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須憐我:錯愛在今生 初始 第二章 奪位
    劉丞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趙太傅,你不用拿辭官來威脅皇后娘娘,如今的局勢已經是很明顯了,你有何必如此的固執?你就不怕一步走錯滿盤皆囉嗦嗎?」,趙太傅冷冷一笑,面不改色的說道:「老臣已經活了六十多歲了,什麼要的場面沒有見過,我上無愧於天,下無愧與地,但求一個問心無愧」。

    劉貴妃邪邪一笑:「好一個問心無愧,那麼依太傅之意,太子生死不明,三皇子又不肯繼位,這冰月王朝的皇位就應該空著嗎?」,「老臣並沒有說過任由皇位空懸,只是,老臣依舊支持三皇子登基,」他不卑不亢的說:「相信先皇和兩位太子在天有靈也會支持老臣的說法。

    「趙正,你不要再拿先皇和兩位先太子做擋箭牌了」劉貴妃冷冷的說:「這皇位由誰繼承,也不是你我在這做口舌之爭就可以解決得了的」,「願聽貴妃娘娘指點迷津」趙太傅依舊不卑不亢。

    劉貴妃一聲冷哼,看向皇后娘娘:「姐姐,這皇位到底由誰來繼承,您就說句話吧,要不然你我姐妹今日恐怕也要去見先皇了」,此刻聽到她尖酸刻薄的聲音,無疑是給皇后娘娘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陸皇后苦苦一笑,無奈的說了一句:「一切都是天意啊」……

    劉貴妃得意的笑了:「天恆,還不過來謝謝皇后娘娘的恩典」,跪在大殿右邊早已經按捺不住的裴天恆立刻站了起來,他目光散漫,一步三晃的向前走來,陸皇后即所有忠心的臣子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皇后娘娘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皇家氣勢、大將之風的年輕人,憂心的想到:如果把冰月王朝交付給這樣一個舉止猥瑣、面帶陰險毒辣的人手中,先皇和天承會不會死不瞑目?

    裴天恆與母親相視一笑,得意、囂張的表情深深刺痛了陸皇后的心,她眼前一陣眩暈,裴天浩忙扶住了她:「母后」,皇后娘娘牽強的笑了笑,哀求的看著養子說道:「天浩,你怎麼忍心啊,你父皇一生戎馬打下這片大好江山,你兩個哥哥至死不忘的也是這片江山,你怎麼忍心啊,你怎麼忍心……」

    裴天浩看著母后傷心欲絕的樣子無奈的喚了一聲:「母后」,雖然陸皇后沒有明說,裴天浩還是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不是無心,而是——不能,他不能背叛自己最崇拜的哥哥,那是屬於他的江山啊!

    趙太傅做著最後的努力,他跪倒在地:「三殿下,微臣知道您生性淡泊,為人謙卑有禮,可是這江山社稷關係這天下所有的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相信天諾太子在天有靈也會希望您可以繼承皇位,望殿下為社稷、為蒼生三思啊」,「望殿下三思」大殿內再一次傳來了復議聲。

    裴天浩無奈的扶起趙太傅:「太傅,請您不要逼天浩了,裴天浩此生最大的心願除了守在母后身邊以報養育之恩,就是希望可以常伴在二哥左右,盡一個臣子應盡的義務,從不敢做半點非份之想,這江山是父皇用一生的心血捍衛的,縱橫這天心大陸,也只有我二哥才配做冰月王朝的君王,如果天意要我二哥早逝,做弟弟怎麼可以落井下石、見利忘義呢?求太傅不要逼天浩」,說完,他歉意的對太傅鞠了一躬退回皇后的身邊,趙太傅失望的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大殿外,一身盔甲的裴天諾眼眶濕潤了,難怪舅舅要自己按兵不動,他就是要自己看清這人世間的冷暖,都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不到最危急的時刻,又怎會看到人的真心。天浩,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他朝,我一定雙倍的補償給你。

    裴天恆不耐的說:「皇后娘娘,裴天浩已經自動放棄繼承皇位了,你還在等什麼?不會是等到天黑後,讓你那兩個鬼兒子來繼承皇位吧」,「你說什麼?」裴天浩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按捺不住的憤怒染紅了他的雙眼:「裴天恆,我不管你要什麼,也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但是你給我記住,如果你敢對我母后不敬,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如果你再不放開,下一刻我就會讓你做鬼」裴天恆邪邪的笑著!

