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小丫頭還氣得厲害嗎,會不會又惹出什麼亂子來?
端木風湛負手立於書房窗前,臉容冰冷如窗外湖面,心卻難平。
自從十年前第一次為漸漸模糊的臉瘋狂,到五年前心死,過去這些年來,他心裡從來沒有再放下別人。
可恨的是,凡事都會有個例外,例外一般都不是人所能控制的,所以世人都拿「例外」沒有辦法。
蘇君無就是他的例外。
「王爺,蘇姑娘出府不成,又找簫兒麻煩去了。」
秦俊炎冷著一張臉把看到的結果說給端木風湛,對於蘇君無三番五次害簫兒受罰,他相當生氣。
又去找簫兒?
端木風湛皺眉,難道他看錯人了嗎,那丫頭根本不像表面那般無邪,心地良善,而會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根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
否則她怎會在看到簫兒身上的傷之後仍舊無動於衷,反而還要找她幫忙?
他懲罰簫兒,不過是想逼蘇君無自己收手,沒想到蘇君無居然如此狠得下心來。
而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不直接懲罰蘇君無就好了。
「蘇姑娘行事好沒道理,王爺為何這般縱容於她?」
秦俊炎暗地裡握緊了拳,他知道這樣說無疑會犯到端木風湛的忌諱,但簫兒畢竟是越王府的人,蘇君無卻只是個外人,他沒理由幫著外人說話。
「嗯?」
果然,端木風湛眼神突然銳利,秦俊炎心一跳,立刻低下頭去。
「做你的事,本王知道該怎麼做。」
「……是,王爺。」
端木風湛對自己的眼光一向很自信,如若蘇君無真的非他所想,只能是因為她太會做戲,太會掩藏真實的自己。
難道,就連這一點,她也跟風荷那麼像嗎?
身子不經意地顫了顫,端木風淇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在蘇君無房門不遠處。
看來,我是越來越放不下她了。
端木風湛微挑嘴角,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
就算是笑,也是苦笑而已。
不知道那小丫頭又會怎樣攛掇簫兒幫她?是會痛哭流涕,博得簫兒的同情心,還是不顧簫兒的阻攔,橫衝硬闖?
他停在不遠處,卻見簫兒的房門敞開著,著一身綠衣的蘇君無身形小巧,卻曲線玲瓏,瘦但不過分的雙肩線條柔和,惹人憐惜。
她的身型與風荷倒是滿像的---風荷要比她高半個頭吧,不過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的很合適,衣服下擺會略略及地,隨著她走動的步子搖曳生姿。
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如果不是因為風荷愛穿綠衣,又極具荷之神韻的話,他也不會為她取了這個名字吧?
怎麼回事?
她們兩個在說什麼呢,面對面站著,卻一個字都不說,蘇君無背對著他,卻正好擋住了簫兒身形,只看得到她一雙眼睛裡冰冷的怒意。
「難道丫頭惹怒了簫兒?」端木風湛心中動了動,約略猜到蘇君無必是把簫兒逼得急了,否則簫兒是不會以這種眼神看人的。
惟恐天下不亂的小丫頭,真叫人頭疼!
他微搖了搖頭,快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