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待到蘇流鶯迅速收拾好情緒,抬手拭去浮在眼眶裡的水霧,轉過身望著一臉擔憂的程苒,雲淡風輕地微笑,「哦……這樣啊,我知道了。」
「……」程苒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見她擦過她身邊,向一邊冷落多時的畫硯走去,不自禁地開口,「鶯兒……」
蘇流鶯恍若未聞,只是徑直地走到畫硯面前,揚起精巧地五官,淡然一笑,「你也看見了,習紙渲不在家,我這個賓客也不能代替他來款待你,所以抱歉了!」
聽出她的友情驅逐令,畫硯低頭,清澈地目光望進她的眼瞳深處,不稍片刻便收回探究地目光,微微一笑,「如此,那我下次再來拜訪。」
「不送!」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往另一處走去。
另一邊的程苒見狀,趕緊投以抱歉地笑容,衝著畫硯點點頭後,便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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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
一路快步跟到蘇流鶯原先居住的臥房,看著她一言不發的栽進杯子裡,頓時收住了腳,微歎了口氣,走上去,輕輕地扯動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開口,「丫頭,你想哭就哭吧——」
蘇流鶯氣悶地掀開被子,瞪著清亮地大眼睛望著她,問道,「我為什麼要哭?」
程苒一時語塞,吶吶道,「你……不是難過麼?」
蘇流鶯翻了翻白眼,一骨碌地爬起來,不甚高興地說,「我是氣那個雪帝!」
「雪帝?」程苒詫異。
「對啊!就是他!」
蘇流鶯雙手捧住臉頰,深深地歎了口氣,「真想不通他是怎麼想的!一邊費盡心思的把他寶貝兒子往我這邊塞,一邊又想著把自己的女兒推給君若水!我們兩人怎麼就妨礙他了?他幹嘛要這樣!」
「……」
程苒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其實對於雪帝的這些做法,她有些懂,也有些不懂……輕輕歎息,扶上蘇流鶯的胳膊,低語道,「雪帝這麼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不過鶯兒,你真的在意君若水嗎?」
蘇流鶯垂下眼簾,沉思片刻,才輕淺地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君若水待我好,我怎會不察?」頓了頓,抬起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他了——」否則,她不會在他受傷、責怪自己的時候,會那般難過。
程苒沉思。
大約過了片刻鐘的時候——
門外響起叩門聲。
「姑娘,公子回來了……」
室內的程苒抬了抬眼,側頭應道,「知道了。待會兒出去。」
說完便看了看伏在膝蓋上發呆的蘇流鶯,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胳膊,提醒道,「出去吧,有什麼事大家一起商量。」
蘇流鶯抬頭望了她一眼,不想讓他們擔心,便點了點頭,應道,「好吧——」說完便迅速爬起來,撫平衣擺,理順有些凌亂的頭髮。
程苒望著她即使在傷心也保持有條不紊的態度,不禁有些讚歎她的「臨危不亂」的良好心理素質!
可是她哪知道,其實那妞只是化悲痛為力量——
劉心武曾說:與其討好別人,不如武裝自己;與其逃避現實,不如笑對人生;與其聽風聽雨,不如昂首出擊!
所以,蘇流鶯同學這會兒打算將「靜觀其變、遇事不慌不亂」的優良冷靜品質發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