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九九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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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開秋節，得一動宸儀。
金風飄菊蕊，玉露泣萸枝。
今日乃農曆九月初九。
《易經》中把「六」定為陰數，把「九」定為陽數。
九月九日，日月並陽，兩九相重，故而叫重陽，也叫重九。
以前在現代時，提到重陽節，我便想到老人節。因為「九九」與「久久」同音，包含有生命長久，健康長壽的寓意。每到重陽，學校裡，大街上，電視內，互聯網上到處盛行「尊老、敬老、愛老、助老」的宣傳標語。
而在冥胥國，重陽節又稱菊花節，是與元宵，清明，中秋，並列的四大節日，菊花因此得名「九花」。每逢九九，皇帝便會在宮中舉辦大型的菊展，邀請皇親國戚及文武百官在宮中的「九菊園」賞菊花，飲菊酒，做菊詩，吟菊歌。總之，今日所有附庸風雅的酸事全都離不開菊花！
一大清早，東方的魚肚白還沒露出來，我便被晨兒從被窩里拉了起來。
她動作利索地幫我換上皇后嬸嬸昨個派人送來的東羅國進貢的「煥彩輕煙菊花裙」後，便開始對我施行「冥胥十大華麗酷刑」之梳妝打扮。
為個配合今日「菊老大」那孤標亮節、高雅傲霜的氣節，晨兒今日給我畫的宮妝那是相當的高貴端莊and優雅大方。頭挽散菊雲髻，髻內插一朵純金打造的吐蕊蜜珀菊髮釵，耳垂七彩寶石雕制的菊花墜，面部蛾眉淡掃，紅粉微施，朱唇絳點，末了，還在我額間貼一朵精緻的金色小菊。
這華麗高貴的妝容跟我身上那用各色炫彩寶石在背部和肩部相拼成菊花狀的煥彩輕煙長裙相得益彰，瞬間讓我從一個不施粉黛的純情裸妝美少女升級為夢幻迷人的菊花仙子，看著鏡中「七十二變」後的人兒，我心裡樂得菊花朵朵開呀朵朵開！
「晨兒呀，聽說這裙子乃前幾日東羅國進貢之物，全冥胥僅此一件，皇后娘娘幹啥要送我呀？」我擺弄著衣服上華麗閃亮、光芒四射的各色碎寶石，邊笑邊問。
而我前段時間因為鈺凌一事，鬱結在心中的對皇后嬸嬸的怨氣也很沒骨氣的被這件據說「很名貴」的「菊花裙」驅得煙消雲散了！
「小瑜有所不知，東羅國的『第一美人』華睿公主和她胞兄華廉王爺今日也要參加宮中的賞菊宴，聽說這華睿公主不光人美，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她前幾日在皇后面前說，早聞風瑜公主『秉絕代姿容，具罕世才學』，希望能在菊宴上一睹其芳容。這不，皇后娘娘一聽，立馬派人傳話讓我今日定要給你好生裝扮一番方可。」
晨兒說得滿臉紅光，而我聽得那是一個心驚膽戰！嚥了一口口水，我怯怯地問：「那那那那公主這麼有才，會不會在宴會上提出要表演些才藝啥的？」
「呃……聽說那華睿公主個性十分好強，應該會提出才藝比賽。」說到這，晨兒臉上立馬露出驕傲的神情：「剛好小瑜可以再菊宴上殺殺她的銳氣呢！」
屁！殺屁銳氣！
我詩詞歌賦樣樣不行，怕是到時被殺得片甲不留、夾尾巴亂躥的人是我吧？嗚嗚，丟自己的臉是小，丟了冥胥的國臉那事可就大了呀！皇后嬸嬸，瑜兒這下被你害死了呀！
「晨兒，我能不能不去了？」我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自戀無比的面容立馬垮了下來，一臉可憐兮兮地問：「你能不能幫我請假說我臥病在床＋病入膏肓＋垂垂欲死=無法赴宴了？」
「當然不行！」
晨兒還沒開口，一身絳紅色華服的狐狸便邁著大步跨門而入，他胸前用金線繡著的菊花骨傲神俊，襯得他愈發清雅迷人。垂眸看著滿臉衰色的我，他滿眼碎光四射：「我們瑜兒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為夫不信，以瑜兒的才藝還會輸給那華睿公主不成？」
