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茶書吧,陳明吉就來鬧騰。對這位公子哥,勺帡實在談不上好感。但,現在知道他是小馨轉世,因為自己的原故前生遭遇不幸,今生苦苦變成自己舊時模樣,感情的天平沒法不挪動。怎麼才能勸醒他好好過今生?
車中一片靜謐,陳明吉的頭慢慢朝他靠過來,眸子晶亮,眼瞳深處清晰地映出他的臉。這情形令勺帡鼻子發酸,偏轉頭道:「對不起,我有女友。」
陳明吉鼻子一翹:「誰?今兒中午那女的?她叫小逃對不對?全名『逃亡犯』,是司徒凱捏手裡的一張牌!別告訴我是司徒凱替你們牽的紅線,笑掉人大牙!」
勺帡心一凜,立即想到夜溯風,可別有朝一日也給司徒凱捏手裡。這麼一想矛盾極了,今生的陳明吉應該和司徒凱勢均力敵吧?為自己,似乎該讓他們斗去……不好,前生一逃了之,今生袖手旁觀,我還真是孽債纍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還良心債,低聲道:「喬芳對我有點意思,這你該知道。我在追她,麻煩你也把眼睛朝邊上轉轉,正經談一個女朋友。」
陳明吉哈哈大笑,拉起他的手道:「好帡帡,喬芳的老媽是老師,不會接受沒有大學文憑的女婿。當然啦,你可以去讀。等你讀完喬芳早嫁人了!喬芳多大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的目標是25歲前嫁人做媽媽,不信你一會問她。」
勺帡詫異:「喬芳也在別墅?」
陳明吉壞笑:「不然我幹嘛挑海濤別墅?嘿嘿,喬芳怕回家挨訓,正好她有個中學女同學在海濤別墅做事,就撒謊說同事全請假了,她一個人不敢在山上過夜,約喬芳做個伴。喬芳下午就到了。」
勺帡抽回手,笑問:「坦白交待,你是不是對我們的美人有點意思?」
陳明吉嚇一跳,喬學姐哪是美人,美獸還差不多!當下連連擺手,替自己找場面:「喬芳是把戀愛結婚混為一談的,我的婚姻肯定是金錢婚姻,她不合格。帡帡,我以後的太太是替家族娶的,她絕不敢找你麻煩。風哥背景太複雜了,司徒凱是混蛋,你考慮一下我。我保證,你要結婚我也不會反對,我就想你長伴身邊。」
勺帡傻望著他,眼前浮現小馨強頭強臉的俏臉。照這種情形來看,玉兒後來拋下小馨獨自逃走,只怕是不得已——莫說千年前的人,便是今天,另一半也不可能接受所愛有不倫情。
公子哥卻認為成功打動了勺帡,一臉燦爛曰:「我可以吻一下你嗎?」
勺帡頭髮痛,心又軟得想低頭,思及司徒凱准盯著,便殘忍地橫了他一眼:「陳明吉,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G,也不是雙性戀?」
不幸公子哥自我感覺太好,認為這一橫是欲拒還迎,腦袋立馬探過來:「有關這個問題試一下就知道,敢不敢和我試一次?」邊說邊用紅嘟嘟的唇亂蹭一通。
勺帡急將他推開:「少胡來,我不想得艾滋病。」
公子哥更來勁:「那你就更應該找我!小帡帡,我每個月體檢,精通安全性愛技巧。你潔身自好是不是不大懂啊?我以身傳授!」
勺帡瞪眼:「我決心向喬芳看齊,以結婚為目標戀愛。」
「那就去國外。」陳明吉少有地正經起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喜歡風哥對不對?我可以幫到你們。雖然我很愛你,但我更希望你幸福,你認真考慮一下。我可以做到不是情人就做朋友。司徒凱心口不一,他入股茶書吧絕無好心,快離開他!」
勺帡本能地望向車外,低歎道:「謝謝,我會考慮。你對司徒凱成見太深。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也把他弄得夠難堪,報復夠了。」
陳明吉怒火中燒,十年鬥法,受指責的一直是他,連老爸都訓斥他,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看清司徒色狼的真面目?!!!
當下他兩眼圓瞪,哇哇大叫:「才沒夠!你們都給他騙了!我遲早把他的偽君子面孔揭穿!將他繩之以法!發動新聞媒體聲討他!上網鞭撻他!把他押上道德法庭……」
聽著公子哥滔滔不絕宣佈對司徒色狼的各種懲治,勺帡越發覺得這主兒前世鐵定是小馨。見鬼,洗記憶怎麼洗不去執念?看來小馨不報宿世仇不罷休,且不是要仇人的命,是要仇人名聲掃地。或許小馨是被壞了名節自盡的,就留下了這個執念。是啊,小馨那種性格不會苟活,那年代女子的名聲又比命還重要。
不知不覺淚水盈上他的眼眶,打斷道:「明吉,我們都活在今天,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莫說司徒凱不是公眾人物,就算是,臭名也是名,今天的人只怕不出名!」
陳明吉定定地望向前方,其實道理他都懂,就是抑制不住揭穿司徒凱的衝動。忽地抬手摟往勺帡:「你跟他在一起,我好擔心,跟我去美國!以後我們不跟他打交道,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這算不算性~騷擾?」司徒凱拉開車門,閒閒道:「勺帡,你如果打算起訴,我是見證人。」
陳明吉呲牙怒吼:「我和帡帡的事不用你插嘴!」
「遵命,麻煩你不要製造嗓音污染。度週末度成路上過夜,我得打個盹。」司徒凱鑽進車,搖低座椅合上眼,心裡酸溜溜。他知道勺帡不會答應陳明吉,可他的人竟會為一個混小子流淚,太叫他吃味了,都不曾為他流過淚!
陳明吉也一肚火,多好的氛圍,硬是給死色狼擾了!掃一眼車上時鐘,乖乖,快二十三點,於是探頭大不耐煩地喊道:「你們慢慢修,不行打電話叫拖車!風哥快上車!」
此地距海濤別墅已經不遠,陳明吉的座駕又是防彈型,保鏢們雖覺得不大妥也不好硬攔,畢竟還有一輛護駕。
誰知車發動時,開道那輛也壞了!陳明吉是親自開車,沒理睬保鏢車直奔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