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一世 第2卷 第八十四章
    臨稷繼續把玩著扇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冷的刺骨,「王兄好像沒聽清楚,本王的就永遠是本王的,當然也包括現在還沒有得到的。」

    「哼,臨稷,兵權在本王手裡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這點你似乎太高估了自己。」臨天冷聲回道。顯然已經動氣。

    臨稷好像混不在意,「王兄好像還不知道,到現在為止,只要是本王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倒是本王不想要的得到了很多。」

    臨天的臉色變的很差。他知道他說的是舞陽。舞陽是他從小喜歡的女孩子,她卻只是一直只把他當哥哥看待,然後一意孤行的嫁給了公玦臨稷。臨稷卻從不懂珍惜,反到看都不看她一眼,將她和其他女人關在一起。他們的婚姻,最受苦的是舞陽,而最屈辱的卻是他臨天!

    「公玦臨稷,你最好不要太自負。要從本王手裡拿東西也要付出代價,你不信大可以試試。看看你最後可以得到什麼。」臨天終於徹底翻臉了。看著臨稷的眼神,倨傲不羈,也是威嚴不可侵犯!

    臨稷卻是全不看在眼裡,微微偏頭對舞月吩咐,「帶她下去洗乾淨,順便將那件衣服燒了。」

    「你!」臨天氣呼一聲,終是無話,甩袖而去。臨天向來是常年駐外的武人,這些耍心機和嘴皮子他哪裡是城府深藏的臨稷的對手?

    「王兄既然在王府玩的不痛快,那四弟也就不留了。各位大人送王兄一程吧。」臨稷看都不看怒氣離去的臨天一眼,冷冷的聲音依舊如常,似乎還帶著絲絲的笑意。

    舞月細細的為水之羽清洗傷口,剛剛被臨天抓過地方已經青了。右臂好像筋傷了,雖然可以活動了,卻還是無力,而且疼的厲害。那件衣服真的被燒了,看著白色的紗裙慢慢融入火中然後很快被火苗吞噬,心裡突然空洞的沒有著落。在這個世界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她該怎樣才能活著?

    就在她發怔的當下,臨稷走了進來,淡淡揮手,所有人都無聲的退下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他們兩個人。

    臨稷接過舞月還未纏好的紗布,輕輕的為她纏上。一直沉默不語,冰冷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水之羽突然分外忐忑。

    終於纏完了,水之羽真的覺著這個時間好漫長,他的行為她永遠都不能明白。

    臨稷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冰冷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疼嗎?」

    水之羽有些怔然,他那會兒為什麼要和臨天翻臉?難道真的是為了她嗎?這可能嗎?如果是因為她,和臨天翻臉了,他會怎麼對付她?他現在在生氣嗎?有多氣?他現在在想什麼?

    「嗯?」看她不說話,臨稷再次出聲,很輕的一個鼻音。水之羽馬上如夢初醒,慌忙搖頭。

    「那好。」臨稷點頭,「那你現在告訴本王你是誰?跟安更永什麼關係?他讓你來有什麼目的?他又是受誰的指使?」

    水之羽張嘴,這一串的問題她除了第一個以外她都聽不懂,更別說回答。只是有點驚訝他為什麼比她自己還執著的想知道她的身份。但是隨即一笑,像他這樣的身份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當然會有所猜忌,更何況他不根本相信她,也不想相信她。

    他握著她的手突然用力,越來越緊,「這樣會不會讓你想的清楚一些?回答本王。」

    「我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嗎?」水之羽咬牙。額頭再次疼的冒汗,才包紮好的紗布已經慢慢浸出血跡,變得血跡斑斑,最後染紅了這個手掌。

    「不會。」臨稷冷冷回答。看著沾滿鮮血的手,像是覺得很髒,慢慢鬆手。「本王只想聽實話。」

    「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回答了又有什麼用?」水之羽沉住呼吸說。心裡有些動氣,她今天好累,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靜靜的一個人。

    他突然看向她一直不曾動的右手,伸手按住她的右肩,微微用力,「是不是真話,本王自會決斷。你只要回答就好,但是你最好說的是真話,本王很不喜歡聽假話。」

    「我,啊~」臨稷突然用力,本來就疼的右手再次疼的錐心,水之羽終於忍不住輕哼一聲,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臨稷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手上繼續用力,在她耳邊低語著,「說實話。」

    「我,啊!」水之羽心中動氣,用力一扭再次疼的慘叫,只能不動,「我不知道。我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對以前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我比你更想知道我是誰。」

    「這樣不濟的謊言你以為本王會相信?」

    「可這是事實!」水之羽微微提高聲調,倔強的偏頭看著他冰冷的眼神,任他在她眼中探究著。

    臨稷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她,像是要透視她的靈魂將她看穿。在他逼人的眼神中,水之羽感覺自己像是被脫光了衣服般的無所遁形,窘迫而忐忑,卻努力鎮定著,頭早已疼的快要裂開,右手傳來的疼痛卻讓她努力清醒著。

    突然她的眼神變的有些恍惚,臨稷以為他終於要看到什麼了,而她卻眼一合,無力的靠在了他身上,昏了過去。

    臨稷看著她臉上不斷滑下的汗珠,慢慢鬆手。在跳躍的燭光下看了她很久,終於將她抱起來,向臥室走去。

    將她放在床上,再替她蓋好被子。動作不輕不柔,卻也不重。這是他第一次做這些事,自己也完全不清楚他在幹什麼,為什麼。突然看見她血紅的左手,猶豫了一下,終是解開被血染紅的紗布,重新上藥再換上新的。

    他是瘋了吧。臨稷看著床上蒼白的睡顏,突然心底升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感覺,那居然是愧疚。她好像很疼,眉一直緊鎖著。

    「羽!羽~~」又是那個男子在叫那個名字。聲音一聲比一聲綿長大聲,越來越嘶啞,像是痛徹心扉。

    「這塊玉叫做此生唯一!」跳躍的燭光下,一個男子的聲音如玉般溫潤,聲音甜蜜寵溺。

    場景變換,波濤滾滾的大江邊,一個男子在不停的叫著同一個名字,風將他如墨的青絲高高揚起,高高蕩起的浪花打濕了他的衣服,而他卻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在河邊一遍又一遍的找著。聲音已經變的無比嘶啞,卻還是無比執著,但是裡面的痛苦和悔恨,憤怒卻更加明顯。心裡的激盪像是變的和河水般波瀾壯闊,他突然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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