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心中大震,道:「我爹,他被迫服食了這種毒藥麼?」
宇中鶴道:「乾坤教上下,只要蕭恆認為會對他形成威脅的人,無一能夠例外!」
宇牧雲心頭大悸,突然想道:「難道她也服食了此種毒藥,所以才不得不為蕭恆賣命嗎?嗯,她是名震天下的天狼郡主,自然會對蕭恆構成極大的威脅,蕭恆又怎麼可能不鉗制於她!」心中難過,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來。
宇中鶴不知他是在為天狼郡主傷感,還以為他是為替父親難過,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本來義父是想替他尋份解藥,救他出來的,但這子午醉花蔭是蕭恆的獨門劇毒,外人想要得到解藥,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頓了頓,又道:「雲兒,本來這些事義父早就想告訴你,但怕你年輕氣盛,忍不住要去烏蒙山救你父親。你的武功在江湖中雖然是所向披靡,卻也不見得便是天下第一,乾坤教高手如雲,你若冒然前去,那可是危險之極!更何況,蕭鐵心現在蕭恆父女手中,投鼠忌器,就算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冒然去乾坤教,也只會是自投羅網!白白犧牲,那又何必!」
宇牧雲道:「可是,難道永遠讓我父親就這麼陷在烏蒙山麼?」
宇中鶴道:「他呆在烏蒙山有什麼不好?你別忘了,他早已入贅蕭家,連女兒蕭紅玉都已經十六歲了!」
宇牧雲心中一凜,半晌才道:「義父,為什麼以前你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你知不知道我曾在江湖中與蕭紅玉及她的手下交過手?有一次,我更是險些便殺了她!如果我真的殺了她,那我,那我……」
宇中鶴道:「雖然義父沒有跟你說明你自己的身世,但義父從來不許你跟乾坤教發生正面衝突,你忘了麼?義父就是怕你不明真相,會誤傷了自己的妹子,所以才有這樣的嚴令!」
宇牧雲呆了呆,忽地心頭無盡地悲涼,低聲道:「義父,是孩兒錯了,孩兒還以為義父是懼怕乾坤教,竟從來沒有想到過義父之所以會這麼做,竟然完全是為了孩兒!」
宇中鶴微微一笑,道:「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在父母的心裡,兒女其實也是一樣無有不是。雲兒,你記住,你不是什麼魔道妖孽,從來都不是!不管蕭鐵心是基於什麼情況留在烏蒙山的,你,除了是他的兒子之外,還是我宇中鶴的兒子,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宇牧雲點了點頭,道:「孩兒記住了。」
宇中鶴道:「雲兒,你這次回來,可曾去過寧夏鎮城安化王府?」
宇牧雲心中微微一緊,道:「孩兒未曾前去。」
宇中鶴微微有些詫異,道:「你不是每次路過寧夏鎮城都會去安化王府麼,怎麼這次例外了?嗯,你沒去,那自然便沒有見到義父留在那裡等你的守宮劍了,是與不是?」
宇牧雲一怔,道:「義父留了守宮劍在寧夏鎮城等我?」
宇中鶴道:「不錯。義父其實不願你在這個時候前往安化王府與安化王相見,所以才留守宮劍在寧夏鎮城外攔截於你,雖然沒有攔到你,但你沒有去安化王府,那卻是好得很,咱們父子可算得是心有靈犀!」拈鬚而笑,甚是歡悅。
宇牧雲心懸一線,道:「義父為什麼不想孩兒去與安化王相見?」
宇中鶴道:「雲兒,其實為父前不久才去了一趟安化王府,三天前才返回的涉羽宮。」
宇牧雲道:「義父前往安化王府,自然是為保護安化王了。」
宇中鶴微微一笑,道:「其實在你傳書回涉羽宮,說天狼郡主欲刺殺安化王之前,安化王便山屢次親筆傳書,請為父前往安化王府有要事相商了。為父不願與安化王府過從甚密,一直躊躕未去,直到後來,為父接到雲兒你的傳書,知道這安化王府是非去不可,這才動身前往。」
宇牧雲心中怦然,小心翼翼地道:「安化王為什麼屢次三番地相請義父前往,難道他事先知道有人想刺殺於他麼?」
宇中鶴搖了搖頭,道:「安化王請為父前往,其實另有要事。為父能於天狼郡主屬下刺客手中救他性命,安化王自己也是始料未及之事。」
宇牧雲道:「安化王請義父前往,難道又是想跟我涉羽宮借糧不成?」
宇中鶴道:「雲兒,你身在江湖,可聽說過朝廷西廠廠督谷大用前往寧夏之事?安化王請為父前往王府,其實與這谷大用有極大關聯!」
宇牧雲心中一跳,想道:「天狼郡主沒有騙我,原來安化王和谷大用的確來請過我義父,而我義父也的確去了安化王府。」
宇中鶴道:「雲兒,你知不知道,安化王和谷大用突然請為父前往,到底是有何要事?」
宇牧雲道:「孩兒怎麼會知道。」
宇中鶴微微冷笑,道:「谷大用雖然是京城八虎之一,權勢世人難及,但一直屈居於劉瑾之下,受其排擠打壓,倍受其氣,早有異志,而安化王更是居心叵測,對如今的這個小皇帝早已心懷不滿,一心想將其取而代之,他們此次在寧夏相見,自然是一拍即合,請為父前往,其實是想要我涉羽宮助他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