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你,分得出輕重。」
這樣說算是對蘇君無相問的回答嗎?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他會打簫兒,是因為她做錯了事,而不是想讓她蘇君無好看?
「越王爺,我想求你一件事。」
追著端木風湛的腳步出來,蘇君無一邊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一邊回頭看了簫兒一眼,很歉疚的一眼。
「不可以。」
想也不想的,端木風湛一口拒絕,態度堅決。
「啊?!」
蘇君無腳下一頓,有點兒傻眼,一見端木風湛三五步之間就去得遠了,她氣得一跺腳,立刻又緊跑幾步追上去,氣喘不停,急得瞪大了眼睛: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都還沒有說,越王爺就、就---」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是的,她又忘了一件事,她是越王府的逃犯,是越王的奴隸,根本沒有任何資格提條件的。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看她的。
蘇君無到底還是呆呆站立,眼前漸漸模糊,直到端木風湛的身影消失於視線,她的淚才落下來,眼前一片澄澈。
感覺到身後沒了動靜,端木風湛步子也有些發緊,只不過不擅體會別人心境的蘇君無又哪裡會看得出來。
其實,他不是非要這麼說不可,他只是想斷絕蘇君無要離開越王府的念想。
或者說,是斷絕她離開他的念想。
他可以用其他方法留下她的,但他不用。
不是不想,是不敢。
步履沉重地回到書房,端木風湛突然覺得不知道要怎麼安置蘇君無。
他要怎麼對等她呢?該當她是什麼?
塔祺族進獻給他的禮物,他的奴隸?
還是只把她當成與王府中其他婢僕沒有區別的奴婢,任意使喚?
還是……
「王爺,奴婢求見。」
收拾好行裝的簫兒只提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裡面是幾件換洗衣服和幾兩散碎銀子。跟在端木風湛身邊這麼多年,她從來什麼都不缺,身邊也不會有太多銀兩的。
「被本王打過兩次,恨本王了?」
一抬頭才發現簫兒意欲離去的樣子,端木風湛眼神動了動,隱有嘲諷之意。
「奴婢不敢!」
撲通一聲跪在當地,震得傷未癒的肩背一陣疼痛,簫兒蒼白了唇,「奴婢做錯事,讓王爺失望,奴婢自知不配再侍奉王爺,只有離開!」
「配與不配,本王說了才算的,簫兒。」
原來不是因為恨他,而是因為他先前的話令心思敏感的簫兒惶恐莫名,端木風湛突然笑了一下,是很簡單的,甚至有些頑皮的笑,簫兒呆了呆,差點移不開視線。
「呃……」沒想到王爺笑起來的樣子這般好看!「王、王爺,奴婢、奴婢是覺得---」
「看來本王當初就該讓你簽下那紙賣身契,也免得你想走就走,本王還拿你沒辦法了。」
繼續說著打趣的話,眼中笑意越來越深,一種類似失而復得的情感充斥心間,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從來不想讓簫兒離開,他需要她。
不是情感上的,而是道義上的。
「這個……」那也怪不得她吧,誰叫當初人販子把她的賣身契交給端木風湛時,他看都不看就撕了個粉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