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似有若無的渺渺寒氣中,烏髮白衣,寂寥清肅的神情,鳳眸中冷意爍然,一縷縷憂傷蕩漾在其中。有一股逼人的目光重重的捶打在燕香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只感覺到那個人,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雅靜溫和。似謫仙一樣慢慢走過來,渾身上下無不透露著諱莫如深。
這樣的蕭白讓人莫名的害怕。他黝黑的目光所到之處,都如寒冬徹骨的冷。
唐梵此刻早已經收斂起了懶散,好整以暇的看著闖入的蕭白。
無論是玄冰裡的沉香,還是玄冰外的燕香,他都感覺到了蕭白強烈的掠奪欲。他不允許自己再一次失去機會。
空氣中流動著徹骨寒氣,一時間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
蕭白走進屋子的時候,似乎對這屋子很熟悉。隨意的搬來一把椅子,也不畏懼屋子裡濃郁的濕寒,坦然而坐。
良久……
燕香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拘謹,躲閃開意味不明的眼神,低聲道:「我們走吧。」
唐梵點點頭,擁著燕香就向外走去。這裡太過陰濕寒冷,燕香不會武功,身體可能會受不了。
果然柔荑很冷,似乎被這寒氣沁入了內心。不由皺了眉頭,邊輸入些內力給她:「早就受不了?還不說……」語氣中是無邊的溺愛和無奈。
蕭白本已經冷厲的表情此刻也稍微的緩解了一些。看到二個人從眼前走過,低沉道:「這裡也是你們隨意進來的?」
唐梵斜睨了蕭白,挑釁道:「三弟這是何意?難不成是你隨意可進的?」
蕭白並不看唐梵,鳳眸沉沉,不輕不重的目光落在燕香身上:「你的姐姐在這裡,今天就說明了吧。」
燕香低了眸子,躲閃開蕭白的注視,煙眉輕顰:「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蕭白眉頭一挑,這丫頭在裝什麼?面色又暗:「別以為他在你身邊,我就拿你沒有辦法。我是問你為什麼不回來?」
燕香刷的抬頭,定定的看著蕭白,彷彿要把他全部的影子都映入眸子,清冷的聲音:「在我姐姐面前,你,還這麼說?你從頭到尾都不曾相信過她,還在她的面前大肆宣佈自己的變心?你覺的你現在說這些理直氣壯嗎?」
唐梵眸子一閃,奇怪的望了望燕香,此刻燕香的身上好像有什麼不同了,一時又找不出哪裡不同,只靜靜的守護在她身邊。
蕭白看到冷清的燕香這樣質問,心中早已經惱火萬分:「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我已經答應你對你好,便不會有所改變。沉香會理解我的。」
「不,她不會原諒你。」燕香突然挑高了聲音大聲道。
唐梵握著的冰冷柔荑,此刻突然顫抖起來。他忙輕輕的用手臂攬著她嬌小的身軀,給她一些力氣。
蕭白看著二個人親暱的樣子,眉頭皺的更深,鳳眸中一團團的暗影似乎要把這二個人陷入漩渦之中:「不准你這樣說。你不是她,如何知道?」
燕香咬著櫻唇,強制自己不開口,才沒有讓那句話衝出來。好久,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縷無力絕望,略微沙啞道:「我不是她。你說對了。所以請你不要攔著我們。」然後對著唐梵道:「我們走吧。」
唐梵點點頭,護著她向外面走去。
此刻的蕭白看著那一對人兒向門口走,感覺他們如果出了這屋子,就再也見不到燕香了。突然有空落落的哀默,就像當初看到從水中撈上來的沉香一樣。那樣蒼白而平靜的臉,已經是陰陽兩隔,永不相見。
他的心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覺,生生的被撕開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