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淡淡地掀起嘴角,拿過花夕顏手上的托盤,關上門進去了。
花夕顏愣了一下,還搞不清楚狀況,門卻已關上。
她本來還想著趁端咖啡進去的機會,好好解釋一下她的來意,現在,又被拒之門外了。
無奈一聲歎息,她抱了抱發燙的身體,明明已認清本分不再抱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當邁開沉重的腳步,她的心,又疼痛起來。
走到冷焰安置她的房間,門一關上,頭一載,高燒發燙的她,再也無法武裝堅強,直接暈倒在地。
她迷糊痛苦地苦笑,喃喃地輕喊:「燁風哥哥,……」
書房裡,冷焰不動聲色地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玩味的眸光專注在仍然陰沉著臉的凌燁風身上,等著他那個玩笑一般的賭約的結果。
凌燁風淡淡地望了冷焰一眼,嗅不出其中的端倪,端起咖啡也小啜了一口。
微甜!
這咖啡的味道,彷彿剛剛那個溫柔畫面留在他心底的餘溫,而這餘溫,是那少女的手留在他心口的溫度!
凌燁風陰冷寒氣的眸子裡,一抹異彩閃過,彷彿天使臨走時的美麗衣袂在他的面前抹下了一圈彩光,點燃了他的眼睛。
知道他喜歡喝微甜咖啡的人,只有他母親莫惠然。在外人面前,他總以苦得不能再苦的咖啡來武裝他的冷漠。
甜?
一個冷酷的男人,不需要有這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致命的!
「怎麼樣?好喝嗎?」
凌燁風抹掉這抹異彩,聲音淡得彷彿剛剛那絲撼動不曾滑過他的心底,「一般。」
「哎,我輸了。她也輸了。明知道不會贏的。」
冷焰莫測高深地說,還是有些不死心地盯著對面的凌燁風,卻還是看不出凌燁風的異常。
賭約表面上輸了,花夕顏必須離開,但是,當冷焰發現花夕顏暈倒在地上時,同樣冷漠的他輸給了花夕顏,第一次違背他老闆的吩咐,留下了花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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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夕顏到美國已經五天了,莫惠然漸漸安心,卻拂不去浮躁。於是她給自己安排了到粵城出差,趁這個機會讓她自己不去想花夕顏最後帶回來的結果。
莫家別墅安靜極了,主屋裡,官晚柔是唯一可以住進來的小女傭。
官晚柔擦著花夕顏房間裡的擺設,越擦越惱怒,乾脆把毛巾一扔,坐到花夕顏的梳妝台前,拿起不屬於她的化妝品給她自己塗抹起來。
我也蠻漂亮的嘛,為什麼命運總是拿我開玩笑?要不乾脆什麼希望都不要給我,既然給了我半個希望,那就應該給全部啊!我給人家做小女傭,算什麼回事呢?
她嫉恨地想,完全忘記當初她在孤兒院被莫惠然領出來的時候有多感激命運對她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