我嘟著嘴上前拉住他，悶聲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萬一到時真的要比才藝，我肯定輸的啦！」
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我明明是個無才無藝的大傻冒，大家幹嘛都對我寄予這麼高的厚望嘛！那個啥『秉絕代姿容，具罕世才學』的帽子是誰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蓋在我頭上的？這簡直是本世界最華麗的殺人工具！
「放心，有為夫在。」他伸手拂過我額前的碎發，聲音溫柔繾綣：「瑜兒上次在圓月宴上的一曲《都是月亮惹的禍》不知聽迷了多少人，這次也唱首歌便好。」
「可是晚上又沒有麥克風+音響+立體聲環繞，也沒人為我敲鑼打鼓伴奏，很不架勢啦！」嗚嗚，我真是無比懷念現代的高科技，高科技可以掩蓋我的跑掉走音！
「那我們就夫妻合力，為夫幫你伴奏可好？」狐狸瞇了瞇眼，拍了拍我的肩，笑著建議。
伴奏？伴奏？伴奏？咦？對呀，有一首歌今晚剛好可以用得著耶！
想到這我激動地撲向狐狸：「老公，我今晚全靠你了！」
一個溫香軟玉送上懷後，我和狐狸便投身到臨時抱佛腳的華麗陣容中去了！
有句話，我一直堅信不疑，那就是傳說中的：「臨陣磨刀，不亮也光！」
2
當我和狐狸準備好晚上用來PK華睿公主的節目來到皇宮時，已經離晚宴開始只剩一個時辰了。匆匆趕到大殿，我們在公鴨嗓拖得老長的喧報聲中踏進殿內。
「微臣穆襲水（兒臣風瑜）——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吧！」
皇帝大叔渾厚威嚴又不失親切的聲音落下後，我跟狐狸雙雙起身。
「我的乖瑜兒，快抬頭讓奶奶瞧瞧！」我腦袋還沒來得及抬起，皇奶奶充滿寵溺的聲音便傳來過來。
我在滿殿目光的注視下，緩緩抬起頭看向殿中的領導席，目光依次掃過三位領導的面容時，我從他們臉上看到了讚許的神情，同時還有一絲類似驕傲的情緒同時在三人臉上滋生。
「華廉親王，華睿公主，這兩位便是被傳為我冥胥國『第一良緣』的穆大人和風瑜公主。」皇帝大叔樂呵呵地對坐在右邊首座的兩人介紹，語調中有著滿滿的得意。
我面帶淺笑地轉過身去看那傳說中很有可能要在今晚與我一絕勝負的華睿公主。
眼前的女子下頜微頷，面帶淺笑。冰肌瑩徹，靈秀溫婉。總體來說長得比我淑女一些，比洛丫頭溫柔一些，比晨兒柔弱一些，比晚兒機靈一些，比鈺凌清純一些，比大煙鬼善良許多！（大煙鬼：為啥你們都是「一些」，我卻是「許多」？眾人：因為你是壞角色，我們跟你區別對待！）
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放眼整體：一頭如瀑的黑髮柔順的披散在肩上，上面編著疏密有致的麻花細辯，頗具異域風情。額間用玉珠串子綴著一朵由彩色寶石雕飾而成的菊花，身上同樣穿著東羅國赫赫有名的「煥彩輕煙裙」，但她的那件卻遠不及我身上這件來得華美高貴。雖是如此，比之在場其它嬪妃公主的衣服卻是幻美的多。整個人的裝束簡約大方又不失隆重，整體形象加分！
我細細打量她同時，她也在仔細端量著我，眼中毫不掩飾地盈動著對我的讚賞之色，讓我頓時對她的「誠實大方」心生好感！
我正在跟對面的美人玩「惺惺相惜」，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豪爽的聲音：「穆大人丰神俊逸、才高八斗，公主靈秀艷麗、才華過人，真不愧為冥胥國人人稱羨的一對絕配。」
轉眸望去，說話之人頭戴紫金高冠，身著紫色繡菊華服，身材魁梧、面容俊朗、氣質高貴，活脫脫一個英俊瀟灑的大帥哥。而且喔！他臉上留著很有藝術氣質的絡腮鬍子呢！哎呦媽呀，真是太MAN太倜儻了！迷煞老霓耶！
我正對著倜儻帥哥發花癡，狐狸突然上前抱拳道：「謝王爺誇讚！」說完後，斜眼拋給我一個「你敢給我當眾流口水試試！」的威脅眼神。
我很識時務地斂去臉上的花癡神色，頷首微微俯了俯身子，輕聲道：「謝王爺誇獎！」
