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一眼萬年 海藍之藍 第115章:牢獄之災(3)
    噠,噠,噠。吃飯時間到了······

    我慢吞吞地走到大鯊魚的嘴巴旁,戈蒂滿臉嬉笑地靠在那兒。我無視他的存在,默默地撿起那個藍色魚囊。魚囊裡的食物依然是老一套,四片少得可憐的生魚片、兩隻扇貝及三條小黃魚。我索然無味地看著那些食物,再看看外面欠揍的死魚,直接把那個魚囊又扔了出去。

    「幹嗎?絕食啊?」戈蒂接過魚囊,莫名其妙地問道。

    「天天吃這些東西,吃得我都想吐了!拜託,換一種菜式會死人嗎?」我不爽地衝他吼。

    「我才拜託!」戈蒂慵懶地靠在鯊魚的大嘴巴旁,唇角閃過戲謔的笑意:「換一種菜式不會死人,但是會死魚啊!就為了你們這兩個人類,已經犧牲掉海族N多無辜魚類的生命了,你還挑三揀四。你怎麼好意思啊?而且,你們兩人目前的身份是犯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提條件?做犯人做成你這個樣子,真是失敗!」

    哇靠,還敢冒充夫子教訓本小姐。這傢伙不止嘴巴聒噪得令人討厭,魚品更是令人不敢恭維,做魚做成他這個樣子才叫失敗!

    見我不語,他重新把魚囊扔進來,「你就別挑剔了,啊。即使你不吃,黑小子還是孩子呢。」

    我看了看一旁的西亞,他正可憐兮兮地盯著戈蒂手中的魚囊,目露饞光,拚命地嚥著口水,活脫脫一個餓鬼投胎。我鬱悶地抓過魚囊塞給西亞,「吃吧吃吧,我那一份也讓給你吃。」

    「羽裳,你不吃嗎?」看我生氣,他怯怯地接過魚囊問了一句。

    「氣都氣飽了。」我哼道。

    「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哦。」戈蒂假惺惺地說道。

    「關你屁事?」我凶巴巴地衝他,旋即轉身走到一旁不再看他。

    「羽裳,今天的食物味道真不錯,你嘗嘗看啊。」西亞嘴巴裡塞滿了食物,一說話噴得到處都是。

    我看著西亞,羨慕他天生的好胃口。儘管這些東西已經連續吃了三天,但是,他依然一副興趣十足的神態去享受它們。我問他每天吃相同的食物不會厭煩嗎?他卻告訴我,能夠吃飽飯已經是上帝的恩賜。想想一些經常會餓肚子的窮苦人,應該感恩,更應該知足。「我知足,我快樂!」這是西亞的口頭禪。

    「羽裳,你真的不吃嗎?」他拿出最後一條小黃魚問我。

    我托著下巴搖搖頭,異常幻想地說著:「我想吃哈爸爸做的花草美食了。」

    「呃,花跟草能吃嗎?」西亞稀奇地邊吃魚邊看我。

    「嗯,很多花草都可以食用,而且非常美味。」我吧嗒嘴,眼前閃過那些美麗又好吃的東西,簡直要流口水了。

    正想得出神,外面隱隱傳來陣陣悠揚、婉轉的琴聲,混著男性的淺淺低吟,宛若天籟。琴聲穿透平靜沉寂的海水及大鯊魚堅厚的牙齒流淌進來,彷彿澄淨沁涼的清泉,幽然沁入心底深處。

    「羽裳,你聽。」西亞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真好聽啊。」他說道。

    我忍不住走到鯊魚嘴旁,透過牙齒縫隙往外張望著。原來是戈蒂那傢伙坐在不遠處的海底森林旁,懷抱豎琴,深情並茂地彈唱著。沒想到這傢伙的嗓音這麼好聽,有那麼一點三流歌星的范兒。

