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清影做什麼,清影一定萬死不辭!」我一激動一感動,立刻做出了很嚴重的宣誓。
皇上突然就笑了,我才發現皇上的笑容很是燦爛,他和我一樣有兩個笑窩,只是他不笑的時候太過嚴肅,突然笑起來讓人有說不出的輕鬆愉悅之感。
「倒是沒這麼嚴重!」他很快收起了笑容,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你過來替朕寬衣!」
「皇上,清影……清影……這個好像……好像不是清影的工作吧?」我一聽這麼曖昧的話,立刻緊張起來。
「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在盛怒的表情之後再次綻放出純粹的笑聲,「你年齡不大,想的事情還真多啊!」
「嗯?」我更加的茫然了。
「朕的手不方便,你過來幫朕寬衣……」他無奈的解釋道。
手不方便?我心裡雖然有些納悶,可還是走了過去,幫他褪去外衣。
「繼續脫……」他指揮道。
「嗯?」
「朕讓你繼續脫!」他加大了命令的聲音。
「皇上……你只剩下這一件內衣了!」我也有些惱,又不敢發洩,只能提高聲音以示對抗,心跳的厲害,臉也開始發燙。
「你脫不脫?」他也怒了。
「這不是清影分內的事情了!」我索性閉上眼睛再徹底反抗他一次。
「剛剛不是說萬死不辭麼?怎麼,給朕脫衣服比讓你死還難受?」他突然就開始冷笑。
我想他不笑都比冷笑好,他不笑我至少可以猜測他,而他這一聲冷笑,讓我整個背後涼颼颼的,好不嚇人。我無奈的閉上眼睛,準備拿出盲人摸象的本事給他繼續寬衣。
「嘶……」他輕輕抽了口氣,低沉著聲音,「你摸錯地方了,你弄疼朕了!」
「啊?我……」我再次不知所措了,心想著弄痛他,莫非他受傷了?算了,還是幫他脫吧,萬一惹惱了他,要了我的小命這可怎麼辦啊!
看到他上半身赤條條的出現在我面前時我還是羞紅了臉,想著男女有別,想著從小看的《女兒戒律》,甚至想到了對不起宴儒……但很快就被他手臂上的傷口包紮給驚嚇住了。那個傷口在他的右臂,包裹的有些凌亂,看不出來傷口到底有多大,只是整個右臂都被白布纏住了。我很驚訝皇上怎麼受傷的,而且是傷在了手臂,這些天他的奏折是怎麼批復的,但轉念一想也許是不小心打翻了什麼瓷器,只劃了個小口子,是那些太醫誇張了……
「發什麼楞啊!快給朕把繃帶解開,宴儒不是說你精通醫術麼!」他打斷了一旁邊驚訝邊沉思的我。
「哦……」我熟練的解開手臂上的那個結,開始一層層的剝那條纏在手臂上的白布,剝了半天才剝完,接著便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很深並且周圍有些微微發黑,甚至有些潰爛的跡象,整個傷口足足有大半條手臂那麼長,從肩下一直延伸到肘下約一寸的地方,看傷口的形狀,我便知道是被一種叫月牙刀的武器所傷,這種刀我以前在尋舟給我的一本叫《上古刀劍錄》的見到過,只是書上介紹此刀刀尖淬毒,已經失傳很久了,皇上因何會受到這樣的刀傷?
「前些日子,太微殿來了刺客,這傷口是刺客留給朕的警示!」他見我緊鎖眉頭滿臉不解,便風淡雲輕的解釋道。
「太微殿來了刺客?」我的確無法做到他那樣的鎮定,「那刺客抓住了麼?」
「刺客被邈行殺了,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刺客!」他坐回榻上,淡淡口吻裡竟然有若隱若現的惋惜。
「那為什麼整個皇宮都沒人知道?」我更加驚訝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應該早在後宮傳的沸沸揚揚了麼?而含意這樣的包打聽也早該知道了說與我們聽了啊!
「你以為朕遇到了刺客,應該向三宮六院宣佈,朕被刺了麼?那樣整個皇宮必然人心惶惶,那朕還有安寧日子過麼?那才是朕的麻煩呢!」他無奈的搖頭道。
「皇上可知道刺客的刀有毒?」見皇帝不急,我又不是太監,更不需要著急,便也心平氣和起來。
「你怎麼知道刺客使得是刀,而不是其他兵器?」皇上就是皇上,聰明到不放過任何細節。
「我自小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此刀失傳已久,邈侍衛還真不該殺人滅口的,若是能尋到這樣的刀和刀譜,也是武林一大幸事!此刀叫月牙刀,只在刀尖淬一種叫禁情散的毒,所以皇上不僅傷了手臂,還中了毒!」我肯定的說道。
「難怪這些天用的西江白藥,除了止血,對傷口一點都不曾見效,想是中了毒的緣故!你既然知道的這麼多,想必也知道這禁情散的解法!」他用詢望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