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在江南。伴著爹和娘渡過後半生。
燕香看著門外搖曳的竹林,臉上一片恬靜。她不會同他們二個回去。
回去還能做什麼?她無法面對任何一個人了。
蕭白的愛既矛盾又無奈,在彷徨中無法尋找到真實的感覺。
唐梵的愛霸道而妖孽,說理通常是講不通的。而且從剛才他奇怪的眼神中,好像知道了什麼。她不想面對他剖析的目光。
只是還有不甘心的地方。她到底被誰陷害的?
筱笑是不會陷害自己的。雖然她恨她,但是她知道,她只是會伸出手來推一下,卻絕對不是那個先點起火的人。
那麼月容呢?月容已經把自己解放了,而且她那樣的腦子還想不了太複雜的詭計。
那麼到底是誰?把一切設置的非常縝密,非的讓沉香死於非命呢?
是蕭白嗎?不可能,絕對不會是他。燕香忙急急的打亂自己的想法。
在這段失神功夫,唐梵和蕭白已經開始動手了。
唐梵的動作帶著妖嬈,好看卻非常狠毒。每一下都有幾不可見的粉塵灑落。雖然沒有沾染到燕香身上,但是那些粉末沾染了石凳子,就聽得刺啦刺啦的聲音,然後白煙升起。
可以很肯定的說,這些粉塵帶有劇毒。
而蕭白顯然也知道唐梵的粉塵劇毒。掌風忽忽,早把粉塵震出去,不讓它們沾染到自己分毫。
蕭白的動作優雅而飄逸,招招不見任何份量,卻只看得被擊落的石凳子瞬間化為粉末。
這樣的二個人交織在一起,看似非常好看平靜,卻蘊含萬分險惡。
燕香焦急的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可是嬌小的聲音在打鬥正酣的二人那裡基本沒有什麼效果。
蕭白沉聲道:「你要怎麼樣?才放手?」
唐梵微微一笑,冷然道:「你要怎麼樣?才放手?」
突然燕香一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門外站滿了黑衣錦衣衛。
這是誰的人?她疑惑的望向二人。
蕭白面色發沉,他也看到了門外的人。只是因為屋子範圍太小,他們誰也不敢踏入一步。但是也把去路圍起來。
手下卻絲毫不慢,使出一招化月如影,虛晃一下,突然發力。向唐梵狠狠一掌。
唐梵果然中計,胸口被撞擊了一下,連連向後倒退幾步。腥味一濃,吐出一口鮮血。
屋外的人忙疾呼:「保護皇子。」
蕭白的武功,燕香是知道的。如今看到唐梵受了重傷,心中大急,忙跑過去扶著唐梵:「你怎麼樣了?」
蕭白一震,低聲道:「燕香,同我回去吧。」
燕香並不回頭,冷然道:「你走吧。我不回同你回去的。」
唐梵雖然面色蒼白,此刻卻笑了起來。妖媚的面容仿若綻開朵朵鮮花:「你還是敗了。」
蕭白面色一沉,湛湛目光望向燕香:「你同我回去吧。」 墨發俊顏籠罩一股哀默的情緒。
燕香闔了眸子,不看蕭白的樣子。
蕭白看燕香並不理會自己,仰頭慘笑:「罷了,原以為你是個奇異的女子,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拂袖出門。
唐梵早已經下了命令。今日他不想繼續放過蕭白。趁他失魂落魄之時,斬殺他正是個好機會。
雙手一拍。立刻屋子外萬劍齊發。顯然並不僅僅是門口那幾個人。
蕭白並不急著擋箭,只沉穩的揮開衣袖,四兩撥千斤般的擋開看似兇猛的射箭。
誰知道,這些不過是個幌子,天空突然降下一面大網,好像要把蕭白網起來一樣。
蕭白平時不喜歡用劍,此刻卻不知從哪裡突然抽出一把軟劍,向四外一揮。本以為能夠輕易揮斷的網,卻絲毫不變。臉色不由一變。
聽得唐梵笑道:「這是單為你特別訂製的。」
蕭白馬上就被網起來。突然一回身。轉眼,他已經進入了屋子。
網落下的時候放空了。這倒讓唐梵冷哼一聲:「不過如此。」
趁蕭白還沒有站穩功夫,他馬上上去就攻。同時手中一把粉塵。
蕭白忙跟著對付。誰知道從門外突然闖入幾個黑衣人,一起圍攻蕭白。
燕香啊了一聲,看來唐梵已經準備好了,要圍剿蕭白了。
心中萬分焦急。看到蕭白處於劣勢不由出聲驚叫。
這一聲卻讓唐梵皺起了眉頭,手下更狠:「我們今日就全部瞭解了吧。」
蕭白剛才進屋的時候雖然全神抵抗著唐梵進攻,可是卻被燕香一聲驚叫擾亂了心緒。原來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這樣一想,已然走神,唐梵手又一揮。這次顯然沒有粉塵,但是卻更加劇烈。無色無味的毒,會讓人一沾就亡。
蕭白啊了一聲,卻躲閃不急,被背後二個攻擊的黑衣人一人一刀,齊齊的刺入後肋。
蕭白怒喝一聲,手已經左右一揮,二個人頓時碰在一起,腦漿迸裂。
唐梵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刀刃,一下子沒入了蕭白的胸膛。妖媚的臉上得意道:「我終於打過你一次了。」
蕭白只感覺胸前一股暖濕的熱氣,冷笑道:「你也不過如此。」一把抓住入胸的利器,慢慢的抽出來。全然不顧鮮紅的血已經染紅了白衣。
「這番算計你終於成功了?」蕭白在倒下的時候,對著唐梵說了這樣一句。
燕香看到蕭白倒下一瞬間,全身的力氣已然被抽乾,她極力的想跑到蕭白身邊,卻費了全身力氣都無法走過去。
蕭白白色的衣衫下綻開了一朵絢麗的血花。
似一朵雪蓮染了夕陽的猩紅,淒美而絕世的容顏平靜的凝光淬玉。
唐梵此刻也早已經摔倒在地。因為剛才受了蕭白一擊,其實已經是拼了全身的內力在做致命一擊。好在成功了。
回頭看到燕香臉色異樣,一步步的向蕭白挪,心中大驚:「你是不是沉香?」
燕香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聲,只向著那一地猩紅走去。面色木然。
唐梵忙呼喚門外手下:「來人。」誰知道呼喚了幾次都沒有動靜。不由一呆。卻發現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批黑衣人。
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麼似的,慘然一笑:「父王果然還是偏著你的。竟然把他們安置在你身邊。」手中的力量早已經盡失,悶悶吐了一口鮮血。
周密計劃,為得就是引誘蕭白能夠單身闖入。結果還是沒有能夠成功。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