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情散顧名思義,就是中毒者不能動情,情一動,毒就會加重;情不動,傷口雖難癒合毒素卻也不能深入!只是皇上為什麼不尋個太醫來醫治傷口呢?」我心中暗想這個皇帝未免太沒有架子了吧,受了傷也不尋太醫,那太醫院養那麼多太醫做什麼用啊!
「太醫?那幫奴才要是知道朕受傷了,還不嚷著立刻讓兩宮太后知道了,兩宮太后一知道這事情,朝野上下都得為這件事情大動干戈!那朕還有清淨日子麼!」他說完翹翹嘴唇,有些不以為然的意味,他這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威嚴,原來他不威嚴的時候比平時好看多了。
「說的也對,皇上怕兩位太后擔心,這一點考慮的倒是很周到,只是這傷口這麼拖著,也終究不是辦法啊!」
「所以朕封了你尚宮,而且讓你住在這漱玉閣,為的就是給朕料理傷口方便些!」他看向我突然惡狠狠說了句,「朕一直瞞著整個後宮,你要是說了出去朕就殺了你!」
「殺了我皇上可就麻煩了,因為整個後宮還沒人能解這禁情散!那麼皇上就只能放棄這剛剛冊封的滿園絕色,孤獨終老了!」我一點也不怕他那句恐嚇的話,反而開心的和他開起了玩笑,其實通過這件事我便知道他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若是他沒了皇上這個招牌,倒是很容易與我做成朋友。
「哦?你當真是自信的緊!真的不怕死?」
「清影不怕,皇上根本沒想過要賜死清影!因為皇上剛剛的眼神分明就是戲謔,何況我料定這種江湖的奇毒,太醫院還沒人能解!」我不慌不忙的答道,不知何時我和他說話變得輕鬆自如。
「那你還廢話什麼!」他突然又改了口氣,當真是個破脾氣,沒有宴儒一半溫柔,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還不為朕療毒!」
「皇上有茶水麼?」我望著他認真道。
「怎麼,你給朕治病還要擺架子,讓朕給你奉茶麼?」皇上永遠不可能摘掉他的招牌,永遠要擺他的臭架子。
「清影不敢!只是這茶水是解藥!」我無奈的解釋。
「那邊的案幾上就有,什麼怪毒,竟是茶水能解?那朕天天喝茶,怎麼不見好轉?還需要其他什麼輔助藥材麼?」
「今晚先要衝泡涼了的顧渚紫筍一盞,茶水清洗傷口,茶葉敷在傷口上,等到明日清影在花園裡尋到解藥,為皇上煎好,服下便是。不出七天毒素盡拔,傷口自愈!」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花園裡能尋到解藥?」皇上立刻擺出一副別拿我性命開玩笑的表情。
「很多花草樹木都是能入藥的,皇上沒聽說過麼?」我設問。
「說的有理!喏!」他用嘴撇撇一邊案几上的茶盞道,「真是湊巧,朕平日裡就愛喝這顧渚紫筍,泡了有些時候,想必早涼了,朕還沒喝,你端過來給朕療毒吧!」
我走過去連著托盤一起端到他身邊,他歪在榻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將托盤放到他軟榻的茶几上,茶蓋揭開,發現果然涼了,便將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能讓他站起來讓我擦拭傷口吧,可是他也沒允許我坐在他身邊啊?
「以後給朕料理傷口的時候就不用顧及那麼多禮數了!」他立刻看穿我的心思,拉我坐下,轉身又從枕後拿出一個包袱遞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