「哈哈！」華廉豪爽一笑，轉身看向領導席：「皇帝陛下，您的公主個個都國色天香、閉月羞花，不知本王可有榮幸娶一個回去做王妃？」說完，他若有所指地向對面瞟了瞟，和狐狸躬身退到一邊後，我好奇的轉過身，剛好迎上了錦玉略帶嬌羞的眼神。
噶？
這錦玉丫頭前段日子不是還對盔甲男有那個啥非分之想嗎？貌似她還因此把我當成了情敵哩！咋這麼快就見風使舵地改變了垂涎對象了呢？現在的孩子呀，真是變心比變臉還快！
「哈哈，華廉王爺若有鍾意的公主儘管說來，朕定會成人之美！」說完，皇帝大叔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錦玉。
切！搞了半天大家都「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沒想到我幾日不來宮裡，就與大家失去心電感應了！咬牙切齒地暗下決心：以後本霓一定多多來宮裡溜躂，多多瞭解最新的八卦緋聞，絕對不能讓自己跟人民群眾產生代溝，絕對不能跟同伴失去共同語言！請黨和組織相信我！宣誓完畢！
「啟稟皇上，本王鍾意於貴國的錦玉公主，不知皇上可否捨得將公主賜予華廉？」
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呢！夠豪爽！
「哈哈！錦玉意下如何？」大叔又來這一套，貌似以前他也這麼問過我，可是根本就不給人家說話的機會嘛！假惺惺！哼！嚴重鄙視！
「錦玉聽從父皇的安排！」小丫頭一臉嬌羞地低頭應道。
「好！」大叔眉開眼笑的一揮手，朗聲道：「那今個當著大家的面，朕便將心愛的錦玉公主許配給華廉王爺，擇吉日完婚！」
大叔，又是這套說辭？你能不能來點有創造性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下跪恭賀。
我悄悄地抬起頭，眼中映出領導席上三位掌權人滿面紅光的面容。可憐的盔甲小男男呀，錦玉丫頭跟別人跑了你可咱辦呀？
3
「清澤王爺，尹將軍覲見！」
得！說曹操曹操到！小男男呀，你跑得夠快呀！還有，那個啥是什麼王爺？
「微臣清澤（微臣尹戰）——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著身著藍色錦衣的盔甲男在我面前下跪行禮，我的心裡流出一股溫熱的暖流。
聽說他前段日子一直在軍中訓兵，這麼久不見，他好像瘦了些、黑了些、帥了些、酷了些、MAN了些……手心被人輕輕一捏，我抬起頭便迎上狐狸帶著溫潤無害笑意的雙眼。呦嘿！這酸狐狸竟然沒泛酸，奇跡！奇跡呀！
「愛卿平身！」
皇帝大叔揮手免禮，兩人利索地起身。
「澤兒，你父皇最近身體可好？」皇奶奶一臉慈善地看向殿中那個叫清澤的微臣。
「啟稟太后，父親近年來身體一直抱恙，仍留在南方王府修養，不能前來參加今年的菊宴還請皇上，太后娘娘恕罪！」
說話之人金冠束髮，玉帶束腰，黑衣華服，龍章鳳姿。身材頎長挺拔，天質清貴自然，長得更是面若冠玉，目賽星朗，五官剛柔兼濟，俊逸非凡，讓我忍俊不禁情難自控地想要張開嘴大流哈喇子。
「他是你四皇叔的兒子冥瀧清澤，這些年一直跟隨四王爺生活在南方，去年被冊封為清澤王爺，賜住京都城南的清王府。由於四王爺近年一直臥病在床，他才遲遲未能回京。這次是回京，是因為太后娘娘下旨讓他務必前來參加今日的菊宴，昨日方才抵京。」狐狸低頭在我耳邊輕聲喃語：「怕是太后娘娘有意撮合他和華睿公主，你這丫頭不要有何非分之想！」說完，他扯起嘴角對我邪魅一笑。
我癟了癟嘴，瞪了他一眼：「我對他才沒有非分之想呢！你不要以小狐之心度大霓之腹！」
四叔的兒子？那豈不是跟我「同爺異奶」？嗚！揮淚！
「是嗎？」他嘴角輕輕上揚，無聲地質疑我。
我正欲開口反駁，皇奶奶慈祥的聲音便飄悠悠地飄進了我的耳朵：「瑜兒，這是你清澤哥哥，你們小時候一起在宮裡生活過數年，還記得否？」
那個帥帥的情哥哥（清哥哥）轉身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閃亮的黠光：「瑜兒妹妹出落得愈發美麗動人了，襲水兄好福氣！」
說完他揚起嘴角對我露出一個可以迷死一個團花癡的俊美笑容。
