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謙出征次日,蘇離剛在迷濛中睡醒,王府外面喧鬧聲揚,接著便是雜亂快步行走的腳步聲向她這邊來,看來是一大群人。
門被重重的敲著,也有百合在外勸阻的聲音,「主子還在睡著,你們要做什麼?」
「奉皇上之命,前來逮捕二王妃,押往刑部受審。」
蘇離穿戴整齊,打開房門,望見站滿門前的侍衛,冷靜問道:「逮捕本王妃?」
「王妃恕罪,臣等奉命行事。」
冰涼的手銬接觸到蘇離的手,她向後退了兩步。
「逮捕?罪名為何?」
「私自調換聖旨。」
她擰眉想著,「本王妃未做此事。」
「還是請王妃與皇上解釋,跟臣等刑部走一趟。」
所來侍衛正要以武力強制,被除雲擋下,「雖說二王爺不在,也容不得你們在王府裡放肆。」
侍衛見是除雲,恭敬道:「臣等是按皇上口諭行事。」
蘇離伸手止住二人話語。
「我去便是。」她走進屋裡,「各位稍等片刻,待本王妃梳理完畢,免得進宮面生辱了龍威。」
再無話可說,百合關門進屋裡幫蘇離穿上華衣,梳上頭髻,精心整待了一番。
「主子,百合和你一起去。」
「傻丫頭,皇宮不是誰人都能進的。」
蘇離站起身,打開門,挺直著身子。
「各位久等了,走吧。」
「除雲隨您一起去。」
蘇離擺手,「你們誰也不要去,在府中候著主子。」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除雲與百合目送她離去。
「除侍衛,怎麼辦,主子會不會有事?」
百合帶著哭腔詢問,「咱們該怎麼辦?」
除雲手落在她肩膀上,用足以讓她安定的眼神望著她,「聽主子的。」
「等。」
蘇離這次進皇宮如以前一般隆重打扮,卻是被押解進宮。
皇宮裡依舊如斯,繁華似錦,蘇離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進了顓頊軒立寢宮。
她盈盈一拜,「皇上,妾身來面聖。」
顓頊軒立本是半躺在龍榻上吃著葡萄,見她來了,嬉笑著:「二王妃好大膽子。」
「皇上何出此言?」
「你可知道,調任書乃朕親自蓋印審批,形同聖旨,你竟悄悄把它換了。」
「妾身並不知此事。」蘇離帶著疑問,向前走了兩步,「皇上如此說,可有何證據?」
「當然有。」他坐正身子,聲音嚴厲,「傳證人。」
聲音剛落,大殿帶上兩個蘇離極為熟悉之人,蘇天祿及她的大哥蘇應。
「爹爹,大哥。」
她輕輕一福,又站直了身子,不懼的望著顓頊軒立。
「蘇天祿,當日是誰將調任書送往蘇府?」
顓頊軒立一聲詢問,蘇天祿與蘇應跪倒在地。
「回皇上,乃是她的貼身丫鬟——百合,哪知二子謹遵聖命赴任之時,以欺君之命打入大牢,草民才知是二王妃換下調任書,陷害我兒。」
顓頊軒立饒有興趣望著下面的人,調笑著:「你們不是父女嗎,她有何理由害你?」
「回……回聖上」,蘇天祿眼珠咕嚕嚕轉著,「從她下嫁於二王爺之時,草民早已與她斷絕父女關係,不再認有此不肖之女。」
「蘇老爺倒是義正言辭。」蘇離一聲冷笑,望向台上的顓頊軒立,「既然有人證、有物證,妾身沒什麼要說的。」
「那就不說便是。」顓頊軒立走下台,在她耳邊道,「其實,本王是捨不得關了王妃的。」
蘇離側目,心中暗想,當日百合親手將調任書交至百合手裡,為何卻出了差錯。
她看向笑的一臉自信的顓頊軒立,「不是妾身做的。」
「證據?」
「沒有。」
顓頊軒立站在高處,不容抗拒的命令。
「關進大牢。」
蘇離一拜,被人壓到牢中。
心中暗謅,什麼都不要做,如今之計,只有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