    一曲終了,他拿著豎琴往這邊游來。我想躲閃,卻被眼尖的他看到了。他望著我,微微一笑,說:「美酒配佳人,我剛剛的天籟之音就免費贈給你這個犯人了。哈哈······」

    我不屑地諷刺道:「天籟?切,你還真會抬舉自己。你那幾嗓子勉強也就是彈棉花,天籟的邊兒都沒摸到呢。」

    「說真話會死嗎?剛剛你的心弦都動了,還嘴硬不肯承認。愛上我有這麼難嗎?」他微微懊惱地問道。

    「哈,哈,哈!」我大笑三聲:「我怕愛上你會短壽。」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他挑挑眉,靠在那兒兀自笑起來:「我原諒你的口是心非,不過,你輸了。」

    「神經!」我揮了揮手,「海水一定灌你腦袋裡去了。」

    「我波動了你的心弦,這樣還不算贏你嗎?」他訝然。

    「我······哪有!本大俠天生一副鐵石心腸,對誰都不會動心。你白日夢做多了吧?」我嘴硬的喊道。不過,剛剛,我的心弦的確微微波動了一下。貌似,我對這條死海馬動心了?呃,一定是自己感覺錯誤。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拚命搖頭,心頭升起一絲隱隱地恐懼。

    笑容漸漸將他性感的唇角彎成一輪上玄月,他好笑地聳聳肩,說:「如果你現在妥協,我會對你好一點。再嘴硬的話······」他頓住,深深地看我,旋即輕巧地遊走了。

    「切。」我撇撇嘴,學人家搞懸念,說話說一半,毛病!

    「羽裳,其實,大海馬長得滿帥的。」西亞走過來莫名其妙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貌似,你也覺得我在死撐?」我不爽地瞪他一眼。

    「嘿嘿。」他笑,「你看不上大海馬,那個藍毛怪怎麼樣?他長得也不錯。如果二選一,你會選誰啊?」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我揉搡著他滿頭深褐色的頭髮,氣呼呼地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問題太多了?去去去,一邊玩兒去。」我推了推他。

    「哎,你不肯選,估計會有魚失望的。」他賴在我身邊,拚命地對我擠眉弄眼,示意我往後看。

    我詫異地盯著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Garnier默默不語地停在外面,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滿含複雜地注視著我。

    「你還敢來?是不是還想挨罵?」我跑過去,怒目相視地瞪著他。要不是拜他所賜,我跟西亞也不會倒霉地被抓來這裡關進大鯊魚的肚子。想想就一肚子火!

    「羽裳。」他緩緩靠近我,隔著鯊魚牙將自己的左手展開,一枚藍色的印記跳入我的眼簾。

    「咦,海藍之藍?」我脫口而出,旋即伸出自己的右手看去。我掌心的印記竟跟他的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前世也是一條魚嗎?

    「羽裳。」他再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的掌心也會有我們阿達拉族群共有的印跡,把你關在這裡,實在是迫不得已。當我看到你手中握著adaro的肋骨,我以為······對不起,羽裳。」他說著,言語間紊亂無措。

    「好,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那就將功補過,放了我跟西亞。」我立刻接口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他垂下眼簾,黯然拒絕道。

    「不能?」我尖叫起來:「那還有什麼好談的?」我憤怒了,徹徹底底地憤怒起來!我指住他,本想破口大罵,卻又顧及一旁的西亞,最後,只是忍耐地說了一個字:「滾!」

    「羽裳,我沒有能力讓白鯊放你們出去。」他急切地辯解著。

    哼,騙鬼去吧。他們三人應該都是赫利安王宮的主宰者,大海馬有這樣的能力,我不相信他會沒有!我厭惡地轉身,不想看到那張偽裝的臉。

    沉默片刻,他突然說道:「你們等著。」說著迅速遊走了。

    「完了,羽裳。」西亞驚慌地搖搖我的手,說:「他讓咱們等著,不是想整死咱們吧?」

    「他敢!」我大喝一聲,嚇了西亞一跳。

    「咱們現在在他們手裡,他想殺我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他不放心地說道。

    「呃。」被他這麼一說,當下心裡也惶惶地沒了底。我勉強一笑,拍拍西亞的手說道:「沒事,有事姐姐我替你扛著!」

    「哦。」西亞終於不再說話,安靜地坐了下來。我也靠著他坐過去,將他緊緊地擁住,像是彼此的依靠。我閉起眼,輕輕地歎氣,那份對未來的茫然無措像是瀰漫的黑夜,將我們深深地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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