我眼珠吱溜溜轉了轉，嬌憨一笑：「清澤哥哥這假話說得還真好聽，瑜兒跟哥哥已經十餘年未見，怕哥哥連瑜兒還是奶娃娃時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又怎能看出瑜兒比以前漂亮了呢？」
我嘟起嘴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道：「告訴你，大家一致認為我沒小時候長得水靈可愛了呢！對吧，皇奶奶？」
皇奶奶嗔了我一眼：「你這丫頭！」
語氣中溢滿了寵溺，殿內的氣氛瞬時輕鬆了許多。
那清澤帥哥對我的調侃也毫不介意，揚起嘴角痞痞一笑：「看來清澤要收回『襲水兄好福氣』這句話，娶了我這麼個伶牙俐齒的公主妹妹回家，怕是襲水兄有的消受了呢！」
眼珠向周圍瞟了瞟，TNND，眾人們竟然對他的這番話無比認同！太不給老霓面子了吧？心裡認同就認同唄，你們幹啥子要擺出一副「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的欠扁表情？
我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挑了挑眉斜斜地睨了狐狸一眼：「襲水哥哥，你告訴清澤哥哥，你可消受得起瑜兒？」
狐狸斜眼看著我挑了挑眉，懶懶地問：「瑜兒是想讓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嗚啊！瞧他那痞子樣，真是TMD欠揍！還有，大庭廣眾+萬人矚目之下你這臭小子就不知道要配合本霓一下下嗎？好歹咱們也同床共枕N天，就算沒有「相通的靈犀」，也該有了「相同的鼻息」了吧？這時候你應該怯怯地低頭說：「穆襲水甘之如飴！」才對嘛！死狐狸你給我記著，今晚回家跪床板去！
眾人聞言皆掩嘴低聲淺笑，我氣得齜牙咧嘴，恨恨地對他磨了磨我滿嘴的銀牙——吱嘎吱嘎！
無聲地洩憤完畢後，我一個流盼，眸子剛好迎上了盔甲男略顯怔滯的目光。
心微微一縮，我訕訕地對他吐了吐舌頭。瞟了瞟一邊的錦玉，她的眼神在觸到盔甲男時稍微黯了黯，但隨即又被她的新歡——華廉王爺熾熱的注視點亮。錦玉丫頭呀，你才十六歲，不能被這大叔辣手摧花呀！這個世界太混亂了！現在孩子的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有待大霓指導！
還有，誰能告訴我，他們倆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上眼的？
穿越血的教訓：八卦也是一門需要孜孜不倦修煉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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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穆大人的感情還真是甜若蜜糖，不知公主大婚兩月，身子可有消息？」
這好久沒聽到的嬌嗲聲音讓我的脊背倏地一陣冰涼，該死的大煙鬼，你就喜歡提沒燒開的那壺水！這是什麼怪癖？
我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臉燦然地望向膩在太子哥哥身邊的她，眨巴著小眼，無辜又懵懂地問：「溪妃娘娘比瑜兒嫁人要早上些日子，不知娘娘可有消息了？」
話音落地，我得意地看著她的臉變青變藍變紫變黑。
小鬼，本霓早就打聽到你每月大姨媽來得比整點新聞還準時，我就不信我伶牙俐齒小霓霓噎不死你丫個鬼！
看著她一副被大煙嗆著了的可憐樣，我將目光轉向太子哥哥另一側，滿臉艷羨地道：「太子妃姐姐，瑜兒聽說你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了，你一定要好吃好喝好睡好玩，爭取盡快給太子哥哥生個胖小子喲！」
