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千年之蘭陵王 痛悔的誤解 夜,宴(4)
    「我本就沒說自己是男子。」鄭子歆站起身來解開她的疑惑:「那曲子也並非子歆所作,只是子歆家鄉一首很受喜愛的曲子而已。」她看到了阿史那燕然看自己丈夫的神情,那種嚮往就像曾經的自己,她不喜歡別人這樣看著她的高長恭:「大汗,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我等趕路至此,一路勞頓就先告退了。」鄭子歆不顧身後幾人的眼神牽起高長恭的手往外走去。

    「鄭子歆,本汗等著再聽你家鄉的仙樂。」阿史那燕都對著鄭子歆和高長恭離去的背影爽朗的說。這個女人根本不會看他一眼,可是他必須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剛剛在聽高長恭吹曲子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毒並沒有解,每年他會毒發一次,他只有三年的壽命了,他們此次前來求婚是假恐怕想得解藥才是真吧!看在那大批價值連城的禮品的份上就先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吧!

    「是本汗想的不周,皇帝陛下剛剛來此定是舟車勞頓,今日的宴會就到此吧!明日我帶諸位領略我突厥的風土人情。」燕都看著一室的人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交待著。

    「有勞燕都汗。」幾人客氣了一通走出帳外,雪還在下著,嚴寒逼得人往前一步走都覺得臉龐被風割的生疼,作為一個有理想的突厥汗國首領燕都絕不會甘心屈居於此,他的理想是廣闊的中原地區。

    高長恭幾人的帳篷與宇文邕離的並不遠,站在帳外就可以看到鄭子歆坐在大帳口看著漫天的雪花。那雪映的她的臉龐更加的蒼白與無力,不知道為什麼,自打子歆有了身孕以來就越來越虛弱了,此時高長恭正擔憂的給她披了自己的披風然後坐在她身旁。

    「想什麼呢?」高長恭拉過她的手放進自己懷裡,她的手還是那麼冰涼。

    「沒有,只是叱吒風雲的燕都汗又怎會只安於現狀屈居於這極北苦寒之地呢!幾國之間勢必還要為了領土而征戰。」鄭子歆歎了口氣,她的到來並改變不了什麼,高長恭還是難逃那樣的命運,征戰沙場,屢建奇功,終有一日功高蓋主而遭主忌。

    高長恭用整個懷抱攬住了鄭子歆好讓她覺得溫暖一些,這場景正被遠處經過的阿史那燕然一覽無餘,她不禁覺得心裡一陣哀傷,自己期盼了許久的竟然都不能屬於自己。想了想便傷感的往自己的帳篷行去,一行護衛緊緊跟隨著她的腳步往遠處行去,留下的腳印隨即被天上飄落的雪花掩埋。也許她就像這雪上的腳印一樣,注定被後來飄落下來的雪給掩埋。

    一場夜宴就這樣散場了,鄭子歆還在想著那個公主複雜的眼神,還有解藥,她要怎樣才能夠救得了高長恭的性命,既然燕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那從他那裡拿到解藥就變得更加不可能了,她輕輕歎了歎氣貪婪的靠在高長恭懷裡吮吸著他身上不曾逝去的淡淡的杏花的清甜氣息。

    鄭子星也跟著宇文邕回了自己的大帳內,宇文邕見子星沒理自己也就識趣的站在她的身後不去打斷她的思緒。說是接受這樣的事情,可是有幾個女人能有與自己的丈夫一起去為自己的丈夫和別人拉親事的,這樣的事情說不難過不悲傷那純粹是騙騙小孩子,不過她知道了一件讓她感到欣慰的事情,她的姐姐有一個好夫君,蘭陵王高長恭,也就是他們曾經認識的阿洛。

    「長恭怎麼會那曲子?」鄭子歆抬頭看了看雪花又看著高長恭問了這個很明顯也很白癡的問題。

    「那日在杏園聽你彈這曲子,覺得好聽就學來了。」高長恭回憶著那一日她邀請自己在她的家裡住下來便幸福的笑了。

    「那長恭再吹給我聽吧!」子歆貪婪的說。

    高長恭靜靜的拿出那紫竹金鑲玉笛便吹奏了起來,隔得不遠的大帳內聽到這笛聲便用瑤琴與之相和,想來是那宇文邕。聽到和音高長恭停了幾拍,那邊的琴聲也就沒有了,他看著帳外的飄舞的雪花思忖了幾秒鐘便繼續吹奏了起來,那邊的和音也應聲而起。這是齊國王爺與周朝天子的和音,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那個男人有交集,不過他雖然比自己年幼了兩歲但是政治頭腦和軍事才能都是不可小覷的,還有那個阿史那燕都。

    一曲畢了,兩人都不禁在心裡讚歎。宇文邕想著聽著高長恭的笛聲平和而安靜,他是沒有征討他國之心的,他喜歡安靜的日子與平實的生活,卻不該錯生在帝王家。而高長恭也在心裡思量,這個宇文邕是個善良而有能力的君王,如若在一國他們定會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可無奈他們是軍事上的死敵,他不能背叛他的國家和他的家族。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