。

    「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湯了吧?」水之羽越加不滿。他不在乎她的命,為什麼連她自己都不在乎?

    「奴婢的命是王爺的,當然一切也就聽王爺的。也請小姐你尊重王爺。」舞月的聲音已經宛如初見時的淡漠疏遠。

    水之羽知道她生氣了,舞月是那種無論別人怎樣對待都無所謂,卻絲毫不能容忍別人對臨稷的不尊重,哪怕只是一點點,更別說侮辱了。「好好,誰不知道他是你們的神啊?」

    舞月不說話了,沉默的替她挽髮化妝。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水之羽有些歉疚,明明知道她那麼護臨稷,她幹嘛還非要和她反著來惹她不快呢?「那個,你生氣了?」

    「沒有!」舞月聲音淡淡的。

    「你明明就有嘛。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對,笑一個嘛,笑一個。」水之羽逗著舞月。

    舞月卻全不領情,「我向來如此,不會笑。」

    「不會笑。」水之羽壞笑一聲,突然環上她的腰,就在她的小腹一陣亂摸,舞月躲閃不及,被弄的好癢,卻努力忍著不笑,叫著,「我還在給你描眉,要壞了。」

    「哈,你笑不笑,笑不笑?」水之羽完全不打算放過她,繼續撓著她。舞月終於忍不住笑了。連連叫停,「好了,好了,別鬧了。」

    「哈,你終於笑了。舞月,你看吧,你笑得樣子多美呀,幹嘛……」水之羽停止了攻擊,拉著舞月就讓她看鏡子。

    舞月卻突然倉皇下跪,「參見王爺。」

    水之羽驀地轉身,一臉的燦爛瞬間僵在臉上。

    「剛剛不是鬧的很厲害嗎?怎麼一下就都安靜了?」臨稷淡淡的,似乎還有一絲笑意,眼神卻冷的出奇。她很愛笑,卻總是在面對他的瞬間變的像個刺蝟,全神戒備。她就算對一個丫鬟笑的如此燦爛,也絕對不會給他一個微笑。

    「奴婢知罪。」舞月低頭。

    「不關她的事!」水之羽連忙叫道,她不想舞月再受罰了,他的處罰太重,不是死了就是差不多沒命了。

    臨稷像是來了興趣,走進她,「那就是你的事了。」

    又是如此的壓迫,不論何時,他的出現都讓她感覺危險的失掉呼吸,「那,你也沒說不能在房裡鬧啊。而且,笑沒,沒犯錯吧。」說到最後聲音幾乎變得小到聽不見。她是逼的沒氣了,才會跟他講道理,在這個王府,他就是一切,就是所有的道理。

    臨稷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本王有說錯了嗎?」

    虛驚一場,水之羽驀地鬆一口氣。臨稷突然眼神冰冷的一個轉眼,讓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她的妝好了嗎?」

    「奴婢知罪。」舞月再次叩首。

    「剛剛是我……」水之羽連忙解釋,卻突然被臨稷的一個動作引起了全部注意。

    臨稷突然伸手,舞月恭敬的將眉筆放到他手心。臨稷接過眉筆,細細的替她描起眉來。水之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的無常讓她再一次全身僵硬,喘不過氣來。

    臨稷畫了幾筆,像是不滿意,「你就這樣嗎?」

    水之羽知道她是太過僵硬,眉形瞄不好。但面對他,她實在放鬆不了,被他一說反倒愈加緊張了。

    臨稷微微一頓,看著她的眉眼,「羽,是你嗎?」

    水之羽驀地怔住了,就在她吃驚的當下,臨稷幾筆劃過,完美的眉形就勾勒出來,他靜靜的看著,像是很滿意。

    相較於他的若無其事雲淡風輕,她卻震驚,驚恐不已,他怎麼會知道她夢裡出現的名字?猛然想到昨晚的那隻手,難道是他的?天吶,她說出來了!她說了多少,他聽了多少。「你……」

    「走吧。車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她剛開口,臨稷就打斷了。

    「去那?」看著又被他自然拉起的手,她微微怔忪之後是無盡的無奈,又要讓她配合演戲嗎?他究竟要在她身上留下多深的印記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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