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風哪裡肯放她走,他不動,嘴一勾,威脅的話平靜而出:
「你不想讓那個傢伙丟了醫師執業證吧?」
花夕顏愕然憤怒地回頭,爾後,平靜,對他來說,即使讓別人傾家蕩產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何況,他只是剝奪別人的職業而已!
花夕顏慢慢走過去,佇立著的他,出口這麼傷人,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桌上還有另一杯倒好的酒,她似笑而非地問:「燁風哥哥,這杯酒,是請我喝的嗎?」
凌燁風愕然了,審視的眸光牢盯著她,他拿唐若塵威脅她,也只是試探,難道唐若塵沒有他想像中的重要麼?
他的眸光變得懷疑,但是,她的表情,似乎是溫柔的,甚至,連聲音,也只是比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多了一絲成熟,仍然是柔綿暖人的。
但只是似乎!
然而,卻讓他有一瞬間迷惑的沉淪,這兩天,該死的他,腦海裡那個強吻——不,她也是喜歡的,一秒鐘的喜歡也是喜歡!
所以,他不算強吻!
然而,這一吻之後,他的心更感空虛,即使做再多的公事,也無法讓他投入不去想那個……讓他溫暖快樂過的吻!
該死的他,明明要咬破她的唇讓她知道痛楚,卻食不知味地惦記著她的傷口好了沒,後悔當時咬得太深!
這是她對他的變相折磨!
如此一番思想,凌燁風眸波翻來湧去,最後仍然是陰鷙!
「是請我喝的嗎?」
花夕顏平靜無波地又問一句,忽然間,讓凌燁風猜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微呆地點頭。
他威脅她,她想喝的是他倒的酒?
他不信!
「哼,好!」
花夕顏忽然艷麗一笑,抬手,杯中紅酒全潑到了凌燁風臉上,讓凌燁風即使懷疑也猜不到她大膽到如此地步而有所防備!
「凌燁風,你太可惡了,別以為我被你嚇住了。你敢拿若塵哥哥開玩笑,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花夕顏大聲吼了出來,對凌燁風又添了幾分失望,他的手段,沒有一絲人性。想起莫惠然的病,看到眼前,凌燁風還如此高高在上不把一切放在眼內的態度,她真恨不得大聲告訴他,他的母親病了,有生命危險,早些看到他後悔的樣子。
凌燁風懊惱地抿了下唇,慢慢抹掉酒跡,不太在意臉上的污跡,只是想深究清楚,她哪裡來的勇氣敢潑他酒!
「哼,」他有嘲諷一笑,「我倒很想看看你為了誰不放過我。我還以為你發育不良,事實上你年紀輕輕,就飢不擇食到什麼樣的男人都踏上一腳是嗎?」
在他眼內,唐若塵根本無法跟他比!
失望地深望他一眼,只看到他眸底更深的鄙夷之意,想到莫惠然如今病了,她的兒子卻這麼冷漠,莫不關心,花夕顏感到難過,更加不想看到任意無中生有習慣性地給她安扣罪名的男人,她哼了一聲,轉身要上樓,回到她的房間。
凌燁風不甘心她不理睬他的威脅,又揚高聲音問:「你敢走,明天我就廢了唐若塵的腿。」
「我要說的已經說了,凌燁風,不想以後後悔,就多關心關心你的家人吧。」
花夕顏頭也不回,無心與他糾纏,徹底把他惹怒了。
他急走三步,衝了上來,拉住她的手臂,怎知,花夕顏受了被強吻嘲弄的屈辱,心中氣正盛,甩下手袋就拍向他,她是真的沒心情忍受他的糾纏,她也是真的生氣了。
手袋帶子上的金屬片刮傷了他的額頭,竟然劃出了一道血痕。
口子不大,卻劃在血管上,滲出了血流,嚇得花夕顏呆了呆,一秒鐘心痛不忍後,她趕忙甩開還處在暈眩摸著傷口的他,急忙衝上樓去。
「花夕顏!」
凌燁風如受傷的獅子吼叫,血染花了他的眼睛,拿衣袖一抹,馬上濕了一塊。
看到她已逃走,凌燁風也不管流血,跟著衝了上去,在花夕顏要關上門的時候他死擠了進去。
血淌在他臉上,如蜘蛛網的班駁,讓他憤怒的臉更加恐怖可怕。
花夕顏嚇到了,忘了他的危險,把手伸向他的額頭,焦急地解釋:
「我……也不是太有意的,好多血,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幫你處理。」
凌燁風甩開她的手,緊抿的唇,恨不得吞了她。
「潑我酒還打傷我?哼,你知道你惹的是誰嗎?」
凌燁風眸內的火焰畢剝燃燒著。
「好多血,我先幫你處理吧。」
花夕顏心顫著,雖然不想理睬他,但也不能看著他把血流光。
「把它舔乾。」
凌燁風冷冷地命令。
「燁風哥哥,……」
花夕顏為難,畢竟他受傷,也不再向他發洩憤怒,心軟地不計較他的冷漠。
只是,要她舔乾,他分明是挑釁且……不懷好意!
「你舔不舔?還是你本來就想在這裡開口子,好讓我早點死,你跟那傢伙雙飛雙宿?」
凌燁風抓住她的手臂,提了起來,眼睛有些無力地迷濛著。
「你別這樣,讓我幫你消毒吧!」
他的粗暴,讓她著急又難過,到底要她怎麼做,他才滿意?
血又沿著他的鼻樑下滑,滴在她的白襯衣的胸口上,刺激著兩人的眼睛。
「舔!」
又一聲毫無商量餘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