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博客經常去,上面留著她淺淡而又乾淨的快樂,一如她開心笑起的臉龐:
「最近讓我上網感到小激動的事,除了看到關注的那些人有更新外,
就是在豆瓣收到豆郵,以及在校內收到站內信了。
結果今天這兩件好事,竟然都讓我碰上了。
所以現在本人的心情,有些「飄飄欲仙」。
以至於在電腦前已經待了快一天,只覺得眼睛很累。
但心裡的小虛榮,暫時戰勝了罪惡感。
再次證明了,我果然是個很容易自娛自樂的人。
挖掘到一點點的細節,都有可能會給予我很大的滿足感。
在校內裡加了個「來路不明」的人。
他說覺得我的名字很熟悉,但想不起我是誰。而我,對他沒有半點印象。
除了在資料裡填寫的,有關童年的部分,是相同的地點以外。
在校內通上有了簡短的聊天。源於他發過來的一張照片。
那是1995年,某幼兒園大二班的畢業照。是我熟悉的場景。但相對陌生的人。
我跟他說,這張照片我看過。右邊的那個老師,是我媽媽。而我是大一班的。
他說,哦?那站你媽媽旁邊的,是我。
在後來的聊天中,發現我們竟然是小學同學。
然後他說,原來四年級轉走的兩個學生中,有一個是你啊。
呵呵。擁有一部分重疊的記憶,但是卻對彼此毫無印象。
還真是奇怪但奇妙的經歷。
接著,我從僅存無幾的童年印象中,搜刮了幾個人來。
正如最近經常看到的那個報道。
大略是說兩個陌生人,同時認識一個人的幾率是幾千分之一……貌似是這樣的。
我們也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吧,因此交錯的部分相對大了點。
加起來,共同認識的大概有十來個人吧。
我甚至認識他初中的班主任。
世界有時候,真的還挺小。不是麼?
或者說,在這之前,我沒有離開熟悉的地方太遠,遇到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吧。
關於小學四年級之前的那些記憶,真的絞盡腦汁也想不大起來了。
就像被抹滅了那部分的記憶一樣,和後來的我完全斷層。
有些幼兒園的同學,或者是小學的同學,在高中時還在同一個學校了。
驚詫的是,他們都還記得我。
而我,最了不起的,也就只對人家名字有點印象而已。
不過,仍然感謝並懷念小時候的那段日子。
即使我不記得了,現在也用象挖寶一樣的心情來挖掘它。
幼兒園時似乎很喜歡下午提供的那種酸酸的桔子茶。
一年級的時候,因為「f」發得好,被老師叫去示範。(其實現在,已經把拼音忘得差不多了)。
一年級暑假,摔折了右手臂,誤了功課。有很長一段時間,寫著很醜的字。
也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復原得差不多。
三年級的時候,去看籃球賽,摔到了水溝裡,從此笑的時候臉上有明顯的傷疤。
四年級之前,當過飛揚跋扈的班長之類的角色,愛打小報告,愛板著臉教育人。
那時很貪玩,印象中媽媽很凶,奶奶很疼我。
回家的路,總自己一個人走。
還留著,以前的老師給我的評語。
年齡最小。成績最好。日記寫得最好。最能歌善舞。還有最後一個「最」,動作最慢。
現在看來很不好意思。
因為,我除了最後一個最字還根深蒂固地活在我骨子里外,其他的優良品德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目前常做的事,就是感歎自己的蒼老。悲歎不咋地的成績。
日記還寫。但早已沒有之前活潑的話語,只是一些陳詞濫調,純粹記錄流水賬罷了。
能歌善舞。想不出這四個字怎麼會和當時的我扯上關係。真是汗顏。
……
為什麼童年的印象,都只有自己?為什麼不記得當時的同學和玩伴了?