說完，我對著太子妃姐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低頭對我暗送一記電力十足的媚眼。然後，我看見太子哥哥一臉幸福地將手覆在她手上。再然後，我看見大煙鬼氣得七孔生煙。哼，區區小煙鬼膽敢跟千年妖霓鬥？告訴你，你還嫩得滴水呢！
我正在心裡為自己的戰果得意的笑呀笑時，一直呈淑女狀正襟危坐的華睿美人突然開口道：「風瑜公主果真如傳聞中的那般精華靈秀，才貌雙絕，讓華睿不得不喜歡。」優雅淺笑，轉身看向領導席：「難怪這幾日每當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華睿面前提起公主時，總是滿臉寵溺，公主果真是大家的開心果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誇獎驚得一愣一愣，聽她這語氣不像是諷刺，那麼她是真心誇獎我咯？
「華睿公主可別這麼說，我的皇奶奶和皇嬸嬸才沒有把我當開心果呢！你都不知道，當時她們有多麼著急地想要把我嫁出去！依瑜兒看，她們可是一直把我當成是個小禍精呢！」
我一臉委屈地看了看老婆子和小少婦一眼，她們臉上露出的依然是甜膩膩的溺笑，眾人皆忍俊不禁。
「瑜兒心裡是不是也在責怪你皇大叔，只是不敢說出口吧？恩？」皇帝大叔樂呵呵地笑問。
「這可都是大叔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我小聲嘟囔。
「哈哈哈，穆愛卿，瞧瞧你把你這兒媳婦慣得，跟朕都沒大沒小起來了。以後記得要嚴加管教才好！」
「微臣遵旨！」狐爹面帶淺笑地低頭領旨，可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在暗示我說：好媳婦，做的好！好好跟這皇帝老兒沒大沒小吧！把你公公我的那一份一起沒大沒小了！
我拋了一個媚眼給他後，咬牙切齒地暗下決心：咱爹，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瑜兒一定不負爹望，將沒大沒小沒規沒矩進行到底！
「皇帝呀，哀家就說了，只要有瑜兒在的地方，你就是想讓氣氛嚴肅起來都不容易！」皇奶奶看著我的一張老臉笑出了N多菊花，隨即又以遠勝於變臉王大叔的速度換上一張嚴肅的面孔看向狐爹：「穆宰相，哀家把這開心果給你們家襲水，可是萬分的不捨呢！你可要幫哀家好生照看著！莫讓類似巫咒之類的事情再次發生！」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極其有魄力有威嚴有有有有有暗喻！
噶？原來，大家都知道鈺凌的事呀？小聲地問一句：是不是地球人都知道了？
呃，看來就算皇后嬸嬸不賜她死，皇奶奶這關她也過不了吧？想到這，我的心情頓時DOWN到了谷底。
身側的手被人握緊，接著又被依依不捨地放開。耳畔傳來一聲堅定有力的承諾：「太后娘娘請放心，微臣一定會好好守護娘娘的開心果，讓她永遠像今日這般快樂無憂！」
承諾落地，眾人紛紛向我投來目光，其中有安慰、有艷羨、有嫉妒、有感動、有深意……
我鼻子一酸，眼中泛起點點水霧。
切！這狐狸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這麼說來感動我，好讓我一個心軟免了他今晚的跪床板！這個奸詐的狐狸，總喜歡先給我一顆黃連，再賞罐蜂蜜，我一定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彈打倒！
別過頭，眸光迎上盔甲男真心祝福的笑容，對他眨了眨眼後，心中漾開一股暖暖的快樂。
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暈開時，我瞥見自己剛認的情哥哥對我挑了挑眼角邪邪一笑，這笑中祝福的寓意不言而喻。不過，這人還真是「自來熟」！
再次流盼時，華睿公主那雙充滿善意審視的雙眸落入我眼中，俏皮地對她吐了吐舌頭後，兩人皆是會心的笑了笑。
我，真的能夠一直這般快樂無憂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