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生我的氣吧?」
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越王府的逃犯,更明白她沒有資格和身份去找端木風湛理論,蘇君無突然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歉疚而無奈的苦笑。
「姑娘多心了,奴婢從不會生任何人的氣。」
蘇君無一服軟,簫兒眼神立刻就緩和下來,她並不想這樣聲色俱厲地對待蘇君無,她只是不想蘇君無再去惹怒端木風湛。
「是嗎?」很懷疑,真的很懷疑。
蘇君無眼睛裡除了歉疚,就是這兩個字,她可不相信簫兒會一點都不氣她,如果換做她是簫兒,受人連累被打成這樣,不氣才怪。
有件事她必須要承認,她根本就不瞭解簫兒,一點也不。
簫兒只是搖了搖頭,肩背上的傷一陣一陣地痛著,直鑽心房,剛剛蘇君無沒有衝進來之前,她本來是在為自己敷藥的。
誰料蘇君無毫無徵兆地就衝進來,她來不及將衣服穿好,匆忙之中抓起外衫披了回去,本想盡快將蘇君無打發走的,沒想到還是給她看出了破綻。
「算了,你就算氣,我也沒辦法,」蘇君無微低下頭,她實在不忍心去看簫兒滿身的傷,「簫兒,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要是我早知道越王爺這般打你,我就---」
「原來,你不知道。」
端木風湛終於明白一件事,原來不是蘇君無心腸歹毒,而是因為簫兒隱瞞了她。
難怪,他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的。
確定了這件事之後,他心上沒來由地一鬆,眼睛裡甚至隱有笑意。
「王爺恕罪!」簫兒臉色已發青,她不願讓蘇君無知道自己挨打之事,就是不想她一時衝動之下與端木風湛再起衝突。
因而所有痛苦她都一人承受下來,蘇君無卻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可現在的情形被端木風湛撞見,他心中會如何想?
「越王爺,我跟你說過的,如果你要打,就打我,為什麼要把簫兒打得這樣狠呢,她又沒有錯。」
出乎意料的,蘇君無並沒有像簫兒所擔心的那樣發飆,而是靜靜回過身來,除了臉色很難看,跟平日沒什麼兩樣。
打你嗎?
沒錯,我是想狠狠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端木風湛面無表情,俯身拾起簫兒外衫,輕輕幫她披回身上去。
在做這件事情之時,他動作自然,眼神平靜,彷彿理所當然。
呀!
簫兒這才意識到一件事,她只著一件抹胸,就這樣赤膊與端木風湛相對,實在是---
「奴婢失禮,王爺恕罪!」蒼白的雙頰之上飛起兩朵紅暈,畢竟還是豆蔻年華、未經人事的女兒家,簫兒就算再冷靜沉著,也絕不會不知道害羞。
「本王不喜歡別人吵鬧,你最好安份些,否則---」淡然看了簫兒一眼,端木風湛沒有對她說什麼,而是看向蘇君無。
「否則,你還是會拿簫兒威脅我,是嗎?」
知道你的手段了,果然夠狠!
蘇君無笑一下,好不無奈,現在她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僅憑她個人的微薄之力,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她甚至不能離開這個見鬼的越王府,又談何找人?
難道,她跟楊秀庭此生的緣份到此為止,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見面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叫她怎麼甘心?
她臉色突然剎白,這一瞬間連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