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也不受自己控制,攔著了二個身前。當看到那雙如水的翦眸帶著痛楚看著他時,他才恍然驚覺。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可以當著沉香的面攔住其他女子呢?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向裡面看了看面色沉靜在冰氣中沉睡的女子,再看看眼前這個俏生生的活生生女子,重重歎口氣:「我無法放開你。」
只要這樣讓他們走了,他會後悔一輩子。所以他要攔下來。不管面前這女子是誰,心已經叫囂著,留下她……他不會違背自己的意志。
唐梵凝了眉頭盯著攔著前面的蕭白。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明明看他愛著沉香,不可能再融入其他的女子,為什麼只對燕香不放手呢?
難道就因為是自己喜歡嗎?江山在搶,連女人也搶嗎?既然這樣,我們看看誰有能力留下她。
想到這裡,妖媚的臉上綻開笑容,卻滲著無限的冰雪寒意:「三弟,你讓開。」手已經慢慢蓄力。
燕香此刻看到他們弟兄二個劍拔弩張隨時都有開打的意思。心中暗急,她知道他們的實力,唐梵雖然武功不如蕭白,可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用毒。蕭白的內力深厚,可是仍然會有所中毒。
她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
只冷了臉,水漾的眸子按入蕭白的鳳眸中:「你這是何苦?請讓我們過去吧。」
蕭白苦笑一下,略微沙啞的聲音:「你為何突然這般絕情?」
燕香掩了眼簾,低低道:「對自己妻子都不信任的男子,怎麼可能有權力得到愛?」
此話似一把鋒利的劍刺入蕭白的胸口。他被重重的撞擊下向後仰了一步,面容突然猙獰,顫抖的問:「你如何這樣說?」
燕香此刻也不躲閃,抬眸斜睨道:「沉香是如何被害的?」
此刻唐梵也不由一震,他看了看懷中的燕香。還是那個嬌小的人兒,但是為什麼突然之間他感覺到了她身上的不同。好像……是沉香魂魄來質問蕭白一樣。
這樣一想,心中也跟著震動起來,他仔細的看著眉眼如畫的女子,一點點的描繪她的所有,如果不是她徒然爆發的氣質,他雖然有些懷疑,可是終究無法肯定。
有什麼突然間從心底甦醒了,莫非?他雖然不信神怪,可是發生在燕香身上太多的相似,讓他無法不得不從這方面進行考慮。莫非?
他回頭看看那個在玄冰中沉睡的女子,又低頭看看懷中的女子。手臂突然收緊,這個世上或許有奇跡?他的心告訴他,此刻不會放手,什麼情況下也不會。
燕香哪裡知道唐梵這番心思,只在問出話後,緊緊盯著眼前的蕭白。生怕錯過他的一點表情。她要看一看,蕭白對沉香的死是如何解釋的,或者說是如何推脫的。
蕭白被燕香這一問,怔怔的呆立很久。如墨的眉緊緊的凝在一起,鳳眸閃爍,清新俊逸的臉上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楚。原本修長挺直的身材此刻似被打擊一樣,有些佝僂。黯然的光在他的鳳眸中悄悄流露。嘴唇顫抖了很久,卻發不出一個詞。
燕香看到蕭白的樣子,本已經繃緊的心難過起來,原來他還是會難過的。只是在這個時候,她不想繼續看到他了。因為他對燕香說過,不相信。只這三個字,已經把沉香對蕭白的一腔情意完全澆滅。
既然不相信,那麼便不要再見面。從此天涯相隔,陌生而對。
想到這裡,嘴一抿,扯出一個艱辛的笑容,似哭一般:「那麼,再見。」
就要拉著唐梵走過。
誰知道看似痛楚中的蕭白,在他們離開的一瞬間,還是快如閃電的伸出了手臂。狠狠的抓著燕香的柔荑:「你要留下來。」此刻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如果讓他們這樣離開了,那麼自己就會離開死去。
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不放手,永遠不放手。
燕香怔了怔,回頭看著蕭白。那個謫仙一樣的人物,此刻渾身上下無不透露著茫然和痛楚。
燕香凝了眉,聲音略微不穩:「你, 你到底要如何?」
蕭白不說話,只抓著燕香不鬆手。一雙鳳眸幽深孤寂,似一團混亂的星雲寒冷寂寞。
唐梵再也無法按捺,神情狂佞如同籠著一層寒霜:「放開她。」你既然已經放手,就不能繼續糾纏。
蕭白似乎沒有聽到唐梵的警告,肆意壓抑著的心口如同被撕開了一樣,再也無法控制橫行:「你為什麼非要把你同沉香連在一起?」
燕香聽得蕭白這樣的問話,心中苦澀,自己能說是沉香嗎?這太可笑了。在別人的身體中,問自己的夫君,為什麼要害死自己?任誰也無法理解吧。可是這如何解釋呢?
在燕香百般回轉之時,唐梵開口了:「你現在放開燕香。你的沉香在後面,不要妄想得到所有。你已經失去一次機會了。」
說完,手已經閃電一般掠過。誰知道蕭白還是不放手。一時間二個人把燕香拉在中間。
燕香被拉扯的生疼,不由低叫出聲。
「疼了?」二個人同時開口。心中一驚。這個女子躇了眉,痛苦的被他們拉在二邊。不由手下一鬆。二人同時放了手。
二個男人緊緊的盯著對方。不能有絲毫動作。此刻是氣勢上的對陣,稍微一放鬆,全盤皆輸。
燕香歎氣,自己要如何阻止這場打鬥?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為她受傷。
一絳一白,一妖一仙,在這冰氣四溢的屋子中分為朦朧。
有那麼一瞬間,燕香都以為這裡是仙境了。也許在這裡時間過久了,沁骨的寒氣讓她渾身發抖。一陣眩暈讓她慢慢的找了一個角落靠著。
雖然那二個人都在百般警惕對方,但是誰也不會疏忽了燕香的表現。
看到燕香退到後面,唐梵關心的問:「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剛才擁在懷中的身軀就感覺到了寒冷異常。肯定是這裡寒氣過重,燕香的身子太弱受不了了。
蕭白眉頭一皺,向著燕香道:「出去等我。」
唐梵一怒:「燕香不會同你回去的。」
蕭白嘴角上揚,手中暗暗蓄力:「那不是你說了算的。」
唐梵妖媚的甩了垂落在胸前的髮絲:「可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這二個人說話如此霸道,燕香不想繼續聽他們說話。她屬於她自己。那具在玄冰中的皮囊她會要回來的。
突然她正色道:「你們不要打,我不會同你們任何一個人走的。我……要留下來。」
這下唐梵和蕭白都驚訝的看著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