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原封不動,她淚水狂飆,「你自己說說看,自從殷子琦回來後,你有多少次拒絕我了?為什麼偏偏是殷子琦?!我恨不得她死!死了一了百了!!」
「恨不得她死!死了一了百了……」
「恨不得她死!死了一了百了…」
「恨不得她死死死死死死死………」
……
……
她的話幾乎轟炸著他的雙耳。十幾年前,蔣仁泰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都希望他心愛的女人死。他雙眼突冒青煙,狠狠地撲上前,硬生生地在那留下五指掌印的脖子重新架上去。這次的力道比剛剛重百倍,她完全沒有喘氣的空間。
記得初次見殷子琦的時候,她因為方啟軒的欺凌,在一旁害怕地抽泣。記得在英國認識她的時候,她代表一年級生上台演講。那股自信、那抹漂亮的笑容、還有那個倩影……他不容許殷子琦受到任何傷害。他愛她,真的很愛她……
在腦海裡的笑臉逐漸消失時,眼前人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在辛苦地喘氣當兒,她眸子裡的怨恨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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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軒敲著鍵盤,力度極大,欲把怒氣深扎入電腦似的。夜剛剛的調查結果簡直在他能想像的範圍外。
照片中那張臉,尤其是那雙刻意瞇得噁心的丹鳳眼,他十分有印象。不就是曾經被他轟出匯豐的韓鳳。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那惡毒的女人何以置殷子琦於死地。他絕不能縱容她那樣為所欲為。沒人能保證瘋女人何時再回來找喳。
而如今他的新婚妻子還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想他堂堂匯豐總裁怎可能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那無非是世紀笑話!
「夜」一個字在手機螢幕上閃動。他接通了電話,「喂。」
「方總,大事不妙。」
「說。」哪有什麼不妙的事。那女人頂多跑了,他一樣有辦法找她回來陪葬!
「韓鳳那女人上吊自殺了。」
他緊握拳頭,眼裡的駭人光芒極閃。畏罪自殺了?豈可那麼容易讓她得逞?她應該為自己的罪過受夠了虐才見閻羅王!
方啟軒盯著床上的可人兒。沒能替她報仇,剎那間竟有罪惡感籠罩著整顆心靈。即使床上的亦是一個背叛者,亦還沒受到懲處,但既然她是姓殷的,就該好好地醒來付出代價。他決不容許她就那麼瀟灑地離去。
「子琦,我的子琦啊…」方夫人在旁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是媽對不起你,怎能讓你一個新娘自己回家呢?」
她轉身,噙滿淚水的眼眸狠狠地瞪著方啟軒,「都是你幹的好事!好好一個女孩不珍惜。結婚居然跑去花天酒地,你良心過得去嗎你?現在子琦這個樣子,你開心了?」
他沒反駁,一時之間詞窮。他的錯嗎?他瞥了一眼那雙眸還緊閉著的女人。被車那樣撞,會痛成什麼程度?
「小姐…」曉熙頭包白紗,哽咽不止。
肇事司機很明顯是衝著殷子琦而來。她只不過是差點成為陪葬品的可憐人。許久,她輕輕走到方啟軒面前,有點膽怯地說:「少爺,不如讓我通知殷總。小姐現在危在旦夕,一定要讓殷總知道啊。」
「不必了。」他冷言。
方夫人聽罷,不可置信地瞧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線索。平靜得很。
「你非得那麼殘忍嗎?子琦是你妻子,是我名副其實的媳婦兒。」她兒子的心思,她愈來愈不懂了。彷彿他已經是把自己封閉許久的人,難以溝通。
「這件事,我有分寸,您少擔心了。」他拋下一句話,踏出了病房。
娶了殷子琦,他不想讓殷家的人知道方家那麼無能,連保護自己妻子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