記得在更早以前碰上一個小學同學。
據說小時候還去我家玩過。但不論是姓名,相貌,統統沒有絲毫印象。很是抱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記得的那麼少。
但那時候的時光,卻成了現在想珍藏的回憶。
因為美好。無憂。所以想重新記起。
希望能再遇見,能喚起我記憶的人。:)」
知道麼,你這小孩給了我許多的感動,想起你的時候,我的心那麼安靜且溫暖,我的嘴角浮上一道弧線,真好。
知道麼,你這小孩乾淨的像一朵純白的梔子,帶著淡淡的芬芳,我真的很希望給你帶來的只有溫暖沒有彷徨,所以我喚你孩子,我一直都希望你是那張開心的臉龐,會大笑得如同小孩子得到糖果那般滿足……
知道麼,你今天微紅的眼角,我很想輕輕地為你拂去那絲憂傷,看見你不屈的
昂起頭驕傲的對我言,你的眼淚從不會輕易的流瀉。我笑了,因為我知道你一定
會好的,然後微笑對我講述你的小小希冀和美美的快樂,是吧。
知道麼,當回憶向前,歡顏褪去,溫暖消弭,我一直有個等待,一直素面朝天,手心
一直溫暖,然後牽起彷徨失措的無助,向前奔跑……
知道麼,接到你的電話的那一刻,我笑了,心裡漫漫的都是溫暖,聽著你那頭傳來的話語,有一剎那我希望能夠一直下去,然後我就老了,一下子跳到時間的彼岸,
看年華翻湧。……這些都是過去,曾經說的話。
「哎,我在做菜,糖醋排骨,怎麼感覺有點亂七八糟的呢。」七月圍成發信息的語氣像個小孩子,打斷了微安的遐想。
「不論做什麼糖醋菜餚,只要按2份糖1份醋的比例調配,是最佳甜酸度。此外,應先放糖,後放鹽,否則食鹽的「脫水」作用會促進菜餚中蛋白質凝固而「吃」不僅糖分,造成外甜裡淡。」
「哦,看來你很懂嘛!」
「廢話,姐姐可是無所不能的說。比如說兔肉煲北皮、益智仁,這個就是你要多吃的。」
「為什麼?」
「因為它是治療夜尿的。」打完微安滿眼都是調皮的笑意,誰讓這個奇怪的傢伙總是半夜發短信讓人起來尿尿。
「您再說!」
說就說,姐姐肚子最多的就是油水,好吃的東西閉著眼睛就可以說出一大堆,微安想著,嘴巴裂開一個口子,「鰍魚煲紅豆、陳皮治療身體虛弱、流鼻血,羊肉、黨參、熟地、當歸、紅棗治療貧血,白豆煲豬橫俐治療糖尿病……」
「哇,真這麼厲害呀!!!」
「是不是深深覺得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呀?」
「某人又喘上了,那你過來做菜!」
「酬勞是你把路費給寄過來!然後三陪,陪吃,陪喝,陪玩。」
「沒有陪睡呀?」
「難道你保險買多了麼?」
「呃,我思想純潔,你別亂想啦,呵呵,那十一你過來,把卡號打過來,給你匯錢。」
「真的?」
「廢話,不敢?」
微安立即回復了一串的數字,心裡想想也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吧。
沒想到間隔十分鐘後,建行的短信提示,戶頭到賬五百。
「你這個瘋子!」
「說了哈,不許騙人。」對方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嗯,好。」微安像寵溺小孩子一樣,網絡那端的七月圍成是誰,她不知道,關於他的最現實的所有東西,一無所知。可是就是想去。
伸了一個懶腰,又在宿舍裡頭宅了一天。
藍星和靜子吃了飯,逕直回了她的宿舍,沒有日行一日來這邊宿舍觀光一下。
「奇怪,最近藍星……」微安的話當即被打斷了。
「對呀,最近藍星很奇怪哦,難道是思春?」
喝到嘴裡的水突然劇烈嗆了一下,睜大眼睛瞪了靜子。
「你腦子裡面是什麼呀?」
「哎,還不是怪昨天晚上,樓下的貓發春,叫的我都想扔菜刀了!」
「問題是我們沒有菜刀呀!」小雨一邊打開櫃子,一邊回到。
那也是,靜子搖頭晃腦地在宿舍裡面走。話說宿舍的其他兩個人都去了外面,有家室的人通常是沒有寢室的概念啦。
突然想起什麼,微安拍了一下腦袋。
「你在哪個地方?」
