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我們又見面了。」一把低沉危險的嗓音伴著二道鋒利的眸光,直直刺向屋內。
司徒向清與來人撞面而視,既也大驚失聲,但只是一剎那,又恢復了一慣笑容,唇邊捲起似乎感歎的,「四王爺,看來天意既如此,命中沒有,你也莫強求。」接著,向來人躬身一輯,謙意道:「司徒向清有罪,客居秦梁國,實不應該輕意私下面見四王爺,此事,請皇帝陛下及寧王見諒。」面上從容而淡定。
「司徒,戲!該收場了。」來人冷然一笑,戳穿他的表演,向後揚揚手。
司徒向清不以為意,淡淡瞥了一眼,侍衛遞上的密壓信箋。
隨手接過『嘩』甩開,一眸幾行,突然,眼睛驟瞠,笑容總算有點不自然了,抬眸間,手下『嘩啦』一聲撕毀了手中物,揉的粉碎,猛然向前一甩,「做夢。」臉色丕變,身形一躍而起,一把寒光四射的如冰利劍直刺錦軒面門。
當——
寧王撥劍迎上,靈貓一般敏銳,速度快如閃電,招招制敵。
錦軒緩緩踱到被擒住,依舊傲慢狂妄的男子面前,唇角微微上揚,「朕的性命,豈是爾等小輩說拿就拿!」雖然此時穿著素雅簡單衣衫,卻仍散發出尊貴不凡的氣質,攝人魂魄。
「你以為憑一張密信我就會相信嗎?別做夢了,木以成舟,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司徒向清狂肆不獗的挺直腰身,縱聲嘲笑。
錦燁沉默的看著他,半晌,才道:「是嗎?那朕再為你引見一人。」亮麗的唇角壓著抹驚心難測的淡痕。
「武月國大將軍歐陽劍風,叩見秦梁國皇帝陛下。」
「歐陽……劍風?」司徒向清一震,那是他在熟悉不過的硬朗背影。
錦軒抬手扶起將軍、命人賜座。
然後朝司徒向清迫近,「現在看懂了嗎?」凌厲的眸光掃過他蒼白的面孔,「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而你留給朕一個反功你父皇的仇結。」錦軒自他面前踱了幾步,「司徒向清!人太過聰明而又過於多疑,其實並不是件好事,你終究還是敗給了錦燁,一切都是他在配合你的演出。」
「不!」司徒向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欺欺人道「你騙我的,這不是真的?」
「結局就在眼前,武月國與秦梁國即將合親,自然不會邊疆戰起,你的八萬精兵只不過是錦燁俘虜了你的信使,這也就是為什麼昨日才告之你的原因所在。」
「我不信——」司徒向清神色大變,狂叫一聲,接著,傲然仰高頭,睨著他,「我要見錦燁。」
「不必。」錦軒黑眸一瞇,衣衫一甩,神色徒然轉為凌利,「帶下去!」
「你想怎樣?我可是皇子。」
「在朕的眼中,你只是個廢物。朕會讓你親眼看到你的父皇輸的有多慘,朕更會讓你知道,你讓你的國家經歷了何樣的戰事。」他的臉上輕淺帶笑,俊美的臉龐卻自有一股噬血的冷漠。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司徒向清完全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高傲的臉龐像被人捶過一樣徒然崩潰,整個人都癱了「不!不是——」。
錦軒冷冽的寒眸盯著他,突然轉身,旋起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令人寒慄的弧度。「將他們帶下去!」
「皇兄——」一道身影向前撲,錦衣衛閃身上前,迅速左右架住,冷漠的任手中人掙扎狂叫,拎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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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中奔忙了一天,傍晚時分,錦燁趕回府內,舉步順著走廊前行。
月色很美,天際的星星閃耀生輝,錦燁忍不住手下輕輕握緊,低頭看了看這條他親手設計命人打造的比星辰還要璀璨晶亮的項鏈,聯想到她看到時,會有何樣表情,唇角微微揚高。
「王爺,你總算回來了!」吳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眼前。
「出了何事?」錦燁皺下眉,揮下隨從,突然心裡一陣煩燥。
吳堅眼神忽閃一下,躬身回稟,然後,將梅兒發現米米不見;到雨兒如何發現錦月不見;到後來他進不了宮,如何應急封了官道;如何沿路盤查嫌疑人等;又如何布網四處搜查;但依然一無所獲。
越聽錦燁眉語攥的越緊,他瞥頭狠閉了下眼睛,一抹似乎痛楚的神色自幽潭般利眸一閃而逝,卻像風過無痕。
——錦月?
鋼牙一咬手下猛的用力,完美晶瑩的珍寶瞬時碎裂,緩緩舉手眼前,嘩地揚出一把粉沫,突然,錦燁笑了,陰沉沉的笑開來,「好,好極了。」他大聲贊溢。
「來人,備……」錦燁轉身想喚人備馬,不知是不是因為太激動,氣血湧上心頭,突然眼前一黑……
「王爺?」
並沒有昏倒的錦燁聽到吳堅呼喊,見到被他攙扶,猛的甩開,「——備馬!」倏地轉身,只覺自己的心,突然間像被人刺入幾刀,四面透風,邁步剛要迎向馬廝,一股腥甜自喉間湧上,『哇』吐出一口血水……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