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風單手解不開項鏈,氣憤之下,懊惱地一扯,項鏈斷了,彷彿,他們剛剛溫暖過片刻的感情,也隔裂了。
凌燁風一陣心痛,前兩天待醫院,夜裡痛得睡不著,他就靠這項鏈無意識地想著她,想著他曾經幫過她止痛療傷,而她卻不知道,不過,他以此覺得很得意,於是,那兩晚,他的精神是快樂的,肉/體是疼痛的。
本來,可以狠狠地擲還給花夕顏,可花夕顏冷艷苦笑,莫不在乎地說:「沒關係,反正也是一條破項鏈,斷了就斷了。」
沒人知道她心底是多麼的傷心難過,不僅有父母的眷戀情感,也有,心意被無情拒絕的哀痛。
凌燁風冷冷地說:「我會幫你接回來的。所以,收起你的眼淚吧,忘記了嗎,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流眼淚,別想打動我,否則——」
當心失去理智的時候,人往往只受情感的控制,甚至,走入絕望的深淵。
花夕顏深抿雙唇,淡淡一笑,說:「我沒哭,你少操心了。」
凌燁風狠狠地盯著她,呼吸越漸急促,似有一隻憤怒的野獸飛騰而出,……
撲向她吧,把她撕碎,讓她感受同樣的疼痛味兒!
野獸在他耳膜邊怪叫,慫恿著,逼紅了他的耳根子,他真的,好想擁她入懷,狠命地揉搓,證明她還溫暖地存在於他心上,……
終於,他忍無可忍地挪開腳步,急衝了出去,與其傷害她,他選擇傷害他自己,……
凌燁風走了,帶走了怒火,留給她空洞冰冷的空間。
花夕顏冷然一笑,倚窗站立,朦朧燈光下的花園,有煙氣繚繞,而她,像個無家可歸的人,即將隨風捲走。
早上六點半,莫家大門走出一個背著背包的女子,頭髮直順,她是花夕顏。
這天,太陽出來得特別早,雲霧漸漸散去,射過來縷縷白光。
她要離開了,不再順從命運,不帶走屬於莫家的任何東西。她,也沒告訴唐若紗,她,不想提起唐若塵的名字。
她的落寞,唐若塵的歡喜,只讓她沉重憂傷,他,是她無心傷害的,……
花夕顏戴上遮耳毛線帽子,豎起了衣領,往山下走去,一輛的士急弛而來,與她錯身而過。
車子裡,是余崇智引頸焦急盼望的身影。
余崇智眼尾餘光瞥到了她的側影,可他的焦急,讓他很快就把眼光移開。
車子終於到了他手上的地址唐若紗家的大門前。
他給了司機滿意的鈔票,打電話把唐若紗叫了出來。
唐若紗急走而出,余崇智自戀的以為她思念他已久,正要撲進他懷裡,不想,唐若紗眼一紅,哽咽著說:
「你來得正好,夕夕離家出走了,快帶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