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我抹去自己嘴角邊流出的血,拍他的背去安撫他,我清醒的出聲答應他,不會再背叛他,還答應幫他一起把婉心留下。
也就是向他挑明,我不會再對婉心有非分之想。
而,婉心對我的誤會,我也不想去解釋,畢竟陳貿德是真的被蕭之打傷,也被蕭之警告過,讓他滾出此城永不與婉心見面,否則他就會家破人亡。
可笑的是,當時我們都忽略了一點,陳貿德是個混混,他對家庭的責任意識,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他根本就不在乎蕭之那他家人威脅他,因為他是個小姨太生養的,在陳家是個不起眼的小老婆生的孩子。而且陳家正妻所生的兒子就有三個,他還巴不得借蕭之之手把阻礙他分家產的人全殺光。
所以,我當時還認為陳貿德是傻子,看來他一點也不傻,他絕對是提前對蕭之有過研究,他確信蕭之不敢把他處死,更不敢派人滅他口。
他知道婉心懷有蕭之的孩子,蕭之會顧慮到婉心和肚子裡的孩子,不會去真的要他命,但,一定會激怒蕭之。而婉心最終的死,也是因為他,不過,多半是因為蕭之。
婉心一心想要護他周全,可,她死都不肯相信陳貿德是在利用她分得陳家財產。婉心每次收到的消息讓我們防不勝防,我們是真的無法查出,誰會這麼神通廣大的將消息送進去給她。
而婉心也沒再鬧情緒,就是沉默寡言的過著每一天。
蕭之一向就信任我說過的話,所以他沒有懷疑我。也正因為這一點,我被婉心又一次利用了。
那時候,婉心剛在醫院把你生下,蕭之忙著在美國跟人洽談合作項目,那是一項很隆重的合作洽談會,會助易氏集團又次成功的在國際商行打響自己的名號,所以他必須得親自赴美與合作方見面。
不得已才把婉心委託給我照顧,臨別時,他千囑咐萬叮囑,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很期待你的到來。他根據醫生推算的時間,確信自己能在你出世前趕回來。
可是你出生的時間提前了,與蕭之的想法有點不湊巧,蕭之是那麼的重視你,卻沒能親耳聽到你的第一聲哭喊。
為此,他跟美國合作方鬧翻臉,因為我把你出生的喜訊傳達給他後,他再也沒心思和外人談生意,喜悅佔去他所有心思,在他的眼裡,你勝過一切。
他把自己的助理跟陪同翻譯留在美國,自己則連夜搭乘私機回國,連夜,那是一件多麼危險的決定啊。
幸運的是,他沒有碰上惡劣氣候,平安的回國。他一離開,美方合作方就得知消息,他們是要求誠信第一,說好第二次詳談的,留個什麼都不是的助理跟他們頭頭談,這算什麼一回事,所以,合作失敗了。
在商而言,他是丟掉了一次誠信,可也挽回不少面子,大家只會說他重情重義,是個對家庭負責人的好男人,愛妻如昔,愛子如命。也就沒人去計較他的這次不誠信。
蕭之是冒著多面風險回來。
可是在醫院………………………………
醫院只有我的人手,婉心剛生下你身體還沒恢復,就向我提出個不情之請,她要見陳貿德一面。
我當時並不知道她已經跟姓陳的通好氣,也不知道蕭之會連夜趕回,蕭之只告訴我,他會盡快趕回來,沒說具體的時間。
我看著婉心虛弱而堅定的神情,當時如果我不答應她,怕她只會做出更難以讓我想像的事。
婉心見我猶豫不決,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我,她甚至不顧危險的滾下床差點就給我跪下,就在她下跪的瞬間,陳貿德再外面開始大聲嚷嚷地讓我的手下放他進去見婉心,我一方面顧及婉心的身體,一方面考慮到易氏名聲,才不得已讓陳貿德進入病房。反正陳貿德已經被蕭之狠狠教訓過,身體已落了傷殘,量他也不敢在我眼皮底下幹出什麼事端來。
我沒想到,他的目的就在此,他是要婉心親眼目睹他身上的傷殘,讓婉心死心塌地的維護他,一心向著他。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限制了他們會面的時間為10分鐘,退出在門口站守。
醫院的隔音效果太好,10分鐘內,我不知道陳貿德會對婉心說些什麼。心裡頭是莫名的悶得慌。
10分鐘還沒過,就突然迎來充滿喜悅一路奔跑的蕭之向我奔來,我的眼睛裡他的畫面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可我的心,只感覺到異常的寒冷。
蕭之跑到我面前,我傻愣著,他笑嘻嘻的拍我的肩膀說:兄弟就是兄弟,知道我會立刻回來,守門口趕著恭喜我啊。怎麼樣?見我這麼快就回來是不是很意外啊?不和你說了,我先進去見婉心跟兒子了,出來再好好謝你………。………
他當時說的話,很燙我耳朵,出來再謝我,出來不殺我就已經是天賜的活路了。
我一直背對門站著,我不敢轉過身。
我知道蕭之開門的瞬間是心歡鼓舞的,可是下一秒……。
我忐忑不安的回過身……………
蕭之見那姓陳的握住婉心的手,什麼話不說,剛還紅潤的臉此刻已經變得漆黑。他怒氣衝天的拔槍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