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胸口沒有來由一陣抽緊,一陣陣湧上一股腥甜,她拚命壓制,終於回籠到五臟六腑。她的手突然無力,綿軟的低垂而下。
冷雲嘯幾乎半拖著雨萱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走去,她綿軟無力地跟在冷雲嘯的身後。才走到門口,雨萱便感到了陰森森的風吹了過來,她的手臂上又刷得起了許多肌肉粒。
冷雲嘯伸出一隻手拂過她的後背,後背感到什麼東西在扑打著自己,她感到一陣恐懼。彷彿那隻手就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尖刀,正在順著自己的脊背把她一分為二,剔為森森白骨。
冷雲嘯輕輕推開門,雨萱一陣顫慄,不知道他那間屋子裡藏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
一股暗香飄過。大紅的喜色暈染了雨萱的眼。這間全然不似那間陰森森的白骨陳列室那樣齜牙舞爪,這好像是一位小姐的閨房。
那飄散的玫瑰花瓣芳香四溢,整間屋子裝修的極為奢華,四周掛著粉色的帷幔,帷幔下皆掛著水晶飾品,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吹得飾品叮咚作響。
那清脆瑩潤的響聲卻讓雨萱感到毛骨悚然,心念受損。曾幾何時,她親身經歷過數次的死亡都沒有這般恐懼空靈。
她睜著雪亮的眸,看向屋內。整個房間沒有半件傢俱,地板是水晶樣的透明石材。中央位置上擺放著一具晶瑩剔透的水晶棺。
雨萱頭瞬間變大,毛孔閉塞,胸口狂跳。她的腿好像失去了知覺,像木頭一樣釘在了那裡,沒有挪動半步。
她額頭迅速冒汗,每一根毛囊都散發著驚悚的寒意,卻無法排泄而出,硬生生地堵在了身/體裡。
「喬雨萱。你知道她是誰嗎?」
冷雲嘯褐眸呈現一種糾結不清的光,冷冷地問了雨萱一句。
雨萱沒有回答,眼神卻再也離不開那水晶棺,離不開那棺中的女子。
冷雲嘯走到水晶棺前,神情凝望著棺中的女子,帶著從未有過的語調,對著棺中的女子暖暖地說道。
「澈兒,我來看你來了。我把你的替身帶來了。你好好安歇,明天我就送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他有點失魂落魄,有點黯然神傷。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一直陷在一個錯亂的泥沼中,泥沼快要淹沒頭頂,卻渾然不知。這就是他冷雲嘯的悲哀。
明明不能相愛,卻要死死糾結如心。明明可以放手,卻要狠狠錐心報復。
一滴淚從褐色的眸中滾下,滴落在水晶棺上,他輕輕拂去棺上的淚痕,隔著棺蓋柔情的撫/摸著棺中的女子。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完全沒有當日在豪威爾酒店掠奪她時那樣粗暴。
雨萱感到一種異樣的氣味籠罩著她,讓她無法呼吸。
棺材、女子、玫瑰、冷雲嘯的淚。
失去知覺的神經系統恍然一醒。開始不由自主地鏈接跳動。所以的謎團幾乎將要揭開。
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她好想看一看被兩個男人深愛著的她所替代之人。看看那被兩個男人深情喚作『澈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