    「浩兒,放開他,別讓諸位大臣看笑話」陸皇后面色蒼白的說道,劉貴妃尖聲尖氣的叫道:「喲,這就是皇后娘娘調教出來的好兒子,姐姐,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不用訓練成打手吧」,她尖酸刻薄的語氣更加激怒了裴天浩,他舉起了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每一個關節都發出「咯吱」的聲響,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如果這一拳下去,恐怕裴天恆真的會面目全非。

    裴天恆第一次見到裴天浩這麼恐怖的表情,心中難免有一些害怕,他急忙叫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兒子要殺人了」,「浩兒」知子莫若母的陸皇后抓住了兒子馬上就要落下的拳頭,她心疼的說:「好孩子,你父皇屍骨未寒,你怎麼忍心在他靈柩前打自己的弟弟,你父皇地下有知,難免會心寒的」,「母后」孝順的裴天浩無奈的垂下了手,他冷冷的看著裴天恆說:「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的口無遮攔而付出代價的」,說完,他任由皇后娘娘牽著自己離開了裴天恆的身旁。

    裴天恆不以為然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衫:「竟敢向我動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怎麼樣,皇后娘娘到底怎麼想的?」,陸皇后看著裴天浩,淡淡的說:「好孩子,母后知道你的心思,母后不是想逼你,可是……」

    「皇后娘娘,難道您真的要我逼宮?」,裴天恆邪邪的笑著打斷了陸皇后的話,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舅父可是正在皇城外保護您的安全呢」,陸皇后握著裴天浩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裴天恆的暗示,裴天恆的舅父乃是當今御林軍的首領,手下統帥著整個皇城的兵力,如果他真的協助裴天恆,那麼今天就算裴天浩答應代替天諾繼承皇位,也只怕是性命難保。

    她笑了,無奈而又苦苦的笑容刺痛了裴天浩的心,也深深刺痛了大殿外那個怒火中燒的人的心,他雙手握的更緊了,修長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他週身散發出來的冷冷的寒意可以凍僵他周圍所有的生命。

    皇后娘娘看向大殿外那僅剩的一方藍天,不無哀傷的說道:「天意,天意亡我冰月啊」,說完,她看著裴天浩,低聲說道:「浩兒,快快離開」,裴天浩自然知道裴天恆話中的意思,也明白陸皇后的心思,但是他不能那麼做,他堅定的說:「母后,我不能丟下您」,「傻孩子,如今我只剩下你了,你聽話,快走」,「要我丟下母親獨自偷生,我做不到」,裴天浩語氣堅決的說:「就算是死,孩兒也不會離開母后半步」。

    陸皇后看著裴天浩心慰的笑著說:「上天還是公平的,至少他還留下了你給我」,「母后……」他心疼的喚道,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走,往那?」裴天恆笑著:「皇后娘娘,三哥,你們放心,等我……,不,等朕登上了皇位,朕一定好好善待你們」,他目光中的猙獰和他母親眼中流露的狂妄相互輝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毛骨悚然。

    「天恆,如果你想名正言順的登上這九龍寶座,最好還是放你三哥走,否則,本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陸皇后一臉坦然的看著裴天恆,「母后,不要和他多說,這皇位是我二哥的,他沒有權利坐」裴天浩憤恨的說道。

    劉貴妃冷冷一笑,說道:「既然不想走,那就都不要走了,恆兒,快點做應該做的事,免得夜長夢多」,她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這麼多年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兒子登上九龍寶座,自己可以揚眉吐氣的把那個一直擋在自己前面的陸皇后拉下來,如今她已經是一刻也不願意耽誤了,「是,母妃,不,是母后」裴天恆肆無忌憚的狂笑著,大叫:「來人」……

    大殿一下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做著各種的猜測,裴天浩將陸皇后護在了身後,他平靜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大殿上除了眾人急迫的呼吸聲以外,所謂的「來人」並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裴天恆又一次望向大殿外,除了滿天懸掛的輓聯、黑紗,並沒有他所等待的官兵,他狐疑的望向劉貴妃:「母后,怎麼回事?」,「我,我也不知道啊」劉貴妃也吃了一驚,她慌忙看了父親一眼:「爹」,「不好」劉青山大叫了一聲……

    「既然走不了,那麼大家就好好的在父皇的靈柩前聚一聚」,時機終於到了,裴天諾站了起來,即使是一身士兵的盔甲,即使是立於大殿之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還是深深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

    立於陽光之下的他,滿身的盔甲都在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給他本就矯健挺拔的身體鑲上了一層金邊,耀眼的光芒、犀利的目光、不容置疑的語氣,無不在向每一個人宣佈:他,裴天諾才是冰月王朝無可替代的、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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