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雲潮安慰道,「不過一隻小鳥,傷不了我的。」話雖如此,卻不忍不住疼的抿起嘴唇。
禿鷹再次攻擊而來,勢如破竹,剛剛吞了塊肉,嗜雪的天性使它的眼睛充血。隨著金意如哨聲的變換,改變了攻擊的對象,只襲狂奔中的黑牛。
禿鷹的利爪掐著牛頭,長嘴啄入牛的眼睛,巨疼之下那牛似發了瘋,尥起後蹄將背上的二人一起摔下。「哞」地大吼了聲,一個不甚一頭撞在旁邊的石碑上,腦漿迸裂。
禿鷹再次襲來,快似雷霆。雲潮嚇的急忙爬到霓裳身邊,張開雙臂護著她的身子,生怕她被禿鷹的利爪傷著。這一回,禿鷹卻不攻擊,只是圍著二人急速旋轉,發出扣人心弦地鳴叫,只等主人一個命令便殺將下來。
金意如衝著秦四爺遞了個眼色。命兩個巫族人上牢牢扭住雲潮,扭過右臂,腳踏在雲潮的背上奮力壓向他的胸口,想逼得他窒息而死。巫族人力大如牛,人所皆知,即使不受傷雲潮也未必是對手,何況現在又有傷在身;只覺胸口壓力越來越重,漸漸喘不過氣來。霓裳倒在他旁邊,眼看著他身陷囫圇卻無力相救,眼淚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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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危急之間,忽聽得『嗤嗤』數聲,正在盤旋中的禿鷹身中三隻金色飛刀,刀刀扎中要害,半空之中發出淒厲地哀鳴之後,轟然墜落地面。翅膀掃在招財身上,將他橫掃出去,跌得灰頭土臉。
眾人驚奇地順著發出暗器的方向望去,只見轉角處八名壯漢抬著一頂繡金紅呢大轎走了過來。轎簾敞開著,裡面坐著一位手執羽扇的翩翩公子,臉上笑吟吟的,正是二公子紀罕。
人群傳出大小不一的歎息聲,隨即如鳥獸散,像是遇見瘟神急急躲避。
東晉國的百姓都知道。這紀罕年紀不足二十,武功了得,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相國,橫行東晉國,無人敢惹。他天生好色,最喜派人到各地搜羅美女,收為姬妾。他自負姬妾成群,全聚天下佳麗。
可是,當他見到昨日管家余鉺拿回來的畫像時,立刻被畫中人吸引,驚為天人,當下發誓即便找遍天下,也要將她找來。今日忽聽有人來報,說該女子出現在大街上,喜形於色,立刻趕了過來。
金意如和秦四爺見況不妙,趕緊偷偷溜了。
「雲潮,你怎麼樣?」霓裳問道。奈何全身沒有絲毫力氣,只能躺在地上遠遠地看著他。
雲潮笑了,「你看,我不好好的嘛。」為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掙扎著站起身。跟著搖晃了一下,又一頭摔倒在地。
「你快坐著,將傷口包紮好。」霓裳的眉頭微微蹙起。
「是!我聽你的。」雲潮笑瞇瞇地,按她的話,從撕下一塊布,隨便紮了一下。
霓裳歎了一聲,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瞧了瞧一旁盯著自己觀看的紀罕,微微點了點頭,對雲潮道:「你快代我謝過那位公子。」
「是!」雲潮衝著紀罕抱了抱拳。「多謝兄台援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