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多麼熟悉的字眼,莫惠然曾經命令過她的聲音。
而她,卻在他的面前,終究忍無可忍。
冰涼的淚水滑落至美好弧度的下巴,混合著水珠,一滴又一滴,而他卻看不見!
他也已經認不出她來。
他的離開是為了她的到來,如今,他果然做到了。
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她只是徒勞!
在淚水決堤不可阻擋之際,花夕顏哽咽地掩住嘴巴,心中的傷口再也無法承受,倉皇地逃了出去。
頭上的毛巾隨急促的動作滑落,半濕的頭髮,凌亂地散落,掩住了她哭泣的臉龐,也弄亂了凌燁風的心,讓他沖洗的動作愈加粗暴起來。
門應聲關上,凌燁風停下粗暴的淋浴動作,無力地一手撐住牆壁,任水珠噴灑而落。
剛剛的遐想,又開始重新撼動他冷漠的心。
他懊惱自己的情緒因為女子有了莫名的變化,他也討厭他的空間有女人的氣息縈繞。他的一切,不需要女人來霸佔。
她只是個孩子而已,為什麼我會有那些想像?
凌燁風,女人都是討厭的動物,別忘記你是為了什麼到這裡來的。
暗暗告戒了自己一番,他緊咬著牙,轉換著剛剛吼人時仍急喘的呼吸,撥開水珠下錯落而下的劉海,他關掉噴灑,也關掉那些惱人的記憶。
剛剛的遐想,只能算是一個意外。
意外?
想到這個,凌燁風的心也平靜下來開始規律的心跳。
是呢,她只是個意外,他記得他請的女傭是個歐巴桑,而那個少女卻闖進來他的浴室,……
剛剛被沖昏頭了,還沒搞清楚她的來歷就轟她走了。
凌燁風理順了他紛亂的思緒,馬上到衣帽間穿戴好走出去。
花夕顏掩面哭泣衝出房間門口,撞到了一具人牆上,把冷焰撞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並扶住了她。
出於職業殺手的機敏,他按住她的手臂把她禁錮在牆壁上。
「你是誰?」
冷焰冷厲地問,擔心的眼神瞟進房間,以為凌燁風有什麼不測。
他正想拖著花夕顏往房間裡去,凌燁風已經火速地衝了出來。
「說,你是誰?誰准你進來的?李管家呢?」
凌燁風吼叫質問,女人的眼淚,果然讓他無動於衷。
花夕顏輕咽一聲,掙開冷焰的鉗制,抹掉臉上最後的淚痕,委屈悲傷吞噬了她的理智,她揚高了聲音說:
「放我走,我走錯地方了。」
為什麼,我忍饑挨餓,望穿星辰等了他三天三夜,他開口的話,卻是傷人的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