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還是個孩子呢,幾乎平坦的胸/部,狼狽的樣子,時間又這麼晚了,……
冷焰為難地摸上他尖瘦的下巴,想發善心做個好事,但是他的老闆凌燁風——
花夕顏茫然地捋了一下長髮絲,如幽魂一樣像樓梯走去,一步又一步,千斤之重,讓她邁得如此艱難。他讓她離開,不是嗎?
濕透的長針織衫沿路滴下一滴又一滴的水印,喧囂著它們的留戀,讓冷焰再也不能無動於衷地喊出聲:
「哎,等等,你沒事吧?先換了衣服再走吧。」
花夕顏踉蹌地扶住牆壁,像扶住了依靠,低低地哽咽著強迫自己不能哭出聲音。
「你是誰?」凌燁風的質問,如尖刀一樣拷問著她脆弱的心。
在這個世界上,愛她之人,沒有深刻到讓她有歸屬感,厭惡她之人,卻讓她痛到不能呼吸。
難道,她不能自私一點,只想愛她關心她的人麼?
冷焰走了過來,拉過她的手臂,扶住她,無奈地說:「你會煮咖啡吧?煮兩杯過來,wind也許只是心情不好,沒有惡意,他只是不喜歡女人而已。呵呵,當然,我是男人。」
冷焰為緩解尷尬,開起了自己的玩笑。
花夕顏無力的頭遽然抬起,心,一絲溫暖滑過,而事實上,濕嗒嗒的衣服,已讓她高燒不久的頭劇烈地疼痛著,彷彿腦袋裡燒了一團火似的。
「去吧,到房間換好衣服馬上煮兩杯咖啡進書房。明天我再送你回家吧。你還小,實在不適合出來賺錢養家。」
顯然,冷焰已把花夕顏當作那婦人李管家的女兒了。
花夕顏一閉眼睛,回家,她早已沒有家了。
再睜眼,花夕顏冷卻了心情,掀起一抹慘白的淺笑。
不管多麼糟糕,她也不能違逆莫惠然的意思。
沒想到,再相見,她心裡飽藏了這麼多委屈,也原來,過去所想的一切,只是她一個人不自量力的過高期望而已!
「好的,馬上來。」
花夕顏畢竟有官晚柔在身邊,平時她的心思也細膩,官晚柔謙恭對待她的樣子,讓她知道一個傭人應該有的態度。
深吸一口氣,她忍著疼痛的頭,振作精神,見步行步。
即使前方萬箭穿心,她也沒有資格漠視莫惠然交給她的使命。
莫惠然說,每一樣東西都必須付出代價,而她的代價,就是聽從。
十分鐘後,花夕顏換了一身白色的無袖洋裝端了兩杯她煮的咖啡來到書房門口。
才敲門,冷焰就開門出來並關上了門。
「你叫什麼名字?」
冷焰淡淡地問。
反正她的名字對燁風哥哥來說,連一個可以記得住的文字符號也不是,那麼,叫什麼都沒意義了吧。
「我叫花夕顏。」
她想隨便叫個稱呼,沒想到,心底埋藏著不敢輕喚的名字,就那麼自然地衝口而出,讓她倏地怔住,心好像又半活了過來。
「好,來拉斯維加斯的人,不賭一把就虛枉此行了。祈禱吧,如果你這杯咖啡可以打動裡面那個男人的心,或者我可以自作主張,讓你留下來。」
冷焰似開玩笑地說,他的話,也不過是想稍微安慰一下花夕顏而已。因為他知道,凌燁風不可能被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