「西安啊,難道你都不知道?」七月圍成的語氣顯得被嚇到了一樣。
微安嘟了一下嘴巴,本來就是陌生人,就要陌生到底,我哪裡會知道。心裡想著,卻沒有回答,腦子飛速運轉,前天羅峰也是扔了一條短信說,他有急事,要去西安。
呵呵,沒準還能順便去找他,這樣真圓滿呀。「你幹嘛發笑呀?」靜子敲了微安一下。
微安忙收起笑臉,冷下一張臉。
靜子不吃這一套。
「哈哈,看來思春是會傳染的呢。」某女傻傻叫道,微安抓起桌上一個本子,直接扔了過去……
想念時光。那些不曾老去,不曾失去的童話。遙遠的,拼湊成的點滴。總是忍不住回去,忍不住微笑,忍不住落淚。為了那些所謂。最好的時光。本子裡的二三事親切而又疼痛,撕了又寫寫了又撕像那兩年過去又要有兩年要再過來,而再兩年以後又都會變成什麼樣子。
過去變成黑白的影片,觀眾的坐席上,一個人,兩個人,從不同的角落,不同的時間,或是碰
巧撞見,有意無意的聊起過去,微微笑到曾經的那些瑣碎,那些曾經被認為多麼重要的曾經
都在那一刻找到了現在的位置,只是用一個帶著灰塵的字眼,過去。
原來的原來,有人早已忘記,後來的後來,那些故事,就無從繼續。
生活中的人們不是統一的著裝,不是統一的路線,不是統一的步伐。他們有著自己的保護色,
自己的金屬外殼,無論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都在生活中找到了位置。
很多的時候對著黑板有片刻的恍惚,恍惚的時候,習慣望著窗外,看不遠處的陽台
上晾的衣服,夾雜著顏色不變的校服,還有顏色鮮亮的休閒裝。悄悄的數著。一件又
一件。從一到十。從十到一。忽的就很想很想那段時間裡躺在屋頂上看星星,三個人
等待了一宿的流星。可是多少年後那些相識的溫暖的過去,都死掉了,在那麼多的
離開,告別,以及被善意所覆蓋的欺騙中悄然的死去,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突兀,
自然而然的,縱是一切都不變,一切也都變了。
荷西:Echo,你等我六年,我有四年大學要念,還有兩年兵役要服,六年一過,我就娶你。
荷西:我的願望是擁有一棟小小的公寓。我外出賺錢,Echo在家煮飯給我吃,這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事。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一回我們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兒在叫
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
夢裡花落知多少
---三毛《夢裡花落知多少》
三毛:我們都還年輕,你也才高三,怎麼就想結婚了呢?
荷西:我是碰到你之後才想結婚的。
這些都是溫暖的句子,可是再美麗,都脫離不了最後的再見。
三毛:荷西,我回來了,幾個月前一襲黑衣離去,而今穿著綵衣回來,你看了歡喜嗎?
向你告別的時候,陽光正烈,寂寂的墓園裡,只有蟬鳴的聲音。
我坐在地上,在你永眠的身邊,雙手環住我們的十字架。
我的手指,一遍一又一遍輕輕劃過你的名字——荷西·馬利安·葛羅。
我一次又一次的愛撫著你,就似每一次輕輕摸著你的頭髮一般的依戀和溫柔。
我在心裡對你說——荷西,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這一句。
這一句便是萬年了。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藍星的:微安,我努力想要愛上一個人,卻發現所有的人都帶上了曾經那個人的面具,怎麼辦。
幾乎是深深歎了口氣。
深情唯有死可以句讀,是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