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心計,奴婢真是失禮了。」
一種類似被背叛、被羞辱過後的憤怒現於眸中,簫兒淚已將落,卻傲然而立,冰冷一笑,肩上傷痕痛到開始麻木,另一處卻開始尖銳地痛了起來。
是心。
她以真心對蘇君無,卻換來此等對待,她的心怎能不痛。
就算是越王,都從來沒有這樣侮辱過她,更何況是別人。
「是誰?」蘇君無怔怔回神,目光移回簫兒臉上去,卻迎上簫兒冰冷的目光,「是誰打你,是越王,是不是?」
簫兒不語,也許是門外冷風偷空而入,她身子開始顫抖,越抖越厲害,纖細的腰身越發盈盈可握,似是弱不禁風。
然她的意志卻像是鐵打的,明明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面上卻顯得如此平靜,就算是堂堂七尺男兒,只怕也未必能忍到如此份上吧?
如果受此等對待的人是我,大概早就哭天搶地了吧?
蘇君無愣愣地想著,手中衣衫飄然落地,彷彿鏘然做響,驚心動魄。
驚了誰的心,動了誰的魄?
「奴婢做錯事,理當受罰,姑娘有心了。」
蘇君無羞辱她到如此地步,她卻仍不讓她知道,她是為了她才受苦至斯,這份容人之量,蘇君無難望項背。
可惜了一個這般好的人兒,她的身份卻只是越王府的丫環。
「做錯事?你?」大腦終於開始由她掌控,蘇君無突然露出滿口白牙笑起來,「簫兒,我沒那麼笨的,是因為我,越王爺才打你,是嗎?」
她是沒那麼笨,看到簫兒的傷,再想到前兩次她闖下禍之後,端木風湛對簫兒的態度,她再想不出箇中原由,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簫兒閉緊了唇。
蘇君無也不再多說,回頭就走。
枉她平日裡以敢做敢當、一人做事一人當自詡,卻還是在不知不覺當中傷害到了別人,她真想狂扇自己幾十個耳光。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為簫兒討個公道。
「站住!」
沒想到簫兒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不過眨眼之間,她已閃身到蘇君無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姑娘的事,奴婢是沒有資格多問,也管不得,但奴婢自己的事,也請姑娘不要插手,可以嗎?」
蘇君無呆住,不止只為簫兒這麼快、這麼清楚地跟她劃清了界線,更因為簫兒這樣看著她的時候,眼中的冰冷竟然像極了端木風湛!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天地間沒有一絲動靜,只有風不住從她們之間穿過,呼呼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